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头杀人,刀上的动作凶狠且没有留半点情面,那些站在她面前的羯人一个个徒劳的向她举刀,然后一个个倒下去。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对杀人从来没有任何牴触,在这个乱世,从来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强者和弱者的区别罢了。要么死要么活着,她手里的环首刀在收割着一条条性命,没有害怕,甚至鼻子下浓厚的血腥味激发出心中的兽性。
不多时,城墙上的百来条性命全部收割完毕。
秦萱没有觉得半点劳累,她身后的那些士兵们个个精神奕奕,拿着炽热的目光看着她。
绥边将军上城墙亲自杀敌,他们也自当追随,跟随强者才是人的本性。
「砰——!」城墙失守,许多燕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城墙之内,守在城门处的羯人也被斩杀。冲车最后一次重重的撞击,城门轰然打开,外头的燕军铁骑终于可以进来。
燕军进来的时候,□□仍然在继续,秦萱翻身上马,带着人奔着□□的地方而去。
那些个羯人看到不同于自己的装束和旗帜,知道大事不妙,想要逃走。但是那些杀红了眼的汉人们怎么会放过他们,锄头砍刀直接下来,就把那些个羯人给砸碎了脑袋。
秦萱见状,知道这一时半会的根本阻挡不下来,何况当年中原大乱也是羯人和匈奴人挑起来的,羯人的暴行她人在辽东都能时常听到。汉人和羯人已经是深仇大恨,根本没办法调和。
「绥边将军!」身边的百夫长瞧见汉人们把那些个羯人剁成肉酱,饶是刚刚厮杀出来的人都忍不住从心下发寒。
「听我号令,向后退!」秦萱明白什么叫做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的道理,她不想伤及这些汉人的性命,那么就等人冷静下来再说。
混乱的羯人们根本不是暴怒的汉人们的对手。那些个羯人被砍翻在地,而后被汉人们一拥而上剁成了肉酱。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这些暴怒的人们才平静下来。疯狂报仇之后剩下来的便是无尽的疲累和倦怠。
他们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骑兵。
秦萱看了下天色,「诸位都回去吧,我们不是羯人,辅国将军已经下令,大军入城不得有丝毫冒犯,违令者斩。」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汉话,她身后的那些鲜卑士兵或许听不懂,但是那些汉人还是能够听得明明白白。
秦萱说完,命令士兵后退,给他们让开一条路来。
「绥边将军,这样真的没问题么?」一个百夫长还是不放心,过来问道。
「辅国将军并没有下令让我们对这些汉民怎么样,而且城池之中必须要有人在,难不成要弄个鬼城吗?」秦萱说起这话,话语里头都带着点儿不耐烦。
汉人们见着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傢伙真的没有打算怎么样,他们收拾起自己的农具纷纷离开了。
城中起火的地方是当地的太守府邸,太守府如今被烧的差不多了。哪怕有人救火,到了那地方发现只剩下烧的光秃秃的屋架子,还有一缕缕青烟了。
慕容大军这次攻打,可不是和以前一样忙着打劫的。若是以前,抢了东西就跑,从主将到士兵唯恐自己抢的不够多,但是眼下既然是奔着大业去的,自然不能够和以前一样。太守府已经被烧的千穿百孔,要是去那里,一群人坐在那里直接享受阳光的洗礼好了。
于是到了当地太守的私人府邸里头,一进去众人才领教到了什么叫做穷奢极欲。太守府里头所用的帷幔都是用上好的纱锦织成,伸手去触碰,满手的柔软。打开里头的府库,看花人眼的珠宝玉石,还有那些可以供大军吃上一段时间的粮食。
府邸里头自然少不了原先那个石太守如花似玉的姬妾们。
慕容泫下令让人把府库封起来,丝毫不动,至于那些美貌妾侍更是问都没有问过。另外他令人把官署里头的那些文书全部看管好,召来城里头原先那些汉人官吏进行整理。
等到忙完这一切,慕容泫下了一道命令,「让绥边将军来见我。」
慕容泫的命令没有人违反,不多时秦萱就被带来了。
「属下拜见将军。」秦萱抱拳道。
「你们都下去。」慕容泫道。
左右闻言纷纷退下,待到室内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人之后,慕容泫从茵蓐上起来,他走到秦萱面前,看到她脸颊上还留着些许血迹。
慕容泫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和汗味混到一块的味道。
秦萱也知道自己这会不好闻,向后退了一步。
「我听说,昨夜里头,你亲自带着人冲上城墙了?」慕容泫眉头挑了挑道。
秦萱嘿嘿笑着,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可惜头发都被血给凝的一块一块的,摸上去和硬疙瘩似得,她只好又把手放了回去,「我不是看到传令官命令出击的指令了嘛,我可没有擅自行动。」
她可是明白军中的规矩,没有命令不能够擅自出击,如果擅自行动,呵呵不好意思,砍头。
「你可以让手下的士兵上去。」慕容泫看着秦萱的笑脸,顿时一口气就憋在了喉咙口。「一般出击,士兵们都是将将军护在中心。」
「呵呵,一时没记住。」慕容泫的话语平稳,听不出来有多少感情,但是他的目光似火,烧的秦萱浑身上下都不得安宁。她瞧瞧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日后我就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