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保命,只不过这样一说,反而是崔梨落刻意挑事。
慕廷深并不多说,但是这种平静,确实让人无言,更是感到这阑州夜寒。
“你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自己,只相信眼中的一切,殊不知,眼睛才是最大的骗子。”
崔梨落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一些,身影更是慢慢进入夜色。
慕廷深看中崔梨落将走,也是心中一震,这话说的却也是有理。
不信任何人,只信一双眼睛,但是眼睛看到的一切,确实是有问题。
“你放心,老五进城也无用,有些事,他管得了的我去管,他管不了的我依然管,他做不到的我去做,他得不到你,我一定会得到。”
此处接近塞外,声音传的极广,以慕廷深的为人,更有着一些不信任。
如今说出这些话,顿时像是认错,能把这话说到这种地步,似乎是贼寇宣言一样,确实是让人感慨。
崔梨落站在不远处,一滴泪落下,有些时候,确实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变故。
一个不信一切的人,看到这种变故,突然站在崔梨落身边,确实是让崔梨落感动。
走着走着就哭了,哭着哭着也笑了,崔梨落一路走,一路眼泪滴落,更是笑颜如花……
五皇子站在凉亭中,顿时觉得尴尬,宁洛姑娘好解释,但是这丧鸦二字,确实难以处理。
“你有你的任务,但是别碰我的人,有些事可以做,喜欢自然不用挂碍旁人,但是出场顺序,已经决定一切。”
慕廷深出剑一刻,又是瞬间收剑,这话让五皇子点了点头,同样有些感慨。
今日一过,有些事情就该放下,即便是丧鸦,也不是过往之人。
天下各处有变动,这个江湖人,也该换个样子与状态了。
最起码一直如此的话,不可长久下去。
“五皇子称病不出,这一切交给你了,不管你信任与否,也应该明白,你们这种人,互相信任不容易。”
皇子带上面具,气息顿时变化,一时间痞气的丧鸦,似乎又是回来。
但是面具瞬间开裂,刚才慕廷深的剑气,还是有所动作,只不过面具裂掉,下面还有易容。
“不戴面具更好,进城莫要死了。”
慕廷深淡然开口,同样冰冷的话语,如今确实有些关心。
有些信任难得,所以才固执的相信,对方绝对不会有任何背叛。
即便是误解对方,也认为有信任在,会慢慢恢复一切,但是有些时候,误会越来越多,信任越来越薄。
“你放心吧,你除了要我的心,以及这具身骨以外,剩下的都可以给你,只不过你知道的,我全部要知道。”
慕廷深看着鲁秋淓,也是略显柔和,但是这话语的意味,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鲁秋淓没有想到,不打不骂不用刑,仅仅是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的心,真正感受到恐慌。
以及真正的狂喜出现,如今确实是恐惧存在,欢喜萦绕心中。
慕廷深并非良人,已经十分清楚,鲁秋淓想要的东西,也算是有了着落。
“多谢殿下。”
鲁秋淓缓缓一拜,身上虽然刺痒,但是该到手的,还是已经倒手。
慕廷深看似已经信任,实际上还有裂痕,崔梨落无法修补,这就是鲁秋淓的机会……
此刻传林过,再无心中寒,崔梨落看着四周的一切,觉得太多事情变化。
然而有的人,始终是没有变过,就如同原本在御膳房中,不管是再晚一些,都是有人等候。
看似是处理一切,实际上却是如明灯,照亮路上一切,慕廷深不善于说。
但是该做的事情,早已经做好,至于五皇子,或者是那位丧鸦,虽然有着交集,但是有些人,终归是朋友。
“出来吧,既然不放心,又何必在马车做作。”
崔梨落等这片刻,并非刻意为之,更不是挑衅慕廷深,只是丧鸦速度更快。
如今两人与其尴尬,倒不如就此下去,都明白是朋友而已。
况且若是真正断绝联繫,才是让鲁秋淓,在暗中称心如意了。
没有五皇子联盟,只有慕廷深一人,终究是势单力薄。
“丧鸦这身份,还是好用一些,所以不管是天下中,还是江湖内,五皇子都是久病不出,真正久病的话,人确实受不了,总是想要转转。”
如今没有面具,但却仍有假面,虽然看起来别有不同,但依然比不上,五皇子的那种清秀。
只不过行走天下,自然是有着手段,崔梨落都是易容而行,又如何要求别人。
“今夜谢定安见面,消息已经传出,八成可能成功,只不过你觉得是真的么?”
丧鸦尽量放慢速度,如今这问题,让崔梨落也是难以回答。
毕竟阑州之内,过往只有这刘老爷,和太傅有着些许的关系。
如今谢定安已经肯定,自然是一件好事,崔东当年的事情,确实让人无言。
“门当户对才重要,刘家实际上无错,一个旁系之子,还是去的太早。”
崔梨落摇了摇头,崔东当年拧不过崔家,以及刘家的意思。
如今即便成长,但是面对太傅,以及宋相的压迫,还是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