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抱起双臂,坐在原位等待。
没理会黄毛的屁话多多。
很快,一名戴眼镜的西装男子,带着两名壮实的男子来到赌桌边。
“哪位老板需要办理业务?”眼镜男问道。
“我。”田峰应了句。
“老板,需要贷多少?”
“先贷十万吧。”
“好的。不过我们规矩是当天九出十归,一周内九出十三归。如果老板没意见,就在这签个字,按个手印。”眼镜男拿出一张打印好的借贷模板,填上了数字放在田峰面前。
九出十归,也就是借十万,赌场只给九万,还款却要还十万。
九出十三归,就是给九万,还十三万。
至于一周内还是还不上的,人家没说,也不必要说,那是另外要谈的事了。
比如田峰以前也最多借十万,但后面还不清,时间一长利滚利都能滚到两三百万。
直到实在还不上,又被人逼得紧,才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花城,连抛头露面都不敢。
所以田峰对这套流程非常熟悉了,大致看了下协议,签完字,按下手印。
眼镜男看了一眼,招来一名服务员妹纸,给田峰拿来九万块的筹码。
“老板发财,有事再找我。”说完后,眼镜男离开。
但两名壮汉却留在了田峰身后。
田峰也知道,这是为防止他偷偷跑掉。
若赌完后田峰赢了能还上,那当然更好,赌场短时间就能赚一万。
若赌输了不能马上还款,那就需要带他去沟通还款细节了。
所以赌场放贷效率非常高,也不需要当场查资产、信用记录什么的,甚至连身份证都懒得看。
当然,额度还是有限制的,具体多少根据赌场而定。
反正十万块不算多。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田峰拿出五千块筹码,丢到桌子中间:“跟。”
“还不开?”黄毛问了句。
“我说了,开不起。”田峰气定神闲。
黄毛越是急着要他开牌,就越肯定他的牌不太大。
很有可能真如他自己所说的,是个顺子。
不,就算他是金花,那又怎样?
黄毛打了个呵欠:“大叔,我知道你已经输了几万下去了不甘心,又是最后一把了,所以想着翻本,偷鸡都要强咬着牙偷到底。行,反正我也是赢来的钱,就陪你玩玩。只是,这样五千五千的搞不得搞到天亮呀?我困了,也懒得跟你磨下去了。你贷的钱,还剩下8万5,不如直接来个爽快的。”
黄毛拿了八个一万的,一个五千的,丢到桌子中间。
“8万5,一次到位算了。”
不仅田峰,其余几人都被黄毛给惊到了。
“哇哦!”胖子夸张的叫了一声。
由于这边赌局精彩,赌场内也有不少看客看向了这边。
荷官在旁边提醒了黄毛一声:“先生,这桌是五千封顶的。”
“我知道呀。只是我没功夫陪他这种偷鸡的耗时间,反正他也是会一直跟下去的,不如干脆将十几个来回的过程省略,缩成一把不行呀?”
荷官又看向田峰:“这位先生,你同意吗?”
赌桌上的大小,也不是固定的。
客人如果都同意搞大些,赌场当然没任何意见。
玩得越大,水抽得越多不是。
现在整桌就剩下黄毛与田峰两个,所以只要田峰同意,就没问题。
田峰当然是可以拒绝的,不过他也怕再跟一两手,黄毛就开了他的牌,得少赢几万。
但一下子搞到8万5,似乎又大了些,超出了田峰的预期。
“大叔,你不会真要慢慢跟我磨吧?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是到点就要睡觉的,是真的困了。我求你了,赶紧把你那手烂牌丢了算了吧!”
田峰本还在犹豫,听到黄毛这么一说,心中就来气了。
烂牌?
行,大爷就让你开开眼,让你以后别再那么嚣张!
“8万5就8万5!”田峰将刚贷来的钱丢到桌子中间。
“开牌吗?”荷官问了田峰一句。
“开!”田峰点头道。
他也是贷来的钱,若黄毛再跟下去他还得再贷,麻烦。
这一把能赢十几万,足够了。
“哟?偷鸡的敢开牌?”黄毛似乎无比惊讶。
“偷你妹的鸡!”田峰将自己的三张牌翻开,用力摔在桌上:“看清楚了,老子是顺金!”
“哇!”
“卧槽!”
“居然是顺金!”
......
一旁的人发出惊讶之声。
“不是吧?”黄毛瞪大眼睛看着田峰的三张牌。
“怎么样?傻眼了吧?看你还说我偷鸡不?”田峰得意洋洋。
黄毛此时的表情,很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打脸的感觉真是太爽太爽了!
“不是。”黄毛摇了摇头,将自己的三张牌慢慢翻了过来:“我很惊讶的是,这一局居然出现了两个一样大的顺金,实在太巧了!啧啧啧......”
田峰心中生突然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朝黄毛的三张牌看过去,同样是9、10、j的顺子。
并且,三张牌也同样是相同的花色!
只不过,田峰的是黑桃,而黄毛的是红桃。
“卧槽!”
“两个同样大小的顺金!”
“还真是巧巧的妈妈生巧巧,巧儿到家了!”
“这怎么算?”
“还能怎么算?按规矩当然是相同大小的牌,谁开谁输呀!”
“不是吧?那这个大叔也太惨了!”
“就是,如果一直跟下去,让黄毛开牌,他就赢了。”
“哎!太可惜了!”
“赌钱不就这样吗?有时候就看谁能多坚持一手。”
“人家是贷的钱,当然不敢再跟了。”
......
约莫半小时后,脑袋还有些发懵的田峰被眼镜男及两名壮汉带到了楼上一间办公室里面。
“秦总,这位大哥情况有点特殊,需要您来决定如何处理。”眼镜男对正坐在主位陪人喝茶的男人说道。
“哦?说说吧,有什么特殊的。这位是花城来的涛哥,跟我是多年兄弟了,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在我们赌场借了十万没钱还,名下也没车没房没有任何财产可作抵押。但他却说他女儿很有钱,只是女儿不认他。”
“那就带他去找他女儿呗。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秦总,这我知道。只是他女儿太有名了,所以才需要您来决定要不要去找。”
“谁呀?”
“田馨。”
“谁?”
“就是唱您最喜欢听的那首《粉红色的回忆》的田馨。”
“啥?”秦总一愣。
坐他对面的涛哥,以及站在涛哥背后的一个麻脸男人,也同时转过头来,盯着田峰。
“哈!这么巧!正说叫秦哥帮忙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