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渊狐疑地看着她，“你要试？”
叶鸾点点头。
“来，”他把弓箭递给她，“先试试能不能拿得动。”
叶鸾：“……”
她心想你也太小瞧人了。
然而，当她刚接过那把弓，千斤铁似的重量差点把她整个人都压倒。
叶鸾重重踉跄了一下，若不是赵延渊扶着她，恐怕早栽到地上去了。
“还行吗？”赵延渊笑着看她。
叶鸾努力将那把弓箭举起，很勉强很吃力，“我可以的！”
“我教你射。”他抽了一支箭，搭在弓上，手把手教她。
“看准那个把心。”赵延渊握着她的手拉开了弓，弯着腰贴着她的脸，酝酿半晌，猛地松开弓，那箭矢“嗖”一声飞了出去，直直插在红心上。
叶鸾高兴又敬佩地回头看他，不料他离自己极近，刚侧过头嘴唇碰到了他的下巴。
赵延渊笑着摸摸下巴上的唇印，痞里痞气道：“奖励我啊。”
叶鸾撇过了头不理他。
“来，你自己试一试。”他站直了身，让她自己持弓，说：“你再往前走走，只要射中靶子，我也奖励你。”
叶鸾看了眼他不怀好意的笑，在他的推动下往前走了好几步。她学着他方才的动作拉开弓，可是力气太小，压根拉不动。
赵延渊在后面敲了敲她的脑袋，“死在第一步了吧。”
叶鸾揉着脑袋瞪他。他让人给她换了一张较轻的弓，这一次拿起来轻松多了，拉弓也不需要太大力气。
赵延渊在一旁指导她，她手心冒出汗，全神贯注地盯着靶子，只是箭射出去那一刻，还是完美地错过了靶子。
赵延渊刚开始还会鼓励她：“别灰心，多练才能有成效。”
之后叶鸾又试了好几次，他一直耐心指导，结果她的箭从来没有碰到过箭靶。
“算了吧，”赵延渊说，“这个项目不适合笨蛋玩。”
叶鸾：“……”
她嘟囔道：“有你这么教徒弟的么？”
“徒弟？”他笑着凑过来，“你什么时候是我徒弟了？也没听你喊我声师父啊。”
叶鸾不理他，继续搭箭上弓。
赵延渊从身后环住她，握住她的手，“阿鸾喊声师父，我再教你一次。”
叶鸾乖巧地喊他：“师父。”
她的声音又软又酥，赵延渊很受用，侧过脸亲了她一口，带着她的手张开了弓。
这一箭又是命中靶心。
之后一下午叶鸾都在专心练箭，逐渐掌握了其中的门道，能够射中靶子了。
“殿下，我成功了！”她高兴地回过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石头上的赵延渊。
昏黄的暖阳笼罩着瘦小的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眉眼眯成了月牙，笑未露齿，抿着唇却显得十分矜持可爱。
赵延渊在那方静静看着她，良久才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叶鸾感觉受到了来自“师父”的鼓励，于是更卖劲儿地练习，上手之后越来越顺。
夕阳一寸一寸沉下去，再回过头找赵延渊时，却不知道他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个男子背对着她，但她知道是黎廷佑。
因为他左边的袖管是空的。
叶鸾总觉得难过。
不一会儿赵延渊起身往这边走来，过去往她的箭筒里添了几支箭。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慢慢练，为师去跟黎世子说几句话。在这儿乖乖等我，一会儿我们回家。”
“哦。”她乖乖应下，目送他和黎廷佑往那边无人处走去。
天渐渐黑了，叶鸾也玩够了，坐在刚才赵延渊坐过的大石头上等他，手里捧着几片发黄的叶子。
天气越来越冷，到了傍晚，风凉嗖嗖地吹。
赵延渊过来的时候黎廷佑已经从狩场的另一个门出去了。
他将外衫披在她身上，“回家。”
回王府的路上叶鸾饿了，看着路边卖混沌的小摊走不动了。
赵延渊陪她吃了碗混沌。
叶鸾一边吃一边看他：“你不吃吗？”
“不饿。”
“你吃点吧，这个很好吃。”叶鸾把勺子递到他嘴边，他还是张开嘴尝了一口。
“是不是很好吃？”
“凑合。”
叶鸾说他没品味，自顾自把剩下的混沌吃完了。
待回了王府，他才显露出自己的狼性，别有居心地抱住她，“我现在饿了。”
“嗯？你想吃什么？”叶鸾单纯地问。
他却答非所问：“阿鸾今天箭射的不错，师父奖励奖励你吧。”
“奖励什么？”
“奖励你一起洗澡。”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净室。
丫鬟已经放好热水，众人自觉地出去关上了门。
