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前。
许三千被姜村长这么一指,木偶身体表面居然出现一条条蛛网般的裂痕,遍布全身。在看不见的内部,分子就像被打破了原有的运动规律,不断地碰撞,一股强大的力量由然而生。
他脑袋一歪,紧接着就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嘣”一声,四分五裂。
而有细心的观众发现,在爆炸的那一刻,他在笑。
“嘣!”
“嘣!”
卡尔和阿雀也和许三千一样地爆炸,不同的是,他们是血肉横飞。姜村长眉头一皱,看向黑色斗篷之下的暗,不确定地问道:“还差一个?”
“什么?”暗也看向姜村长,也不太确定,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一阵沉默之后,暗干笑了两声,他没有听错:“看来你还是没有重视异维度来客起来,你的预知能力不是万能的,现在吃瘪了吧。”
姜村长弯腰捡起一块木偶碎片。
“你是说许三千没有死?!不可能,你看他都成这个样子了!”
他拿着木偶碎片在暗眼前晃动着:“我预见到了他的死,他肯定死了,应该是其他地方出了差错,有一个该死的人没有死!”
“那又说明了什么?哪怕他当场被你烧成灰,也能说他死,异维度来客只能战时击退——就和你差不多!”
暗嘴角一咧,甩了下斗篷转身离开:“我们的棋步已经走完了,现在哪来的多一个灵魂?浪费我时间。”
姜村长眯着眼睛看向暗的背影,杀意在眼中一闪而过,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开口询问道:“那暗先生又什么高见?不妨说说。”
“你可以再等三千年!”暗脚步顿了顿:“你不是有长生不老了吗?”
“世界在变,时代在变。我没有怎么多时间。而且变数太多了。”姜村长咬牙切齿,继续说道:“我用千年铺出来的局就这么毁了?”
“不!你或许可以找出许三千来,我相信他没有跑远,说不定还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看着我们。而且你也不是毫无办法,只不过是差了一个灵魂而且。”
说完,暗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直至被夜色吞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姜村长转身。屋内的怪物依旧在咆哮着,像是无情的嘲笑。
“闭嘴!你们这群渣渣!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们……”姜村长怒吼着流下了眼泪:“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们离开,哪怕要我付出一切!一切!”
——
如此同时,深夜。七水城某一座教堂内。
“我的信徒们,你们现在给我去看看sy圣母教堂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披着浮夸华丽教袍的老人站着高台之上高呼:“我感受到了——神在给我们提示,世界将迎来新生!”
“光,光,光……”
台下的狂热信徒听到有神的提示,手中的十字剑齐刷刷地高举,每个人都带着笑脸相迎,仿佛干渴的军队听见将军说前方有酸梅。
“给那里的人送上你们的祝福!”
“去吧!我的信徒们!但是要注意——不许进入森林!”老人再三强调了几遍不许进入森林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圣水,朝着他们一泼:“去吧!”
“祝福!”狂热信徒手持武器鱼贯而出。
等信徒们都离开后,老人随手将已经手中的容器丢到一边:“姜深达,现在你出来也没有用,我已经不是三千年前的那个巫妖王了,现在我是「光」,你凭什么还想跟我斗!”
如果许三千在场会发现,老人教袍之下的面孔与橄榄村村长的面孔一模一样!
——
黑白的画面,寂静的世界。许三千看向眼前逐渐减少的数字,若有所思。
姜村长没有暗口中的那么不靠谱,他也没有暗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真的死了。
“「如影随形」的被动效果竟然没能发挥作用,影子没有替我死去……”
“所以件事情前因后果是什么?姜村长在铺一个怎么样的局?”
“他说过,谁说的话都不要相信。这句话又是否能信?”
“屠龙的勇士,终成了恶龙。谁是勇士?谁又是恶龙?”
许三千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和「光」脱不了关系。
这就像是一个无头无尾的故事,无论是前因还是后果,都只能交给听众自己出想象。或许有一天,它会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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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胳膊从一口井中伸了出来,傍边的偲偲连忙拉住了这条胳膊:“是许先生吗?我拉你上来咯!”
“是我。”
“预备!1,2,3!”偲偲没用几分力气就把许三千从井里拉了出来,她甩了一下手:“诶?我力气又变大了么!”
“是我轻了而已。”许三千说道。他的木偶身体发生了一点变化,肚子上的凹痕还没有修复,最重要的是外表上依旧有着不少的裂痕。
“诶?(????)?!许先生您这是?”偲偲后退了一步,指着许三千,回头对着屋子里喊:“公子!许先生……许……”
“别大惊小怪。”李毅龙闻声走了出来:“大晚上了就不要说话太大声了。偲偲,去给我拿杯茶来。”
“是。”看到李毅龙,偲偲淡定了不少。
等偲偲离开,李毅龙才进入话题:“发动机!”
“在这。”许三千将道具空间里的几本有关发电机的书拿了出来,递到李毅龙手上:“你好像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段复活。”
“嗯。看你直播了。所以我才让偲偲在这里等你。”李毅龙将书收好:“这个任务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连我都没有把握——算你完成任务了。”
“怕我跑了不成?”许三千脑袋一歪:“你好像知道异维度游戏世界里的很多事情!”
“不多,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李毅龙将许三千请进屋:“所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许三千不想过多解释,说出来李毅龙也帮不了他。
不过李毅龙已经知道了一切:“不管如何,既然一场相识,你就在我这里避一下风浪吧,这里安全。”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