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小招心头一颤,情况有点不太对劲,眼前的人就是阿爹,她不可能认错的,可是,阿娘呢?为什么阿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副——似乎完全不认得他们的样子?
“阿爹,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小招啊,我和阿笑来找你们了。”小招努力的扬起笑,说着。
那人还是不理会她,木木然的呆立着。
无论小招说什么,对方硬是不给她半点反应。
小招急了,情况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生她养她的父亲就在她的面前,却不理会她,跟她闹着玩儿的吗?不,不会的,阿爹从来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
徐笑的叫唤也是丝毫没有用。
对方就是不给一点反应。
他在扮木头人吗?
小招叫着唤着,都快哭出来了,可是徐靖南硬是不给半点回应,若不是寺中的小和尚出来告诉他们,他们还要继续叫唤下去。
“两位施主可是认得这位施主?”小和尚问。
小招只是拉着徐靖南的手,眼巴巴的看着。
徐笑点头。
“是,小师父,我们认得他,他是我们的父亲,他这是怎么了?”
小和尚先是松了口气,才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幸好你们找上门来了,这位施主是十余日前我们在后山发现的,当时他山上跌落被寺中师兄救回,他昏迷了两日,再醒过来便什么也记不得,连他自己是谁,来自何处也是一无所知,”小和尚摇了摇头,师兄们说了,他该是撞伤了头,把以前的记忆给撞掉了,“住持师父从山下请了大夫给他看过病,大夫说他的外伤不碍事,但是脑子里的伤,他是治不好的,只能等这位施主自行想起。”
什么?
从山上跌落——
失忆——
现在是在讲故事吗?
阿爹怎么可能从山上跌落,她看过这里的山,不陡也不危险,与叶家村的山根本就不能比,阿爹以前是个猎户,山路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履平地,这样的山路根本就难不倒他,怎么可能好好的从山上跌下来,而且,还把自己跌得那么严重,失忆了。
不可能的,小招绝对不相信阿爹会从山上落下,一个猎户有可以踩到陷井,但是绝对不可能从山上跌落的。
还有,阿娘呢?
阿娘在何处?
阿娘可是阿爹的命啊。
“小师父,我娘呢,和他一起的人呢?她现在在哪里?”小招急道。
“和他一起的人?”小师父一脸的疑惑。
“对,与他一起的是我们的娘,这么高——,”徐笑道,并将千招的模样形容出来。
小和尚却是不解的摇头。
“两位施主,本寺只救回这位施主,并未见到他有任何的同伴,”至始至终,他们见到的只有这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更不知道原来这位施主还有一位夫人与他一同的。
“不可能的,”小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此景,好像做梦一般,她不明白,阿娘怎么没有和阿爹在一块,阿爹怎么可能落下山还把自己伤得这么严重,还有,阿爹失踪了这么久,阿娘不曾回明州府,也不曾找到青山寺来。
阿娘上哪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人来告诉她,她只觉得此时一头浆糊,脑中有千万条丝线。
“女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小和尚一脸的认真。
不,并没有人质疑他的话。
小招只是想不通。
可是,现在逼问小和尚也没有用,小和尚也是局外人,他们救起了阿爹,至少阿爹性命无碍,他失去了记忆也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想办法恢复。
小招道过谢,将徐靖南带回禅房。
徐靖南真的只是一尊会行走的木头一般,他的情形让小招脑子里闪过一个词,行尸走肉——,似乎那一跌,把阿爹的灵魂也从这副躯体之中给跌出来了。
“阿爹,你好好的看看我。”他们扶徐靖南坐下,两人并排着蹲在他的面前,“阿爹,你好好的看看我们啊,我是小招,是你的女儿,他是阿笑,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能忘了我们呢。”
“……。”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意外还是人为?”徐笑想得更远一些,他不认为这是意外,若非意外,那就是人为了。
“人为?”小招一颤。
会是谁人所为?
是国舅吗?还七公公,抑或是宫里那位权势滔天的贵妃娘娘。
可是,那会儿她还没有得罪他们啊,他们就已经要对她的父母下手了,且得手了吗?
可是,除了国舅他们,她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是在万安镇惹的事?
越想,小招的脑子越乱。
“阿笑,你说什么人为,是有人特意找上徐家,故意对徐家人动手的吗?”她心里有些发凉。
“若是意外,也说不通,”说不通便不合理,不过,眼下情形,谁也不能为他们解惑,“唯今之计,我们先替阿爹治病,治好他的失忆症,只要阿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一切便都能解决,也能找到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