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邯郸郡武安县治下。
寒风如锋利的刻刀,切割着每一寸空间,也切割着虞子期坚毅的脸颊。
距离孟安任命他和樊哙为前锋,进入邯郸郡,已经有十多天。
他骑着马匹立在一处高台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越了凛冽的寒风,紧紧锁定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而在远处,是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的赵歇叛军。
叛军的骑兵和步卒交织在一处,正缓缓向秦军阵地逼近。
“子期,果然如你所说!”
樊哙在一旁,他凝视着远方那片密不透风的叛军阵营,眼中闪烁着光芒,冷声道:“逆贼们果然按捺不住,开始主动出击了!”
“这是必然的!殿下之前就说过了!”虞子期点了点头,说道:“赵歇虽然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匈奴人南下!但他自己心中也清楚,若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打出气势,又何必假手于人呢?”
寒风继续呼啸,虞子期和樊哙并肩而立。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军旗在两人身后烈烈作响。
片刻后,樊哙按捺不住,看着虞子期说道:“虞侯,叛贼兵马目测在两万人左右!要不我带两千人马先去探探虚实!”
虞子期微微一笑道:“可别!到时候我可不想跟着你挨板子!”
“怎么可能!殿下怎么会为难自己的大舅子!”
但是说着,樊哙也忍不住笑了。
大秦的皇帝太子如果不为难自己老婆的娘家人,这六国也不会被灭了。
秦国世代和楚国联姻,结果对楚国玩的是最狠的。
“虞侯放心吧!”樊哙看着前方如同潮水般涌动的赵军,淡淡的说道:“秦军在兵器上的优势,是赵军所不具备的!”
“况且看看这些叛贼的军阵,樊哙不敢保证以一敌十,但是在敌军阵营中杀个来回,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只有五千兵马!”虞子期看了看前方的赵军,对樊哙说道:“给你三千太冒险!一千五百人!你敢去吗?”
樊哙眼神犀利看着赵军阵营,犹如一头猛虎盯着猎物。
片刻后,樊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虞侯,人数虽少,但我樊哙勇气不减。这一千五百人若得当用,定能发挥大用!你就瞧好了吧”
虞子期见樊哙决心坚定,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思索片刻后,虞子期点了点头,对樊哙说道:“好!就让你带领一千五百人,去破那赵军的阵脚!”
樊哙点了点头,随即从后方的骑兵队伍中点起三营士兵,朝着赵军杀了过去。
…
樊哙率领的一千五百名士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赵军阵营。
赵军显然没有想到秦军会主动进攻,被犹如沉睡的巨兽给惊醒。
一时间,先锋部队的阵脚大乱,进退两难 大旗东倒西歪。
樊哙见状,心中大喜,他深知战机难寻,便抓住这一刻的机会,指挥士兵们进行猛攻。
挥舞着手中的唐刀,樊哙大喊道:“儿郎们!让这帮家伙畏惧的时刻到了!随我杀啊!”
身后的一众秦兵不负所望,他们挥舞着唐刀,发出震天的呼喊,冲向赵军的防线。
战马的每一步都在厚重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秦军的锁子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整个队伍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赵军的阵营。
“轰!轰!轰!”
很快,两股洪流就冲撞到一起。
两军冲撞的瞬间,震天的战鼓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声浪。
秦军挥舞着斩马刀和唐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在赵军阵营中劈砍。
薄纸般的披甲在斩马刀的攻势下,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
而同时,赵军也发现一个可怕的现实,一名赵军士卒大喊道:“娘哎!秦军的铠甲根本刺不破啊!”
“我的剑断啦!”
“盾牌被刺破了!”
这些声音如同尖锐的箭矢,穿透赵军士兵的心灵。
恐慌开始在赵军阵营中蔓延,士气低落至极点,赵军如坠冰窖,心中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一瞬间,赵军如同看鬼魅一般看向战马上的秦军士卒。
秦军的攻势依旧猛烈,不断冲击着赵军的阵营。
赵军开始陷入混乱,阵营崩溃。
远处的虞子期看着这一幕,
此刻的他沉稳而从容,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意。
身旁的五百将趁机问道:“侯爷!樊哙将军进展神速,我们是不是要跟上,彻底击垮叛军?”
虞子期淡淡笑道:“以我们的秦军的装备,对付这些叛军士卒还不是切瓜砍菜!只是赵军的战线还未完全崩溃!我们再等等!”
就在这时赵军阵营当中,突然杀出几员将领。
“弟兄们稳住阵脚!莫慌!”
一名将领喊道,挥舞着手中长枪朝着樊哙杀来。
看着冲来的武将,樊哙冷冷一笑:“报上姓名!我樊哙刀下不斩无名之将!”
来将在马匹上,对着樊哙厉声道:“我乃赵歇公子麾下大将曹无伤是也!”
“呵呵!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吃我一刀!”
樊哙面对来将曹无伤的挑衅,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紧握手中的唐刀,催马迎向曹无伤。两马交错之际,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樊哙眼见曹无伤枪法精奇,心中不禁暗自提高警惕。
看着樊哙的神色,曹无伤冷笑道:“呵呵!我曹无伤知道你秦军兵刃厉害,削铁如泥,但是我曹无伤这把枪也不是吃素的!”
樊哙没有说话,继续持刀策马,朝着曹无伤砍来。
一时间只见两人如两条银龙般在战场上纵横交错,刀来枪往,激烈交锋。
远处的虞子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这叛军阵营当中,居然还有这种人物!”
身后的诸偏将纷纷劝道:“侯爷!我看樊哙将军一时间怕是拿不下这员将领,我们还要再等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