赵延渊低头吻住她，一边扯了衣裳一边往池边慢慢挪动。
下水的时候叶鸾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被他抱进水中，圈在池壁上。
叶鸾双唇臃肿，微微喘着气看他。男人目光迷离，眼中沾满了·欲。
他扬唇，低头吻上她的脖子，手揽着腰，含糊不清的话从他嘴里流出。
“奖励你。”
“肯定好好伺候你。”
她满脸通红，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折腾了很久。
一直到后半夜，叶鸾困得不行了，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身上，感觉身子快要散架。
赵延渊替她清洗好，用衣服裹好抱出了净室，那时她已经睡着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支着脑袋看着她的睡颜，笑笑，疼惜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第二天中午她醒过来，惺忪着一双睡眼，见床前坐着一个人。
没来得及看清，她下意识以为是赵延渊，于是皱着眉轻轻推着他，委屈地说：“你昨天太凶了……我疼……”
紧接着传来一个女人没好气的声音，“叶鸾，你看看我是谁。”
叶鸾：“……”
她觉得这声音很熟悉，睁开眼仔细一瞧，竟然是黎汀兰。
叶鸾：“……”
黎汀兰气呼呼地站起来，“好啊，原来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些话又是骗我的！就是为了让我离你家殿下远一点！”
叶鸾下意识反驳：“没骗你啊。”
她口干舌燥准备下床喝口水再跟她辩解，结果脚一沾地腿就软下来，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黎汀兰：“……”
叶鸾：“……”
你听我狡辩。
景柔在旁边连忙把叶鸾扶起来，“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叶鸾重新坐回床上，尴尬地笑了笑，对黎汀兰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够了，不重要了。反正我现在已经心有所属了，才不会跟你抢。”黎汀兰说。
叶鸾狐疑地看着她，“谁啊？上次那个绿衣服吗？你……勾搭成功了？”
“对啊。”黎汀兰弯起唇，又皱眉，“什么叫勾搭，明明是缘分好吧。那天出了事以后，是他在树下看到了我，还给我披衣服安慰我了来着，后来我们一直都有联系，我觉得他很好。”
叶鸾哦了一声，“你今天来找我干嘛？跟我炫耀这个吗？”
“当然不是。”黎汀兰面色忽然严肃起来，坐在叶鸾旁边，“我知道了件很恐怖的事，是我偷听到的，可是我这个人，有什么秘密憋在心里就很不好受，所以想跟你讲讲。”
叶鸾好奇地凑过脑袋：“什么秘密啊？”
“你答应我不许告诉别人。”
“嗯。”
“就……上次刺杀我二哥的人，还真让你给猜对了，竟然真的是我大哥！”
叶鸾并不惊讶的样子，因为上次她已经从赵延渊口中证实了。一般他的猜测都是对的。
“我实在是没想到啊……我那一向端庄稳重的大哥，竟然真的是害我二哥断了条胳膊的罪魁祸首……”
黎汀兰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现在长公主也知道了，那天我偷听到她骂我大哥，用鞭子抽他，最后还被气得生生吐了血。”
叶鸾安静地听着。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我大哥和二哥都是长公主生的，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却手足相残……”黎汀兰深深叹了口气。
叶鸾讷讷地说：“可能感情不好吧。”
“那我呢？我不仅跟他们感情不好，还被长公主厌恶，我大哥这么凶残，我以后岂不是死的更惨？天哪，我现在都不敢在家里呆着了，只想快点嫁出去，呜呜呜，我的王公子什么时候来提亲。”
叶鸾说：“没关系，你大哥和二哥打架是因为对方是个威胁，但是你没有什么用处，他们不会对付你的。”
黎汀兰：“……”
黎汀兰留在这里蹭了顿中午饭就走了。
叶鸾自己坐在桌前发呆，过了一会儿问景柔：“早上殿下是什么时候醒的？”
