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骢被遮住了视线,开始不停地在原地跳动,想把安晓晓甩下来。安晓晓不慌不忙,让芳芳凑到狮子骢耳边发出两声“吱吱”声,又让它揪着狮子骢的鬃毛别动。
狮子骢似乎得到了安抚,竟奇蹟般地平和下来,挣扎得也没那么猛烈了。安晓晓又从布袋里抓出一把袋子放到狮子骢嘴角,这次狮子骢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安晓晓似乎印证了什么,把豆子揣回袋子里。蒙上眼睛的狮子骢似乎更加警觉了,唯有兽类幼崽能让它放松警惕。
这样一来,狮子骢很难被降服。如顾老三所说,狮子骢通人性,绝不是传说而已。
安晓晓趴在马背上,又在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再次把豆子递到它嘴边,狮子骢这次吃下了。安晓晓摸摸它的头,然后拉紧绳子,双脚用力,催促狮子骢跑起来。
这下狮子骢的行动全部由安晓晓掌控,每当它要冲出高台,安晓晓都会及时勒紧马头,调转方向。
如此一来,观看的人看到的就是安晓晓降服了狮子骢,正策马展示呢。
萧折晔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策马奔跑的安晓晓。她竟然成功了!就这样成功了!
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礼官宣布安晓晓获胜。安晓晓闻声让狮子骢停下,坐在马背上与看台上的萧折晔遥遥对视。
这一刻,她证明了自己。
然而安晓晓没有注意到,狮子骢被欢呼声惊到,蒙眼的红布被风吹落。它瞬间动了起来,将安晓晓掀翻在地,朝场外奔逃而去。
“啊!”安晓晓惊叫一声,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剎那间昏死过去。
锦王爷大惊,立即起身奔向台中央。弗雷德心惊,意识还没回笼,身子已经几步冲过去了。
场中顿时乱了,太后在陈嬷嬷的搀扶下紧张地走向台中央,满眼担心。
有人在高呼传太医,还有人纷纷围向台上。锦王爷抱起安晓晓挤开人群就往人群外走去,直接往锦王府而去。
太后回到看台上,担心得直念叨,“晓儿这丫头,怎么这么大意啊。”
“母后若是放心不下,便去锦王府看看吧。朕会派太医前去,您就不必忧心了。”萧折晔揉揉太阳穴,心中一阵发紧。
太后点点头,唤上陈嬷嬷等人便去了锦王府。
此次驯兽盛宴已经不用接着比下去了,因此萧折晔颁发圣旨,宣布安晓晓夺冠,其次任命她为御兽园总管。
圣旨一出,引得京城一片沸腾。安晓晓之名比起安平郡主来,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比起外面的纷纷扰扰,锦王府此刻气压低沉,尤其是安晓晓的院落,锦王爷端坐在安晓晓的床前,向来柔和的脸色此刻冷沉似水。
一名老者跪在地上,再三确认道:“王爷,微臣不敢欺骗王爷,郡主的脉象确确实实是喜脉。下官判断,郡主已有两月有余的身孕。不过王爷放心,郡主无甚大碍,只是磕破了脑袋,胎儿无事。”
锦王爷沉默良久,出声道:“你去吧,此事无论谁问起,不许泄露出去。”
“可太后那里……”太医迟疑。
“只说晓儿受了伤,身孕一事先行瞒下。”锦王爷嘆气道。
“是。”太医应下,起身离去。
这时,甘棠从外面走进来,道:“王爷,世子回来了。”
“让他进来。”
锦王爷话音刚落,安啼岳就走了进来,风风火火甚是着急,“父亲,小妹如何?”
他刚赶回京城,便去了京郊,最后只看到安晓晓坠落马背的场景。当时他就吓得冷汗直冒,不管安晓晓的孩子是谁的,但到底来说是自己的亲外甥哪。
锦王爷见他如此焦急担心,脑海想到什么,心中一动,问道:“你知道什么?”
安啼岳一惊,随后释然。小妹受伤定会请人诊治,那么身孕一事纸包不住火,彻底瞒不住了。他道:“父亲可是知道了?”
“不错。”
“我曾在苏城与小妹相遇,当时小妹身体不适,我请来大夫诊脉,得知了小妹怀有身孕一事。此番小妹摔下马,不知可有伤身?”安啼岳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锦王爷盯着他看了许久,“晓儿可知?”
“不知。”安啼岳道。
锦王爷沉默下来,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啼岳也不好出声打扰他,干脆站在一旁,偷眼打量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安晓晓,见她只是摔倒了脑袋,头缠纱布,其他的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你先回去吧,你妹妹无事。”良久,锦王爷嘆道。
安啼岳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太后来了,见安晓晓仍旧昏迷未醒,宽慰了锦王爷几句就回宫了,之后又让人送了些补品来。
安晓晓醒时,已是第二天了。甘棠见她醒了,连忙通知了锦王爷,锦王爷闻讯立即赶了过来。
“爹,您来了?”安晓晓见到锦王爷,立即起身迎接。
锦王爷让她躺下,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没事了。”安晓晓摇头。
锦王爷打量她一会,又道:“弗雷德大使昨日来了,我说你还未甦醒,他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