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8章被扎针了
“主子,要绕过去吗?”
星坠开口问了一句,寒风就直灌入他嘴里,让他差点咳了起来。
越近京城越发冷了,以前年关在澜国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冷,大贞这里冷得多了。他们连着赶路,身上的棉袍都沾了清晨夜里的露,时间长了总有一种冰湿的感觉,反正里面的棉絮就是不暖了。
要不是都有功夫在身,只怕这样骑马赶路熬不住。
前面的那些人要是都没有功夫,这马车推不上去,晚上不得不在这荒郊野岭过夜的话,也是得吃不少苦头。他们倒是可以绕过去,纵马飞跃过路边的石头,避开路中的马车,这对于他们的骑术来说不是问题。
因为南宫策也急着赶回京城,一路上他们一般不会多管闲事。
他们也都担心着南宫策的身体,更是不敢多停留。
但是就在星坠的声音刚落时下,路边那几块大石头后面,也站起来了几个人,是几个女眷,七八个人。
敢情之前都是在那里躲寒风。
要是他们现在纵马飞跃过去,难免伤到那些女子,或是把她们吓坏。
“去看看。”
南宫策脖子戴着浅灰色兔毛护脖,往上拉高了些,遮住了下巴口鼻,众人都是这样的打扮,只有这样才能挡一挡扑面的寒风。这是在上一座城里买的。
“老爷,有人来了!”
那个头上包扎着的中年男人却并没有显得很高兴,反而警惕了起来。
这么几个人大寒天地策马飞奔,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啊,万一他们遇到坏人怎么办?
看他们的马,一看就是高大威猛的好马啊,不是那些普通的干瘦的马。
但是避也不了,三个中年男人提着心,还是迎了过来。后面的那些女眷都紧张地看着。
其中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身穿浅荷绿的夹袄棉裙,衣领上一圈白色兔毛衬得她的脸小巧精致,丹凤眼带着微微水光,脸蛋冻得有两酡红,嘴唇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带点水润光泽,虽不能说是绝色无双,但也绝对是在人群里出挑得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到的美人。
她看着那几个勒停了马,轻跃下马的人,神情隐隐有点激动。
只看这几个人下马的姿势她就能够看出来,他们绝对是身怀武功的高手,因为这是在半坡,刚才他们冲来的速度又快,但在坡上还能迅速停了马,然后稳稳下马,落地无声,绝对不是三脚猫功夫。
而且这几个人都是身姿挺拔,长身玉立,行走如风,这么看着都有些赏心悦目。
“他们不会是坏人的。”她小声地说了一句。
在她旁边的一个妇人闻言就忍不住有点无奈地笑了,“环儿,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好人坏人可不是能轻易看出来的,你连人家的长相都还没有看见,怎么就能笃定他们不是坏人?”
她真是愁啊,从小女儿就是这么单纯,总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判断好人坏人,她真担心女儿被坏人哄了。“娘亲,您信我呀。”谢玉环挽住了她的手。
她们身边还有另两个夫人,看着年纪也相当,听了谢玉环的话都只是笑了笑,然后就看向了迎过去的老爷他们,还是很紧张的。
南宫策并没有上前与他们说话,上前的是陶七。
“怎么了?”陶七看了一眼那些正拉马推车的人,看着像是随从模样。“你们挡了我们的路。”
“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我们的马车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三匹马就是不往上走了,怎么拉都不动,车子重又是上坡,推也推不动,这都已经僵持许久了。”
谢文忠虽然是对着陶七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不由得移到了站在后面的南宫策身上,对上了南宫策的目光,只觉得这个青年的眼神沉稳内敛,与他的年龄不怎么相符。而且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个青年应该才是这里做主的人,虽然他的年龄看起来实在不大。
“马都不走了?”
陶七就侧头看着自己牵着的这一匹马,拍了拍它的脖子,“去。”
因为手下微用了点力道往前,这马便往前走。
走到了那马车旁边的时候,这马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应,只是被他们挡住了,马首在空隙里挤了挤,才退了出来。
谢文忠他们一时间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能用马试出来这地方有什么古怪不成?
要是以前,陶七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举止,但是认识翟鸶钰久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儿被潜移默化,遇到事情先试试看有没诡异的。“去看看那些马蹄。”这个时候南宫策开口了。
他的声音在凛冽的寒风里带着寒梅绽放而出时的那种清美之感,让谢文忠等人又都忍不住朝他这里看了过来。
“是。”
陶七便过去查看那些马的蹄底,这一看才看出不对劲来了,他们拉车的马蹄底下竟然都扎着针,要不是陶七之前在翟鸶钰驯马的时候跟过一段,大概是学了她安抚马匹的手法,让这些马儿安静下来由他检查,还真是难以发现。
“这马蹄被扎了针,三匹马都有,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哪里无意踩到的。”
陶七皱了皱眉,其实他就是这么一说,三匹马同时在外面路上无意踩到针这种机率实在是太低了些,更可能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他这话一说出来,谢文忠等人都变了脸色。有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原本是在前面拽着马的,听到这话立即就跑了过来,趴到地上,看着被陶七抓起来的马足。
马钉着马蹄铁,但是马蹄铁中还有空隙的,那针就深深扎在马蹄里,太隐蔽了,要不是陶七指给他看,他都看不出来。
“爹,马蹄真扎着针!“
三个中年人中那个棉袄破了的沉了脸,“大师兄,你说是不是那些人一边说不强留咱们,一边又做些阴私手段?”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事情,带着的随从伤的病的,他们师兄弟三个人也都受了伤,要不是他们聪明些,这一路上早就都出事了。
谢文忠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他倒是有些不解地问陶七,“这马掌上马蹄都能受得住,怎么一枚细细的针就让它们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