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真是可怜的王妃
“那现在既然知道了,你还去律城吗?”翟鸶钰反问他。
“你要去律城?那我们一起逛逛呗。”虽然他们上次来大贞的时候也是经过律城的,他也已经逛过了,但是好歹跟翟鸶钰一起逛逛啊,感觉应该不同。
“不逛,赶着回京城。”翟鸶钰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并且赶他回古夷,“还有,你最好也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带人再去你们禁地里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护心丹的药材,而且,还有一件事。”
“什么?”
翟鸶钰想到了寒塞城的水匪,提醒他,“关注一下寒塞城水路与古夷交界的地方,派人盯着,我家小疾子觉得,有人可能要借着那一片水域干什么勾当。”
听到这话,就算是一心想要和翟鸶钰多呆两天的措卓神情也严肃起来。“当真?”
他的侍卫们也都跟着有点儿紧张。
“殿下,半个月之后,王后不是要带人去那边取圣水?”
他们古夷那边有个风俗,如果王室里有新生婴儿出生,而且生下来带有他们王族的特征的,王后就要去取圣水,到时候替那名新生儿祈福。
措卓脸上微变。
“天一亮,我们即刻返回。”
翟鸶钰有点欣慰地点点头。
在家国亲人面前,措卓还是很拎得清的。
而且这一次他来这一趟真的是正好,让她有这么个机会跟他说这些事,也好让古夷那边有个提防。
如果南宫策的推测没错,寒塞城水匪的事,只怕是要牵扯到夏图和古夷的,到时候三方都被拉下水,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从中一挑,说不过三方的关系就紧张起来了,打起来都是有可能的。
翟鸶钰绝对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事情写信也不安全,万一信被人从中截了,乱改了信的内容也很危险。
正好在这里巧遇措卓,是件好事。
说起来,这个还要感谢一下洛芷?
洛芷在这一件事情上也算是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吧?
“缙王他是还在寒塞城?”
“嗯。”得到了翟鸶钰肯定的回答,措卓心里有点儿满足,因为这样的事情她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他,那就明早在她的心里,他已经可以算是自己人了,也可以说是她足够信任的人了。
他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只是这样他都已经觉得满足。
“那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你都是被下了悬赏秘令的人了,不要这么不放在心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中了那赏银,想要抓你呢。”他真的很想鄙视她一番,在这样的个人安危之下,竟然还一点都不紧张。
而且,缙王也是够了,只派了这么几个人保护她回京,这么几个人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对翟鸶钰说道:“我把这些人留给你吧,让他们一起护送你回京城去。”
那些侍卫顿时都是一惊,看着他的目光都有点儿惊恐起来了,殿下,这样不好吧?他们是古夷的侍卫啊,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他的安全啊。
他们怎么能够让殿下一个人回古夷呢?
翟鸶钰也是被惊了一下,咳了咳,“用不着。我们到了律城之后就好多了。”
“你要摆出缙王妃的身份去跟律城借兵护送你回去吗?”
“是的是的。”翟鸶钰有点儿敷衍。
措卓却摇了摇头,“劝你不要,你们大贞律城的知府,不是皇上的人。”
嗯?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翟鸶钰竖起了耳朵,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你们不知道吧?其实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因为知府家里有一个仆人,娶的是古夷的婆娘,本王子上次来大贞经过律城的时候,正好遇到她出来采买,见到本王子就下跪见礼了,于是我才知道的。当时闲着无聊,就问了她几句知府家里的趣事,咳咳。”
说到这里,措卓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其实他当时是闲着无聊,但是问的是知府讨了多少小妾之类的八卦,这些可不好跟翟鸶钰说的。
“嗯,趣事,然后呢?”
“就问出来了啊,这个知府,他是余太妃的远房侄子,你肯定不知道吧?余太妃知道不?”
翟鸶钰心里倏然一惊。
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律城这里,竟然还能够碰到一个跟余老太妃有关系的官。
律城这知府,当时可是听从了那个龙三的话,四处抓着八字特殊的少女的,而龙三在京城背后也有人。
这么说,龙三跟余老太妃——翟鸶钰抓住了其中的脉络,看了田虎一眼,示意他记下这件事。
田虎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想起龙三,虽然龙三已死,但他们都还是恨意未消的。
田虎这个人的心思也是不得了,翟鸶钰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的确是能让她轻松不少,很多事情她就不需要一直记着了,以后田虎自会提醒她的,而且一碰到有关的事情时,他也会联系起来。
还能够秒懂她的意思,的确是一个观察力很厉害的人才。
“行,那我就不通过知府,不过,律城有镖局,我雇人护送就行了。”
措卓叹了口气,有点儿怜悯地看着她,“真是可怜的王妃啊,出门在外,护卫都少得可怜,跟了缙王这样不受宠的人有什么好呢?”“我家小疾子可好了,不过,你不知道他的好也是正常,要是你知道,那可就不妙了。”
翟鸶钰给了他一个颇有点儿暧昧的眼神。
“滚!”
措卓忍无可忍。
再跟她说一句话他就是猪。
翟鸶钰看着他转过去的后脑勺哈哈笑,这没心没肺的笑声,让措卓心烦。
说是不睡,夜深之后,都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措卓在天际刚刚发白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睡得不沉,做了个梦,梦见王后在去取圣水的时候掉到了河里,在水里挣扎着,慢慢沉了下去,只有双手还露出水面的那一幕,把措卓吓得心悸。
他不敢再停留,一睁开眼便想立即赶回去,总觉得这个梦不详。本来以为这个时候翟鸶钰应该还是睡着,他也不忍叫醒她道别,给侍卫做了手势,都放轻了动作,牵了马准备悄悄地离开,但是最后回头看向了翟鸶钰那边,就看到她裹着毯子站在那里,目光染着晨露的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