“你个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顾老三气得吹鬍子瞪眼,将身上的东西砰的一声扔在地上。
“我……”安晓晓还想怼回去,不能吃了亏。宋竹却拦在她身前,对顾老三道:“宋府宋竹有事相求。”
“宋竹?你是宋三公子?”顾老三打量了宋竹一瞬,突然瞪大眼,声音陡然拔高,“三少,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
安晓晓撇撇嘴,宋竹如今才不过十六岁,多年不见?难道多年前宋竹就能驯虎了?那时候宋竹才多大?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驯服猛虎?
宋竹只是淡淡点头,“今日,我有事托你帮忙。”
“三少有事相求,给我传个信我就赶过去,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顾老三说着,连忙掀开帐篷的门帘,招呼道:“快,三少快请进。”
他先钻了进去,在昏暗的帐篷里点上蜡烛。宋竹看了安晓晓与弗雷德一眼,道了一声“进去吧”,便掀开门帘钻了进去。
安晓晓三人跟着进去,里面点上蜡烛倒是亮了许多,一眼便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帐篷里的空间并不大,除了一张简易搭起来的床铺,上面铺满了羊皮,甚至还有几张狼皮,其他的地方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顾老三连忙清出一块空地,又取来几张板凳放到安晓晓几人面前。宋竹并没有坐,安晓晓身体还没缓过劲来,便坐了下来。
顾老三瞥了她一眼,碍于宋竹在场,便也没说什么。他尴尬地沖宋竹笑笑,“家里杂乱,没有茶水招待三少,还望三少莫要责怪。”
“无妨。”宋竹轻轻摇头。
安晓晓觉得奇怪,这顾老三怎么对宋竹这么客气?这客气的劲头似乎过头了吧?
“三少,不知您特意到我这儿来是所为何事啊?”顾老三似乎很了解宋竹的性格,见他话少,便主动开口询问。
宋竹道:“我想向你询问降服烈马的方法。”
“烈马?三少如今不驯虎了?”顾老三疑惑。
宋竹摇头,“安姐姐需要。”
顾老三更加惊讶疑惑,正想问问他口中的安姐姐是谁,安晓晓沖他眯眼一笑,指了指自己。
顾老三一噎,显然是为安晓晓方才还和自己大动干戈现在又是这般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而感到不可置信。
他转口问道:“何种烈马?”
“狮子骢。”
安晓晓立即接话,然而这三个字一出口,顾老三脸色一变,惊道:“狮子骢?可是北方草原的狮子骢?”
“对。”安晓晓眼睛一亮,立即道。
顾老三缓下面色,缓缓说道:“姑娘为何不去北方?”
“北方边地近年来不太太平,相较而言,我更喜欢南方。”安晓晓眯起眼笑道,笑得像只狐狸。
顾老三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我倒是知道如何驯服狮子骢,但是有一点不可做,便是骑在马背上。”
“那驯这马来有何用?”安晓晓不解。
顾老三看了她一眼,道:“有些马是驯来骑的,有些马则不是。你若想学会如何驯马,便留在此处待上半月。”
“好!”安晓晓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弗雷德扯了扯她的手臂,“你为什么答应那么快?”
“我等会告诉你。”安晓晓悄悄对他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顾老三,问道:“敢问阁下可是顾老将军之后?”
“你是谁?怎知我祖父名号?”顾老三一惊,警惕地瞪着她。
宋竹也好奇地看向安晓晓。
安晓晓一笑,“原来顾老将军竟是你的祖父,那真是巧了,前不久他还在念叨自家那个浪荡孙子离家多年不曾回去,正想得紧呢。”
“你到底是谁?为何认识我祖父?”顾老三大惊。
安晓晓神秘笑笑,“我从京城而来,从福多金总管那里得知一个驯马奇人,便想来寻寻。”
“你认识福总管?”顾老三这下眼睛瞪的老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不错,正是家师。”安晓晓谦虚一笑。
顾老三感到惊奇,也问得烦了,语气不耐烦的道,“福总管竟然是你的老师?你到底是何身份?别老打哑迷。”
“哦,锦王爷是我爹。”安晓晓乖巧地“哦”了一声。
“你是安晓晓?”顾老三更惊讶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是你啊,这么多年不见,当初那摔泥里拔都拔不出来的萝蔔丁竟然长成大姑娘了!”
“……能别提当年的事吗?”安晓晓尴尬地咳了咳,板正了脸色。
宋竹道:“原来安姐姐有这般身份。”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说了你唤我一声姐姐绝对值了。”安晓晓嘿嘿一笑。
宋叶在一旁看傻了眼,这怎么突如其来地身份大转变了。向来不着调没个女孩家样子的安晓晓成了锦王之女,就连鬍子拉碴的乡野村夫都成了将军之孙,那那个异乡人岂不是身份来头更大?
天哪,他都跟一群什么贵人相处了这么久?简直想都不敢想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