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看到秦萱脖颈上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些许肌肤。他看到那里露出来的肌肤十分白皙。不由得有些看直了眼,明知道这身体脱掉所有的衣服之后和他没有多少区别,但还是忍不住想。
熟悉而又陌生的火焰从身体里一点点冒出来顺着嵴柱向上慢慢舔舐着,这一回和追击宇文大将涉夜干的那次不同,那一次来的猛烈。而这一次和那次不一样。
「……」秦萱都不知道慕容明来她这里干嘛,专门说这些话?其实直接和慕容泫说不就成了。
「……」慕容明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的秦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反正也不是甚么重要的事,说给你听也无妨,三兄知道了也没有甚么关系。」慕容明笑笑。
这孩子嘴上没有把门的,难道就不把以后会有人把他说过的话告诉别人?
慕容明见到秦萱欲言又止,噗嗤笑出声来,「别当我是傻瓜,甚么事该说,甚么事不该说给人听,我心里清楚呢。」
慕容明沖秦萱笑,他样貌原本就长得不错,一笑一颦皆是风情。
「……」秦萱垂下头。
「你和我没有话说?」慕容明有些失望,哪怕没有见过,他也知道慕容泫和秦萱不是这样相处的。
「广威将军想要和小人说甚么?」秦萱不知道要和慕容明说什么,说打仗?慕容明的品级比她高,知道的也比她多,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意思。说那些羯人?好像他的消息也应当比她灵通。
「我刚才听你说起士族的事,你对士族知道的挺多的?」慕容明寻了一个地方坐下,另外让秦萱也坐着。
所谓的地方只是两块看起来比较平坦一点的石头而已,坐上去都觉得屁股咯的慌。
「那些要是算多,那么天下人人都学富五车了。」秦萱说着就笑,她那些东西只是凌乱凑起来的。
「但是比起旁人来还算是多了。」慕容明笑的灿烂,他坐在那里觉得有些热,伸手解开了衣襟,露出修长的脖颈来。
「当初明明我和三兄一道看见你了,结果偏偏你到了他那里。」慕容明对于这个郁闷很久了,不过再郁闷也只能在嘴上说说。
秦萱也知道,当做孩子发脾气时候的嘟囔,也不放在心上。
「人之间都有缘分,或许我和广威将军的缘分还没到这份上吧。」秦萱道。
「你从哪里听来浮屠教的那一套。」慕容明对于西边来的佛教也有些许了解,不过这些都是在中原的那些羯人里头流行的,他也只是听说过两句而已。
「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慕容明将经文中的一段读出来,看向秦萱的目光更为古怪。
慕容泫对这些浮屠教的教义从来没有任何兴趣,秦萱又是哪里听来的。
「我只是自己想的。」秦萱有些惊讶,缘这个字在佛教里头提起的比较多。在其他地方听的少,她一时半会的都没有想起来。
「话都是你在说,何况我还不信这一套呢。」慕容明轻笑,他是鲜卑人,天生骨子里头有草原游牧的狼性,他喜欢在战场上舔血,更喜欢听人临死之前的惨叫。浮屠教说杀生是恶,手染鲜血者,有无数孽障。
可是那都是人一张嘴在说,孽障不孽障的,都是自己说了算。让个光头在那里叽叽歪歪个甚么劲儿。
秦萱其实也不信这一套,佛教在这会走的都是贵族路线,平民信的还是五斗米道。她对佛教除了什么心中本无尘之外,基本上两眼一抹黑。
慕容明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虽然你不在我麾下,但是我也承认你是个勇士。」他说着在她肩上轻轻揉了一下。
秦萱看了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脸上的笑都有些僵硬,这算不算是咸猪手?
慕容明见秦萱对自己的亲近没有半点反感,他笑的更开心了。少年郎原本生的俊美,笑起来更是有一份纯真的美。
秦萱都不知道慕容家的这些男人,生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到底是要干什么。
慕容明随便和秦萱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带着人走开了,走远了才想起自己忘记把安姬车的事告诉秦萱了。
慕容明根本就不喜欢安姬车,安姬车对他而言不过就是父亲给的战利品而已。何况这个宇文少女长得一点都不貌美,脾气就更别说了,臭的和什么一样。他才不要和这么个匈奴女人有甚么呢。
他其实想问问秦萱对这个匈奴女人是个甚么意思,要是不喜欢他不介意把人给他,要是真喜欢……他才不干这事呢。
慕容明回头,看到秦萱还站在那里,他立刻再次露出笑容,对她挥了挥手。好似只是在和人告别。
秦萱站在那里,对这么一个少年,真心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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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人皇帝身死,而新上位的皇帝年幼,甚至需要皇太后垂帘听政,而他的兄长们个个如同豺狼一样。
幼主当国,强敌在外,可以说如果一旦赵国内乱,那么赵国便岌岌可危。前头的那个老皇帝临死的时候可以说留了个烂摊子给小皇帝。
先是兄弟相争,连死三子。而后老皇帝听了沙门吴进的那一套鬼话,「胡运将衰,晋当复兴,宜苦役晋人以厌其气。」徵发汉人十六万,车十万辆,运土到邺城,修建城墙和华林苑。
赵国内的汉人和羯人,几乎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