景柔道：“天才刚亮就起了，然后进宫上早朝了。”
一觉睡到中午还犯困的叶鸾：“……”
她百思不得其解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睡那么晚还能精神饱满地去上早朝？”
精力太旺盛了。
“殿下回来了，你自己问他吧。”景柔偷笑，说完这句话就窜没了人影。
叶鸾一转头见赵延渊一身朝服出现在门口。
他在外忙了一上午。
“问我什么？”赵延渊在她旁边坐下来，刚才只听到了景柔的话，没听到她说什么。
“嗯……”叶鸾红着脸没说，“没什么。”
“跟谁一起吃饭了？”他看着桌上的三副碗筷。
他只知道平时他不在她都是跟景柔一块吃的。
“黎汀兰。”叶鸾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那么好了。”
丫鬟进来撤了桌上的残羹，又换来新鲜的。
叶鸾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可能她发现比起那群不靠谱的小姐妹我才是个讲义气的朋友吧。”
赵延渊习惯性地把她抱到腿上，“喂我吃。”
叶鸾伸长胳膊给他夹菜，听话地喂他。
她没忍住好奇心，还是问：“殿下……你，你，你是怎么做到，晚上睡的那么晚，早上还起的那么早的？你不累吗？”
赵延渊一边吃一边笑：“这不是被迫早起吗？你以为谁像你，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叶鸾有点担心：“那你这样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我听别人说，要是不好好睡觉，很容易得病的。”
赵延渊笑：“是吗？那怎么办。”
叶鸾脸红，小声说：“那……晚上别那个了……”
他说：“可是我怕你天天不运动对身体也不好。”
叶鸾：“……”
你还有理了。
“那你……那你……”她语无伦次，“你可以……可以换个时间段……”
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赵延渊觉得她可爱极了，忍不住咬住她的脖子，手摸着她的小腹，声音撩拨，“那就现在吧。”
“啊？”
叶鸾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起扔到了床上，床幔放下，又开启了一场大战。
叶鸾感觉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
午后的阳光透过镂花窗照进来。
叶鸾拉开了一点床幔，让暖光映入。
他还在睡着，睡得有些沉。
叶鸾靠墙坐着，觉得腰酸得不能动。
她心里骂睡着的某人是禽兽。
同时又很担心，这样下去身体会不会出毛病？
这也太勤了点。
后来她真的去问了问大夫，大夫告诉她：“房事频繁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对男性，时间久了很容易体虚，总之，危害很大。”
叶鸾若有所思。
某天，早上已经努力过的某人才刚过了中午又把她压在身下，叶鸾抵住他的胸膛，皱着眉头喊他的全名：“赵延渊，你不能这样。”
她喊他的名字让他觉得更兴奋，“怎么了？被我，睡，怕，了？”
叶鸾：“……”
她言辞义正道：“你这样对身体不好。我问过大夫了，房事太频繁会虚的。”
他笑得不行，伸手解她的衣裳，“我不会虚，放心。”
叶鸾：“……”
“可是我会虚！”她涨红着脸捂住自己衣扣，别过头，不想看他。
赵延渊只好克制着自己，躺下来抱住她，“不要了。”
他安静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吹气一边说：“最近我太忙了，忙得有点焦虑。”
他说：“其实不想出门，只想和你一直在一块儿。”
叶鸾心软了，转过身抱住他，在他怀里轻轻蹭着，没有说话。
他无力一笑：“躺就好好躺着，别乱动，我最近自制力很差。”
叶鸾身子一僵，不敢动了。
赵延渊吻了吻她的头发，“陪我睡会儿，快到晚上的时候叫我起来，还有很多事。”
叶鸾心疼道：“殿下，你为什么要那么忙呢，你最近太累了。”
“大战在即，不得不忙。”他含糊的说了几个字。
叶鸾没听清，“嗯？”
“也没有那么累。”他又开始不正经，“现在我还可以……”
叶鸾快速捂住他的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