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哇,可惜做空股市的人没有成功。」金融哥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为什么这么讲?」
「那股价就跌了一小会儿,还没来得及买,又涨起来了哈哈!而且,我刚看了一眼,比之前的股价还要高,它越高,你要还的钱就越多,血亏!估计背后的人,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嘿嘿!」
叶湑听他这样猥琐,笑岔了气问他:「你怎么这么高兴?」
「问得好!」金融哥拍手。
「我跟你讲,这回为什么不跌反涨?因为咱国家真金白银砸进来在救市,那个想做空股市的资本是国外来的,他们越是不好,咱国家可不就越好嘛!阴谋!这事情背后一定有政治阴谋!跟咱玩这个,那不是班门弄斧?让咱孙子爷爷、孙膑爷爷教他搞阳谋哈哈!」
挂了电话,叶湑把打听到的情况跟高冈说了一遍。
「我明白了。这么说,想做空股市的人,是金鸥对吧?」
「听那个描述,应该是他们没错。」
高冈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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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日记里的许先生、沈先生不难,两位都是人中龙凤,或许是专业的缘故,沈先生需要保密的工作内容不多,报纸上提及的次数也稍频些。
照着沈先生近些年接受的採访内容去找,借着她的名头,很容易就找到他们家。
先生在昆明定居的消息,大家都知道。出于尊重,大伙儿心照不宣地保护着那小小角落的安宁。
住的是个小院,离翠湖不远。
小院没有栅栏,那是因为常有后辈上访学习,不设栅栏是表欢迎,也图一方便。
到的时候,门口种满鲜花,八、九十的老太太拿一把小铲子,正移栽新种的花苗。
可不就是沈衡湘教授。
注意到门口动静,老太太抬起眼看向两个年轻人,她微微一笑:「这是找我啊,还是找老头子啊?」
她看起来精神饱满,气色很足。
叶湑迟疑:「......两个都找,会不会贪心了点?」
老太太忍不住笑,这孩子!
叶湑立马摆正位置,向老太太深鞠一躬:「沈先生,我是杨教授的学生,叶湑。」
「从周的学生?」
杨教授遇害的事,早传到了昆明这边。沈衡湘茶不思饭不想,对这事很是上心,如今听到学生的消息,瞧出叶湑神色郑重,似乎有内情要告知,于是忙把小铲子一扔,迎他们进屋。
「快快,快进来。老头子今天逛花市去了,回来估计还要一阵儿。」她给两个年轻人倒了热茶,弄得他们坐立不安。
被这么个老人热情招待,作为晚辈,自是不大适应。
叶湑看了看高冈,双手捧着茶杯不知该说什么,高冈手在她背后拍了拍。叶湑不敢隐瞒,咬咬牙,将怀里的手錶取出来,放在沈先生面前。
「沈先生。」叶湑双手递过,「这块手錶是您或者许先生的吗?」
沈衡湘将眼镜戴上,拿起手錶认真端详:「......哎呀,是老头子的!我记得好多年前就不见了,现在居然还能找到。上哪儿找的?」
「在旧货市场。刚买到的时候,以为是块普通手錶。被杨教授看到,他似乎认识这个,临死前指着手錶给我留话。」叶湑回。
「从周当然认识,」沈衡湘说,「这表啊是在联大的时候,人家飞行员送老头子的,一直戴着,从周还是个学生那会儿,常来我家吃饭,天天见老头子戴,知道不奇怪。」
沈衡湘忆及往昔,有许多话想说,最后还是化为一声长嘆,她话锋一转:「从周给你留的什么话?」
「他说,要我去找与手錶有关的人。」
沈衡湘拧紧眉头,正在她思索的当儿,门口传来一声动静,有人掀起珠帘进来,哗啦啦响。
抬头看去,门口站了个老人,抱着成捆的鲜花,挡住他大半边身子。
「宝贝!瞧我带什么回来了。」许泓年语气含笑,隐隐有炫耀之意。
没人回,他愣了愣,从花束后面探出头来。
屋内坐着两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
沈衡湘扑哧一笑,打破屋子里沉闷的氛围。
她忙起身接过,揶揄他:「多大年纪人了,老不正经。」
她把鲜花放到桌上,拉许泓年过来,介绍说:「这是从周的学生,小叶。」又把叶湑与她说的,还有那块手錶,一併给许泓年完整复述一遍。
许老先生面色红润,身子骨尚健朗,瞧着丝毫不像近百老人。
听完沈衡湘的话,他面上浮现出笑意,起身去拉开窗帘,任由阳光大剌剌晒进来。
沈衡湘不悦,跺跺脚,嫌怪他:「老头子!」
许泓年转头看他们,笑着说:「就那群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高冈与叶湑目光相触,他问许泓年:「听许老的意思,您是知道这怎么一回事?」
许泓年却摆摆手,具体是怎样他不知道,但那些人的目的却是清楚的,无非就是想知道他手里的一些机密消息,要他做些伤害国家利益的事。
「这些年来找我,要给我钱的人,可不少。」
他许泓年理过一个没有?
「许老先生,这事不能大意。」高冈有些担忧。对方不择手段,关键时刻恐怕也不会留情。
许泓年伸出手,在空中虚虚一按:「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