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好听,她嘆气,「你来了啊?」
若是在军营里头,慕容泫还会找那么一个理由,有些忌惮。那么到了他自己的府中,那简直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夜里更是天天来,到了启明星亮起的时候,再离去。
「这都还不到天黑呢,你就来了?」秦萱对慕容泫有几分无奈,不过这是慕容泫家里,她也只有随便慕容泫去。
「我和四郎说完了话,就来看你。你也知道,你不在我眼前,我就难受。」慕容泫手指深入她的发丝之中,给她沐发。
「你们都说了些甚么?」秦萱把这话问出口,觉得自己问的有些不太妥当,「若是机密,就当我没说过。」
军营里头的规矩她明白,只要做好上头吩咐下来的事,其他的,只要不该知道的,那么就别知道。
「也不是甚么大事。」慕容泫无奈于秦萱的小心翼翼,直接给她解释,「阿爷想要对宇文部用兵,而且……还想要把留在慕容部的一个阿叔给带回来,所以让我去见见宇文部的单于。」
乱世里头,最不缺的就是皇帝,皇帝们如同大白菜,砍了一茬,又一茬立刻冒出了头。这会就是在鲜卑匈奴里头,也是一样。大单于遍地走,不管是慕容还是拓跋或者贺兰,部落头头一个大单于的帽子顶着,就连宇文部这种匈奴奴隶出身的还做个单于过过瘾。
「你还有叔父在宇文部?」秦萱听说之后惊讶的很,她一睁眼,顺着眼角流淌下来的药汤就流进眼睛里头,火辣辣的疼。她嘶了一声,慕容泫连忙把她的头发从药汤里头捞出来,把自己贴身带着的帕子拿出来给她擦拭眼睛。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慕容泫瞧着秦萱自个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半点不用他代劳,还瞅着他笑,不由得嘆气,「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怎么到了私下就这么不小心。」
「战场上只要疏忽小命就没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我可捨不得死。现在么,反正再怎么样也没有战场凶险。」
「这地方看似温柔富贵乡,其实比战场上也好不了多少……」慕容泫想起家族中几乎代代都有的兄弟相残,冷笑了一声。
「你该别是又想到甚么事了吧?」秦萱知道慕容家这种大家族,人多是非多。平常人家还为了一些家产打的死去活来,何况慕容家还不止这些家业呢。
她说话的时候,感觉眼睛里头好了点,试着睁开眼睛。
药汤所用的药方都是较为温和的,这会已经没有多大的事了。
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将外头的袍子晕染出一片深色。
慕容泫看见挑眉看她,手指已经去帮她解开袍子的系带,「小人服侍中郎将如何?」
秦萱最瞧不得的就是他这幅温婉的模样,出色的容貌配上这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情,她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把他丢到榻上,甩开膀子狠狠的□□一番,只是……男人好像天天做这个会受不了,女人倒还没啥。
慕容泫沖秦萱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桃色一样绽放开来,手上已经解开了系带,利索的将她身上那些袍子给脱下来。
袍子之下,是贴身的衣服,秦萱自觉自己没有什么好看的,尤其天冷的时候,把胸口扎紧点,套上厚重的外袍,别说男女了,就是连人都不一定能够分得出来。
慕容泫给她脱衣服,秦萱也不反对,反正两个人在一块什么都已经做过了,有何必害羞……说实话她也害羞不起来了……
外头的衣服她已经脱去不少,慕容泫给她将余下的衣物除去,秦萱突然笑了一声,转过身来,解开他腰间蹀躞带,蹀躞带上带了许多的火石匕首等物,那些东西都是野外用的着的,这会哐当一下,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响。
慕容泫一手按住腰上的手,噗通一声,水从桶内满满的溢出来。
秦萱双手放在桶边上,享受着慕容泫的服侍。
明明是个鲜卑贵族,但是知道的花样却不少。慕容泫说自己以前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甚至还用男人的尊严给证明了。哪怕到现在他都是发挥不一定的,时好时坏,幸好他年少,体力和激情一样不缺。所以这点小小的缺点也可以弥补了。
「这一次你去宇文部,也是要把那个叔父给带回来么?」秦萱问道。
「也不算是。毕竟当年阿叔也是被阿爷给逼的出逃宇文部,想要他回去,阿爷也想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心。」慕容泫想起这位叔父的下场,心中摇了摇头。
所谓的兄弟,还真的不如外人。
「你们家里怎么那么多事啊?」秦萱听着都觉得奇怪,要说这一家子为了家业打起来能够理解,皇帝家里那更是平常,不然八王之乱怎么出来的。可是慕容家这个似乎要激烈很多,似乎这家子代代兄弟打的不可开交。
「没办法,狼多,但是肉只有一块,不管怎么样都会担心有别的狼冲出来抢。」慕容泫苦笑一声,「一家子上下可都是狼。」
「好好的人,偏偏说甚么狼。」秦萱道。
「这世道,人活不下去,狼才可以。」慕容泫垂下头,在她的肩膀上吻了一下,「你也该知道。」
「能说点好听的么?」秦萱伸手溅起一阵水花,「要不你唱一首我听听?」
「……」慕容泫楞了一下,他长到这么大都还没有唱歌过,「我……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