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这天木,在将军府如此之多,若说这天下的天木,都汇集此地,恐怕北王也相信。
“不过些许木头,若在识货之人眼中,确实价值连城,但我只是当椅子,所以区别不大,若王爷喜欢,我派人全送过去。”
怀化将军淡笑一声,眼底并无太多吝啬,这话更是极为大气。
但真正算下来,实际上也是废话,陈龙虽然入赘北地,然而世子不管大事。
日后北地的一切,可以说落于郡主之手,北王驾鹤西去,北地都给陈龙,更不要说别的东西。
现在把天木给北王,就相当于把天木,从城南放到城北一般。
“本王自然不好夺人所爱,只是有些感慨,一转眼都老了,若说白手起家,这天下之间,恐怕只剩将军与本王了。”
北王感慨一句,眼底多了怀念,天下中人如过江之鲫。
但真正可以和北王比肩,恐怕只剩怀化将军,看似将军不封王,终究差一步。
然而封王不统兵,统兵不封王,北王看似高高在上,然而个中辛苦,又有谁人知晓,一切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白手起家,更是重中之重,纵然是当年那位大将军,号称尽忠一生的陈贤,都属于世家子弟。
只有北王和怀化将军,才算白手起家。
“王爷雄才大略,确实是让人赞嘆,然而末将不敢言白手,东方两字虽然遥远,但却总有束缚在身,特别是将老之时。”
怀化将军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和王爷一同并列白手起家之中。
这话虽然平淡,然而在暗中,依然显得气氛变化,北王眼底多出思索,总归是嘆了口气。
今日这一句话的意思,就代表怀化将军,或许真是陌路之人。
“倒是本王疏忽。”
北王也不勉强,这话算是终章,更没有继续去牵扯。
东方世家分属暗夜,虽然流毒不深,但怀化将军一脉,却与暗夜关系不浅。
若非纠缠暗夜,怀化将军一脉,不会瞬间被处理。
现在将军无心多事,与皇上对抗,但也不想与暗夜为敌,能做到这一点,实际上已经很好。
“王爷可知朝花夕逝,一人难当天下,在有的时候,或许还要留条别的路。”
怀化将军意有所指,虽然刚才拒绝拉拢,但却反过来要拉拢王爷。
如此的想法,与直接的做法,确实让王爷有些错愕。
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如此开口,而且说的理直气壮。
“暗夜并不代表决胜,如今天下两分,最起码当今皇上,有着与暗夜一战的想法,以及决心与实力。”
王爷并不拉拢,现在说出这话,只是表明一个事实。
怀化将军不入暗夜,实际上也是因为如此,皇族很多年积淀,并不比暗夜弱太多。
这样下来的话,即便暗夜手段可怕,皇族也不是毫无底牌。
作为墙头草,最起码保证自身不死,至于更多变化,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皇上雄才伟略,但一统却太晚,若早上十年左右,或者五年三年,那么暗夜必败。”
怀化将军感慨万千,如今虽然不进入暗夜,但对暗夜与天下却了解。
作为军方第一人,怀化将军更明白一点,一统将有很大提升,但一统却来的太晚。
在这种时候,皇上虽然一统,但龙体欠安,皇子争夺皇位,又让天下动乱。
哪怕争夺半年左右,都让四境异族崛起,异族如同野草一般,不需三五年,只需数月动荡,就可以继续保命,半年就可以有战士出现。
“一位明君帝王,在十八岁登基,十年稳固朝局,十年重振朝纲,十年积攒兵力,十年一统四境,接下来就能对付暗夜,但帝王寿命难永,暗夜从中阻挠一二,每次基本功亏一篑。”
北王计算一句,这话说的过于直接,但却给出明君算计。
若真正这样去做,恐怕并不容易,因为人心变化,四五十年的时间重振一切,帝王确实愿意。
但收拾朝局,其他地方生乱,积攒兵力时,朝纲又有问题。
这样一来各处安宁时,帝王的身体,就成了最大的隐患,当今就是如此。
“暗夜并非毒瘤,只是掌控天下,若没有暗夜框定一些秩序,恐怕这天下……”
怀化将军不谈计算,现在只看各处变化,这话也算有道理,更让北王点了点头。
若是不参杂自身利益,那么暗夜二字,确实让天下平定,至少在某些方面,约束很多事情。
与皇族各方,或许都有矛盾存在,但纵然是皇上,也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暗夜之功。
“功过相抵只是託词,在很多时候,往往功过不能相抵,杀四十九人活五十一人,又是功是过,这又如何去评判。”
北王看着远处,眼底多了一抹索然,心中更有些无言,都明白一点,功过一说只是託词。
暗夜有功并不假,但暗夜控制下,隐隐让一切变得僵化。
世家至强,百姓隐隐变弱,原本暗夜可以控制的异族,已经在隐隐中越来越强。
处于此等局势下,又让人如何评判。
“暗夜功过难说,不过若是趁机而起,除掉一些异族,或许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