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东爪哇群岛。


    苏拉威西总督府。


    帕斯卡看着一脸烟熏妆连脸都没来得及洗的欧文司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蠢货，还能再菜一点吗？”


    “让你带领远东舰队攻打个马尼拉，你把四艘主力舰全打没了，却连马尼拉港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真是滑稽的如小丑一般！”


    “原来你在本土的时候表现也没有这么不堪啊？难不成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欧文能坐到远东舰队司令这个位置上，绝对不是连基本海战常识都没有的蠢蛋。


    可就是这么一名从高卢本土晋升上来的高级军官，却在进攻马尼拉的海战中被打了个屁滚尿流。


    要不是留着欧文这个戴罪之身还有用，帕斯卡早就一枪把他崩了。


    欧文闻言也是满脸悲愤，连忙解释道：“总督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次琼州出动的飞机非同寻常，它们居然能挂载几百公斤级的重型航弹和鱼雷。”


    “之前的米国太平洋舰队和敌军作战，主力舰硬扛了十几颗鱼雷都没有沉没，可咱们的布列塔尼级战列舰挨了5颗鱼雷，就完全扛不住了。”


    “这顾北果然在藏拙，他之前是在隐藏实力啊！”


    “闭嘴！”


    帕斯卡猛然将自己头顶的军帽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还有脸说？顾北击沉和缴获咱们四艘主力舰，居然没有出动任何一支舰队，仅凭飞机就做到了这一点，你还不够丢人吗？”


    “别跟我扯那么多理由，无能就是无能！”


    “开战之前就被敌军发现并且掌握动向，你却连敌军飞机什么时候起飞的都不知道，你这个舰队司令是干什么吃的？”


    “而且出发前你是跟我怎么保证的？300多门防空炮呢，起到应有的作用了吗？”


    欧文听到这惭愧的低下头，满脸苦涩。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高卢远东舰队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虽说他们的水上侦察机在暴风雨中无法起飞，可暴风雨对双方都是公平的，琼州的飞机也无法起飞执行侦查任务。


    他在海面上没有发现任何琼州驱逐舰的身影，而且那样恶劣的海况下，潜艇也不可能浮上来升起潜望镜侦察。


    所以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己方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好似抓住了什么，抬起头激动道。


    “总督，一定是我军内部有人泄密。他们早已偷偷投靠了顾北，向敌军传递我军信息，否则敌军飞机不可能如此精准的在大海上找到咱们。”


    他感觉自己隐隐已经抓住了真相。


    当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排除，那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就必定是真相！


    可帕斯卡对此好像兴致不高，只是烦躁的摆了摆手，重新坐在沙发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战争已经失败，没有主力舰的远东舰队再也无力争夺制海权，接下来咱们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蠢货！”


    “抱歉，总督大人，我愿意承担此战失利的罪责。”


    欧文脸色一白，连忙低头认错。


    帕斯卡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用恨恨的语气道：“从现在起，你将被革除远东舰队司令职务。”


    “不过考虑到战争时期军官紧缺，你会被调派到仆从军中，担任统帅，指挥着6万仆从军防守东爪哇群岛。”


    “而我，必须尽快动身，前往狮城向邓肯阁下请求支援。”


    “以顾北睚眦必报的性格，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艰苦的大战等着咱们。”


    欧文表面上神色严肃，实则心中暗喜，连忙敬礼道：“是，总督大人，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定全力防守，阻挡琼州的登陆攻势。”


    能够被撤职之后担任仆从军统帅，掌管6万大军，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因为按照常规程序，此时他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回本土接受审判。


    不过虽然是仆从军统帅，但这些从当地土着中招募的士兵战斗力良莠不齐，作战积极性也不高，6万人都不一定打得过琼州的3万人，何况现在还丢了制海权。


    所以要想防守住东爪哇群岛，他肩膀上的压力也很大。


    欧文转眼又想到了什么，立刻询问道：“咱们还有一个师的仆从军待在运兵船上呢，他们已经无法登陆马尼拉，现在怎么安排？”


    帕斯卡从管家手中接过一顶新军帽，戴在自己头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让运兵船挂上不列颠商船的旗帜，伪装成商船前往中南半岛，尽可能的支援诺瓦。”


    他郑重的看向欧文。


    “我是看在咱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才没有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但我走了之后东爪哇群岛的防御任务全都会交到你手中，如果这次再干不好，那我也没办法保住你了。”


    欧文脸色一白。


    “明白，多谢总督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不辜负您的期望。”


    帕斯卡说完话后站起身来，在管家的帮助下整理衣衫，然后大踏步的走出这间客厅。


    两小时后。


    帕斯卡乘坐水上飞机离开了苏拉威西岛，前往狮城与邓肯会面。


    ……


    马陆甲海峡。


    狮城。


    作为不列颠为了管理马陆甲海峡而设立的城镇，狮城的繁华程度丝毫不弱于金陵、南沪等大型城市。


    宽阔的街道两旁，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欧式风格建筑，很多小洋楼的外墙上还悬挂着广告牌和海报，展示着当下最流行的奢侈商品。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但与这份喧嚣相比，邓肯的府邸内却显得有些冷清。


    帕斯卡在一间密室内见到了不列颠远东总督邓肯。


    他刚见面就开始了诉苦。


    “邓肯阁下，此战顾北展示出了他麾下最先进的战机，这些飞机挂载了几百公斤重的炸弹，将我手中的远东舰队彻底打残。”


    “而我之所以败得这么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手中没有空中打击力量，更没有战斗机与对方抢夺制空权。”


    “今天我来到狮城，是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最后恳求您的帮助，否则东爪哇群岛都要被顾北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