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梨落缓缓坐起,这伤势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抽痛。
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出,并不是崔梨落高风亮节。
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
这伤本来就是皮肉伤,加上慕廷深的内力,以及崔梨落的内力,现在倒是无碍。
“安总管怎么来了,这是皇上召见……”
鲁秋淓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很明显也是踩着点来。
不过撞上了赵安,让鲁秋淓一时间尴尬,更是多了些许高兴。
崔梨落并没有太多想法,赵安这个时候到来,算是真正的宣召,以身份来说,应该是找鲁秋淓。
“皇妃误会了,如今又有大事,皇上宣召崔梨落,这几日风大一些,皇妃切莫多走动。”
赵安这话一出,让刚刚准备休息,开始脱衣的崔梨落,一时间又是站起。
这话意思太多了,崔梨落也要梳理一二,如今在晋安宫,不过是三等宫女。
所以皇上宣召,应该是因为贵族堂,而贵族堂没有大事情,如此一来的话,肯定是别的地方,有了太大的变动。
崔梨落强忍着痛楚,赶忙走出房间,算是不敢失礼。
“劳烦公公久等,梨落倒要告罪,如今跌了一跤,倒要收拾一二,要不然惊吓各位。”
这礼数算是周全,只不过双腿疼痛,脸上更有淤青,即便是有些脂粉,也是难以遮掩。
鲁秋淓现在无言以对,更是有些打脸,赵安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多说。
现在还有大事,要不然这晋安宫,今日恐怕不那么安宁。
“不必收拾了,还是赶快去吧,要是去晚了的话,可是要掉脑袋。”
赵安看了一眼崔梨落,算是十分赞赏,这丫头进退得当,如今更是顾全大局。
旁人敬一尺,赵安回一丈。
“另外贵族堂的身份,皇妃也要注意一二,一次跌倒倒是可以,但要是日日跌倒,恐怕也是说不过去。”
赵安这话说出以后,也是准备转身,崔梨落心中一沉,很明显又有大事。
鲁秋淓的脸色,也是有些苍白,赵安的意思,就是承天殿里的意思。
即便皇上没有这种想法,赵安说了以后,也会有这种想法。
今日这威胁,必须要忍下了。
“多谢总管提点。”
鲁秋淓笑着点头,如今也不多想。
“皇上调了三队宗人卫,力保晋安宫不失,皇妃还是呆在这里。”
赵安再走一步,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有些无言,太子今日有些过了,鲁秋淓更是没脑子。
非要让人直接说明,或者是打脸以后,才明白一些地位。
如今这鲁家,算是即将谋反,皇上表面上不出手,不代表暗中没有手段。
崔梨落心中一动,这事情看来和鲁家有关。
“这……”
鲁秋淓倒退两步,突然想起这事情,算是一种禁锢了。
赵安在前面走,崔梨落在后面猜,也是十分的安静。
很久不见这位总管,似乎越发苍老,但是这地位,也是越发高了。
“不必再猜了,西北赢了,西南却要丢了,如今让你去,就是套银子。”
赵安淡淡开口,算是说的直接,崔梨落一时也是无言。
只能是心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不管是总管还是皇上,总是找到核心……
宋相府中,宋元驰站在门口,如今已经是接到了,传来的第二个消息。
宋元驰没有惊动旁人,算是换了衣服,过往的浪荡消散,恢复了固有的沉稳。
走到屏葡院门口,宋元驰准备走入,却是挠了挠头,继续准备走过。
“这几日算是做梦,梦醒了,就该做事了。”
宋元驰嘆息一声,几日的斗争,宋公子习惯了,身边有个影子,还有个美女的日子。
不过这日子,并不适合远驰二字,如今宋公子的责任,已经是出现了。
“你心中有我,又为何不敢进入。”
屏葡坐在屋顶,身着大红纱衣,露出了如玉的大腿,看着空中的月色,还是有些疑问。
山中而来的女子,遇上相府公子,不必时日太多,只是数日之间,两人互有感觉。
宋元驰性子虽然慢,但是有的地方,远胜这个屏葡,如今若说没有感觉,自然是不可能。
但突然出了事情,告别都不说,让屏葡的心中有些疑惑,该不是自己诱惑不够。
“沧海之南,崔家无宫,你本是外姓之人,我也有个娃娃亲,但现在你不是她,或者我没有实力找到你。”
宋元驰嘆息一声,看着屋顶的屏葡,两人都是心中有数。
过去虽不认识,但是有些缘分,总是已经勾连太多,让两人之间,还是充满了缘分。
“后来得了南宫一姓,当你姓了端木,我可能会回来,如今有责任,不辜负姑娘了。”
宋元驰飒然一笑,并没有多说,如今情根并未深重,倒不如直接离开。
屏葡站在屋顶,一时有些疑惑,并不懂宋元驰的选择。
这种情况下,不必宋元驰出面,又何必去装冤大头。
如今即便无情,也要阻拦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