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公司诶。”
甘言雨喃喃道。
林天探出窗口向外看去，发现汽车行驶进了一条宽大的马路，路边，是一家家经纪公司的大楼矗立。
星耀传媒、华彩唱片、灵动之星、佳音唱片.一眼看过去，甚至不少是林天这样完全不关注娱乐圈的人都听过的名字。
看来，网红城市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晴州市的娱乐业真的是非常发达。
“林天，看那个.”
甘言雨摇了摇林天的手，指向了窗户外。
林天寻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栋高耸的大楼上，【syc】三个大字格外瞩目。
“噢，这家公司也在这里啊。”
早期的林天，正是偶然认识到了来自这家公司的热心大叔钟伟安，才能让他这个高中生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能拥有不错的设备来拍摄视频。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大叔也算是对林天有一些知遇之恩了。
在甘言雨从父母那里爆了十万的零花钱之后，林天便将设备全部换新，原来的设备也还给了大叔。
为了表示感谢，当时的林天还设备的时候还请大叔吃了一顿饭。
本来考虑要不要给些钱作为租借费用的，但考虑到大叔不差这点钱，而且，如果掺杂了金钱交易的话，这番萧何和韩信的故事，就会变了一股味道。林天便作罢了。
“怎么，林天老师跟这家公司有过接触吗？”
听到林天感慨的语气，贺智宸问道。
“嗯，他们公司的音乐总监以前借过设备给我们。”
“钟伟安啊！”
不愧是玩大数据的，贺智宸一下子就说出了大叔的名字。
林天问：“你认识？”
“晴州这边做这一行的，应该没有不认识他的，syc的音乐总监，早期也是职业经纪人出身的，syc很多知名的音乐艺人都出自他的手，后来一路晋升，四年前成为了syc的音乐总监，相当厉害的人物。”
“原来如此。”
“林天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之前在打工的餐厅里接触到的，他问我要不要考虑做职业音乐家，当时我还抖音都还没做起来，也没有这个想法。”
“嗯，拒绝是对的。”
“怎么说？”
林天来了兴趣，他也想知道，作为竞争对手，贺智宸会如何评价syc这家公司。
“哈哈，这种事情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像syc这样的大公司常用的经典手段，什么一口气签多少多少个有潜力的新人，然后只有一两个人能顺利捧红，其他人不是被雪藏，就是过得如何如何凄惨等等，反正这样的事情在公众眼里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贺智宸笑道。
“原来如此。”
林天对贺智宸能够如此坦率地说出来还挺意外的。
的确，那个时候的林天，还没有发布作品，人气也没有积攒起来，只能说是“空有才华”，但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资本。如果选择那个时候签约，大概率是要被贱卖的。
可能不至于沦落到故事里“如何如何凄惨”的模样，但多半也会成为韭菜。
“那你们公司呢？”林天问。
贺智宸这样点评syc，难道同为音乐经纪公司，乐韵就干净吗？
“这样的事情，在这一行里是不可避免的，其实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只是看谁干得更加体面一点而已。但我还是想说，乐韵在这方面，的确比大多数公司体面。”
说到这里，贺智宸的声音突然正经了起来：
“其实，我自己是不喜欢谈及这些东西，资本是逐利的，但比起冰冷的数据，我更喜欢谈及——梦想。”
随着贺智宸的话音落下。
林天便感觉到车中一阵抖动。
汽车踏过减速带，驶入了一个刻有“乐韵经纪有限公司”几个大字的大门。
进入大门，面前，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代感的高楼。
汽车停下，几人下了车。
林天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在大门外，一些年轻的脑袋摇头晃脑，蠢蠢欲动的模样，不知道在观望什么。
同样的，刚才在来的路上，林天也在不少经纪公司的门口看到了这样的脑袋，大多是初高中的小孩。
“来追星的。”
贺智宸很直接地说道。
对于追星饭来说，能够见到自己喜爱的明星一面，就足以满足很久的时间。
平时周末，节假日的时候，这些经纪公司的门口总会聚集一批这样的人，可能等待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未必能见到自己想见的偶像一会，但他们仍然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即便在等待的过程中，也能收获充足的情绪价值。
有时候，林天还挺羡慕这些追星饭的。
因为他们只需要给自己拟定一个偶像，就能够很轻易地从里面摄取到自己想要的情绪价值。哪怕只是看见一眼，就可以开心好几天。
相比之下，一般人可能需要一整天的排位连胜，或是攒了好几个月的钱，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可能获得到相同的情绪价值。
此时，这些聚集在门外的小年轻们，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林天和甘言雨，对两个人的生面孔感到惊奇，交头接耳。
从颜值上看，像是某位新晋的人气艺人，可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虽然不确定，但抱着可能是某位大明星的心态，不少人还是纷纷掏出了手机，在远处对着两人一顿拍，生怕错过了任何可能的机会。
林天很自然地挡在了甘言雨身后的位置，将身子背对了过去。
“走吧。”贺智宸道。
三人进入大楼，在一楼的大堂里，一位盘起头发，打扮干练的女士匆匆走了出来，迎接了三人。
“哈啰!”
女士打着招呼。
“宸哥，这两位.”
随后，看到林天和甘言雨，女士露出了有些疑惑和不敢确定的神色。
“林天老师和甘言雨老师——抖音上的【月光和猫】。”
贺智宸介绍道。
“他们就是月光和猫本人？！”
女士露出惊讶的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
“好年轻！”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蒲忆丹。”贺智宸说。
“蒲老师你好。”
甘言雨礼貌地微微点头。
“好乖啊。”
蒲忆丹露出了老阿姨式的宠溺目光，带着些川地口音。
“乖”，在川地里是对一个可爱的最高评价，包含了对颜值的认可。
当贺智宸跟她说，今天会带月光和猫过来的时候，可给蒲忆丹吓了一跳。
作为最近炙手可热的音乐红人，据说没有人见过真实面貌，为了迎接这次见面，蒲忆丹特地做足了准备，希望能在两位老师面前留下些好印象。
可在见到后的一瞬间，蒲忆丹还是认为，自己的准备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