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萱瞧见慕容泫西子捧心似得,吓了一大跳,慕容泫相貌原本就阴柔,面露轻愁眉头微颦的模样,简直惑人心智。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简直就是妖孽!
秦萱丝毫不怀疑要是有古怪爱好的男人看到慕容泫这样,会当场兽性大发。
「你、你别这样……」秦萱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她搓了搓手臂,「我们不是经常见面么,不必这样……」
「可是今日里你开口就是问别人的事,我以往见你的时候,除了公事之外,话里话外可都是你。」慕容泫见着秦萱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心中轻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我想抱抱你,可以么?」慕容泫问。
「……」秦萱闻言涨红了一张脸,脸上火烧一样的热。两人之前比拥抱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她点点头,而后主动抱住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方才她对人发了一通的火,慕容泫对她实在没有多少撒谎的必要。
慕容泫有些惊愕,他被秦萱抱在怀里,时隔二十多年,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他有一瞬间想要狠狠的将这个人揉入他的身体里,不管用怎么样的方式,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不管天涯海角不管沧海桑田,他们就这么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紧紧搂抱住她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怀里,眼中酸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刻不管什么前世恩仇,也不管兄弟争权,甚至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化为虚无。天地之广,只有他们两人。
秦萱感受到慕容泫紧紧搂住她的腰,力气很大,几乎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她不知道慕容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像抱住小孩子那样,抱住他的头,「怎么了?」
「……要是一直能够这样,该多好。」慕容泫道,他说着就笑了,带着些许和他年纪完全不匹配的纯真,「不管外头的事,到时候我们一起外出打猎,每日都好好的。」
「行啊,现在就可以。」秦萱才不把慕容泫的话当真,秦萱不是那种真的相信两人可以断了那些荣华富贵就可以好好过日子的人。别的不说,就是寻常的猎户和军中的军士就有很大的区别。
慕容泫莞尔,「可惜眼下不能。」
他不能够放弃手里的权力,手中的军权就是他自保和保住身边所有人的唯一法宝。要是连权力都没了,恐怕慕容煦收拾他起来就更加不费余力。这是他花了半生时间买来的教训。
怎么能够放手,不能够放手。
「罢了。」秦萱捧起他的脑袋,看见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火在烧,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只能像以前她哄秦蕊那样。伸手摸摸他的头,「有我在呢。」
手下发丝柔软,摸起来十分舒适,秦萱一时没忍住,又摸了两把。
「这话该我说吧?」慕容泫苦笑不得。
「有甚么区别么?」秦萱奇怪,「我说和你说难道有甚么很大区别?」
「……」慕容泫望着秦萱一言不发,他勾唇一笑,而后手突然伸过来,压住她的后脑勺,两个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不管是看着也好,还是听着有关她的事也罢,都比不过真正的接触。
歌舞是很久之后才表演的,以前汉人世家里头都会养上许多出众的舞姬,等到客人来的时候就会让她们出来助兴。
慕容泫也是偶尔从别人手里得到这些舞姬的,养舞姬不仅仅花费的是钱,还得有精通歌舞的人来训练这些舞姬,辽东这地方也没有甚么精緻的歌舞,更别说人了。幸好在汉人侨居的侨郡中有不少,被他找来了些。
秦萱的嘴有点红肿,那边慕容泫的嘴角直接破了。两个人亲吻的时候,一开始倒是甜甜蜜蜜,到了后面就开始互相啃咬起来,咬着咬着就成这样了。
秦萱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这酒水比在外头喝到的要好得多,事先滤过,没有外头的那么浑浊,一口喝下去尝不到多少酸味。酒水碰到唇上的伤口,细细麻麻的疼。
她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泫,慕容泫嘴角伤口比较明显,他手里持盏,抬头也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相触便胶着在一起,捨不得分开了。
中间的舞姬跳的是有名的绿腰,丝绦勒出一抹纤细的楚腰,长袖挥舞间,优美的曲线勾人心魄。可惜眼下两人他恨不得巴在一块,那里还有心思来欣赏歌舞。
舞姬们都是精乖的人,知道眼前的主客都没有将半点心思放在她们身上,便识趣的舞了一曲之后,垂首退下。
「今夜……留下好不好?」慕容泫迟疑一下,终于将心里的话问出口。他知晓秦萱在男女之事上是个甚么态度,他这话语里藏了几分希望,眼里热切更甚,「就当……就当试试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慕容泫说这些话的时候,秦萱正在喝酒,闻言差点把喝进去的一口全部给喷出来。
秦萱哭笑不得看他,「可是……」
可是她怕大肚子啊,大肚子这种事不被女人的意愿左右的,哪怕只有一次说不定就有了,而且这事一旦开了头,想要喊停根本就不可能。
秦萱不是纯洁少女,她知道里头的道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慕容泫伸手从身后一只小柜里抽出一只匣子来,那只匣子是髹漆的,黑底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