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瞥了一眼这些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发抖的士兵,连嗤笑都懒得做。
不得不说虽然那个死胖子的兵被谢钦摧枯拉朽般的平推了,但是单兵素质比这个老头的士兵好了不止一筹。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死胖子大规模列装重甲就是这个老头难以企及的,就这些冲上来的护卫甚至都做不到全身甲,只有胸甲臂甲是铁制的。
“退下去!都退下去!”
谢钦只是眼睛微动,人老成精的安托尼奥就已经率先一步呵斥了自己冲上来的下属。
这不是找死吗?找的甚至还是安托尼奥的死!
现在他都被黑龙扑脸了,这群蠢货冲上来又有什么用!
安托尼奥完全没有站在自己护卫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他们不冲上来又会受到安托尼奥怎么样的惩罚——护卫居然不护主?
领主可真是能够对着领地内的所有领民生杀予夺的!
谢钦懒得看这老梆子规训下属,一双龙瞳逐渐不耐烦。
“我同意!我同意!!”
老头全然看不出苍老,经过长久锻炼的腰肢发力,上半身直接海豹一样挺了起来,就差两只手在前面拍了。
“还有工匠,我需要铁匠、木还有其他一切手工艺人。”
谢钦收服了那个死胖子领地里所有活下来的人,但是长久的饥饿让领民十不存一,满打满算谢钦也就收服了两千多人,而这两千多人里可以说基本没有铁匠木匠之类的人。
听活下来的人说这些人都被那个胖领主掳走了,上千号全甲士兵拖着几十个手工业者离开了这片领土。
那个蛮有眼光的死胖子是一个都没给谢钦留。
安托尼奥僵住了,维持着海豹起身的样子,脑海里已经开始了天人交战。
他知道这条龙要过去是干什么吗?
他知道。
他知道把人交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知道。
他能拒绝吗?
他不能。
他有能力联合哪怕所有领主冲进亚宁半岛的大沼泽把这条诡异的龙干掉吗?
他不能。
“……好。”
说罢,安托尼奥无力的瘫倒在地。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养虎为患?
不,这只虎已经长成了斑斓大虎,可以随意下山吃人了!
“我们两个在这等着,你让他们筹备大量肉类和铁匠,这次我就带走。”
安托尼奥已经颓然了,他还想着多拖几天通知其他领主,乃至上报到教皇国去呢。
虽然教皇国大概率不会管这鸟事,但是把这玩意儿先前的诡异之处说一说也许……说不定就管了?
安托尼奥打了个冷颤,那还不如不告诉教皇国,那群疯子派来解决恶魔的人大概率会把他们这群蝇营狗苟的贵族一块儿解决了。
怪物帝国起来了他们顶多让下面的贱民苦一苦,教皇国的审判官来审查就是要把整个王国的贵族洗一遍了。
“如您所愿……尊敬的沼泽之王。”
…………
当谢钦带着大量的肉类和几只种猪、十多个战战兢兢带着家属的铁匠回到密林时已经过了七八天,铁匠们严重的拖慢了他的速度。
也就是天气转凉,这些肉才只有些微发臭,不过狗头人应该也不在乎吧?
看着饿死鬼投胎一样把七俩马车围在一起,连带驽马都扑到的穷凶极饿的狗头人,谢钦觉得自己做了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往后那个老头和海族交易就会走亚宁半岛,这个过程里会带过来大量肉食和种猪种鸭,谢钦扣押的那支步兵也可以为了表示友好放回去了。
谢钦深知这些现成的肉食供应是不可能长久的,一片领地也不可能供应的起,把整个王国调动起来还差不多。
不过那样或许会溢出?
谢钦的思维随着畅享逐渐发散。
半晌他终于放行过来,吩咐黑爪看着点这群狗头人,自己带着工匠和他们的家属往南方前进。
他没有选择让人类和狗头人混居,而是把人类迁徙到沼泽南方,食人魔重新转移到了沼泽北方。
在南方的人类种田、养殖,在未来还会处理钢铁提供甲胄,让整个南方彻底成为后勤的大本营。
龙脉豺群在南方平衡生态,同时也是给沼泽北方的生态环境减负,顺带着添点狗头人,让整个南方融入怪物王国的环境中去。
当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已经是第四天,迁徙是个巨大的工作量,更别说建筑的修建,上千号人类的房屋甚至没有修筑完善。
但这都是水磨功夫,迟早都会完成,框架已经搭好了。
至于接下来是依托沼泽苟住发展,还是以沼泽为根据地四处扩张……
谢钦拿出了从那个老头那里要来的地图。
地图上最北方是大片纯色,广阔的边界线一直蔓延到地图之外,纯色中写着“教皇国”三字。
听那个老头说教皇国以北还有大片土地可供人类生存,加在一起甚至远超过整个教皇国的面积。
但是教皇国对于北方的消息是封锁的,教皇国以南,也就是包括西宁王国等国家拿到手的地图最北边也只到教皇国。
南方国家甚至无从得知教皇国的全貌,地图上只有小半的边界线就可见一斑。
教皇国以南的领地大体上呈现出一个倒三角形,西宁王国就是最下方的那个,亚宁半岛就是那个角尖偏东位置又突出来的部分。
西宁王国上面还有四个国家,这四个国家的领土看着就极其别扭,庞大的山脉和通航的大河蜿蜒着将他们的国界线分割的犬牙交错,支离破碎。
谢钦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是教皇国这一庞大大物安排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做好后花园。
当谢钦认识到严峻情况后当即就放弃了扩张的打算,转而选择种田发育,至少能够依托沼泽打退人类势力的进攻。
做到这一点之后谢钦便会放眼教皇国以北,他要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重生为龙,怎么能困守一隅?
划地为王绝不是谢钦的最终追求,更何况只是在一个小小王国里割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