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萍被点名,反应也还算快,笑得很是柔和,说:「别人的错,我怎么会牵扯到你身上呢。」
「阿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是第一次来阿姨这里,介意带我四处看看吗?」路晏礼貌地问。
吴萍脸色不自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感兴趣我们就带你看看。」
独立小别墅,採光好,环境好,室内设计有股欧美范。
路晏在阳台的茶几上看到一本书,她瞄了眼,是《犯罪心理学》。
吴萍说要留路晏吃饭,就去厨房捣鼓了,让钟小小陪她聊聊天。
钟小小似乎也没再怎么把那天会场的事放在心上了,还带着路晏参观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那是你爸的房间,他出差了。」钟小小说完就去洗水果了,留下路晏一人。
路晏挑挑眉,扭了下江山房间的门把手,门竟然开了。她走进房内,迅速扫视着里面的东西。
书桌上赫然摆放着一本笔记本,她随手翻了翻,一下就看到最后一页上写的字:密码我的生日月份+你的生日日期,既然你无意间透露给我这个信息,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路晏眉头轻蹙,拿手机将它拍了下来,随后离开了房间。
她依旧四处观赏,还给窗台上的盆栽拍着照,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吃饭时,钟小小问路晏:「你觉得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晏答:「不了解。」
夜幕逐渐降临,路晏看着夜空,喃喃自语:「那我就将计就计将错就错。」
·
江山出差回来了,同样的机场,他同样与别人相撞,但这次不是戴鸭舌帽的人,而是一个短发不知性别者。跟之前一样,他没有看清那人的脸。
他没心思跟别人发生口舌之争,不耐烦地道了句歉就坐车离开了。
机场洗手间里,路晏收好香水,扯掉假发,洗掉脸上点的麻子,补了补妆才走了出去。
不出她所料,吴萍跟江山又大吵了一架。
她只是淡淡一笑,抓紧时间和律师对接开庭的证词。
周三这天很快就到了,双方几位相关人物都到了现场。就连顾炎都来了,他以什么身份?受害人对象的身份?
她面色平静地将视线转向江山,他的脸色不怎么样,估计他和吴萍的感情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看来,她搞的这些小把戏还有点用。人与人之间,信任极其重要,一旦没了信任,心墙就容易被击垮,感情再好的人之间也难免会心生嫌隙。
江菲尔的外公在看到被押出来的贺连珠时,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他女儿因为被冤,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他怎能不气?
路晏劝了他好久,希望他回去,但他不听,死活都要出庭。
开庭后一切都按照流程正常进行。到了举证质证环节,被告方律师按照路晏给出的几点,质问原告当事人钟小小:「请问钟女士具体何时被关进了被告房间?」
钟小小答:「八月十六日下午五点左右。」
律师继续问:「按钟女士所述,被关押的两天你是如何解决飢饿问题的?」
钟小小顿了顿,答:「冰箱里有食物。」
律师问:「所以钟女士那两天一点都没有挨过饿,被发现时身体一切如常没有饿过的迹象。」
律师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钟小小不明所以,看了看江山和吴萍,答:「是,是的。」
律师说:「请说出被告贺女士家中冰箱位于何处。」
钟小小一愣,手指不自在地揪着衣服,说:「厨房。」
律师看了眼钟小小,面无表情地说:「错误!」
原告律师连忙站起身说:「受害人钟女士在极度紧张之下记错冰箱位置可以理解。」
被告律师:「其一,两天的食物量,钟女士不可能只去冰箱拿过一次食物。其二,冰箱位置只有两个地方可说,钟女士却将其说错。分明就是根本不知道贺女士家中冰箱位于何处,原告的说辞纯属强词夺理。」
钟小小万分紧张,急忙道:「是客厅,冰箱在客厅,刚……刚刚我说错了。」
被告律师:「确定在客厅?」
钟小小手指微抖,鼓足勇气:「确定。」
被告律师看向法官,说:「刚刚原告方说被关的两天都以冰箱里的食物充飢,我方对此提出质疑。因为事实是贺女士平常不爱屯食物在冰箱,且事发三天前冰箱出现故障不能正常运作使用,因此贺女士的冰箱里早在事发当天就已空无一物,请问钟女士是喝空气充飢吗?」
全场譁然。
冰箱里空无一物就等于受害人钟小小撒了谎,被发现时没有半点飢饿现象就等于那两天正常饮食。既然正常饮食,那两天她就不可能一直都在贺连珠的屋子里。而贺连珠两天都出差在外,没有机会将受害人关起来。那就证明将受害人关进屋的不是贺连珠,而另有其人。
法官不怒自威:「肃静。被告贺连珠家中冰箱是否空无一物有待取证,被告对原告的证据是否还有其他疑问,没有的话请被告列举辩驳证据。」
被告律师将整理好的证据资料提供给法官一份,并当众摆出那天路晏在江山房间内拍到的将密码打了码的照片,指出被告人前夫江山一直都知道被告的房间密码,并为了让被告不再纠缠于她,做出这一计划陷害她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