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死歌点了一下骷髅头，一把将电线什么的推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工作台上，说道：“不过现在持有z型驱动的并不是艾克，而是他的子孙——至于是第几代子孙，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外面了……不知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骷髅眼眶之中，两点蓝色的火焰摇摇荡荡，随着他的心荡漾去了远方。


    “别想了。”维克托撇了一眼死歌，机械冰冷眼睛之中带着常人无法察觉到无奈，补充他还未说道的点：“他（艾克的子孙）现在是祖安某一个黑帮团伙的大佬，势力还挺大的，一般人都不敢提他们的名字，包含我的线人也是。”


    黑帮，一般是不会起名字的，不像电影里面又是“光头帮”，又是“青龙帮”什么花里胡哨的。哪怕是起名字，也是有关除黑部门起了，好方便行动策划。


    他们只认大哥，报名堂也是报大哥的名字，最多前面加上地区名字，比如东升乌鸦，铜锣湾山鸡、红番区乘龙……


    “嗯。”许三千点了一下脑袋，感觉他们不是很靠谱，这些都要需要他自己调查：“那他有什么外面特征么？他们的黑帮有什么特点也行。你们不会像我大海捞针吧？两天时间可不够。”


    “这个……”维克托看向死歌，见他默不作声，就当默认了，重新对着许三千说道：“他们的发型很特别，你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许三千点了一下脑袋，表示明白，不过说道发型，他想到了王海龙。虽说和他没有多少交情，但他的性格对待朋友还是很多的，不知再次遇见王海龙时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一声叹气后，就是一阵沉默，若大的实验室显得十分安静，配上昏黄的灯光，困意爬上了他的肩膀。


    ……


    “卡尔萨斯……你怎么了？”维克托看向死歌，总感觉他有些问题，说道：“平时你不会这么安静，出什么意外了吗？”


    一个半机械人，一个亡灵，两人在这里生活了许久，一开始的菱角已经被岁月磨平，反而还心有灵犀，一举一动都知道对方大概在想什么。


    “是的……出意外了……他好像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预言之子！”死歌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却是把维克托给愣住了，许三千则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时间、地点都对上了，不可能出错。”维克托来回扫视许三千和死歌：“你先说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


    “他不会魔法……”


    “什么？”维克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魔法，是啊，我不会魔法，然后呢？”许三千问道：“预言之中的人是一个会发火球的魔法师么？”


    “不是。”死歌摇了一下头，没有去看许三千，而是望向维克托：“现在怎么办？死马当活马医？我们能冒这个险吗？”


    维克托陷入沉思，既然他说他不会魔法，就真的不会了，毕竟死歌在这方面比他专业。


    “只能这样了。不然我们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什么意思？”许三千一直都被他们蒙在鼓里，他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不出去？为什么要z型驱动？有为什么指定要预言之子去偷？许三千一点也不知道。


    “马尔扎哈的预言之中，有一个明确的提示。”死歌说道：“那就预言之子最后变成了是一条巨蟒，将整个祖安“铲平”了。”


    “巨蟒？”许三千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前不久他就有一个名为「蛇人」的技能，确实是可以变身成为巨蟒。


    他眉头紧蹙，追问道：“那预言之子长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吗？”


    维克托和死歌同时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实验室再度寂静下来。


    良久。


    “送我去祖安吧。你们不是要死马当作活马医么？两天时间可不是很多，一眨眼就过去了。”许三千将暂时没有答案问题放在一边，虽然他也不是很赶时间，但他想看看这个世界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也是……”死歌看着许三千许久，最后轻轻哼起了歌谣，这次并不难听，因为一句歌词都听不懂。


    歌声婉转，秋意阑珊。


    同时，维克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下铁盒子，模样大小都像是个音乐盒。不管许三千接不接得住，就向他抛了过去。


    探手接住铁盒子后，许三千感觉身体踏实了些，不再有轻飘飘的失重感。脚掌也随着传来了一阵铁冷，心头冷颤。


    看向手中的铁盒时，发现他的手不再是半透明，与常人无异。


    “可以了，现在你算是一个有肉体的鬼魂，不过只有七天的时间，而且肉体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肉体，你看着办吧。”死歌缓缓站了起来，朝电梯走去。


    他对许三千没有多少信心，如果阿猫阿狗都能将z型驱动偷出来，他们也不用一直在等那个预言之子了。


    “这个是信号发射器，只有按一下就能把你送去祖安了。”维克托没有死歌这么消极，他不认为预言有什么问题，因为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预言，只有科学才对他说服力。


    许三千现在就是一团电磁波，用电报机之类的机械将他送到其他地方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他都成鬼了，还有比这更荒诞的吗？


    “那我该怎么办把东西带回来给你呢？”许三千说道：“z型驱动不可能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带回来吧。”


    “诶～马尔扎哈临死时说，预言之子会有办法的。”维克托立马又说道：“先把它藏起来，回来再告诉我们位置就可以了——至于时间问题，只要能拿到z型驱动，时间就不再是问题了，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到你原来的时间的。”


    许三千有些不满，在接触《异维度》之前，他一点都是规划好的一切在开始行动，一直都是从容淡定地应对这生活中的各种问题，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久久未能听到电梯打开的声音，许三千望向电梯口，察觉死歌也在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你叫什么名字？”死歌问。从他的骷髅头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也是平静如水，像是陌生人之间的随口一句。


    “许三千。”


    “那没事了。”死歌挥了一下手，靠在电梯口上不再说话。


    反倒是维克托愣了一下，不过许三千并没有看见，哪怕是看见了，也察觉不到一个半机械人一愣神功夫。


    “咔嚓”一声。


    许三千打开铁盒子，里面只有一个拇指头大小的按钮，毫不犹豫按了下。


    “嗑当”一声。


    铁盒子掉落在地，而许三千已经消失不见。


    “预言没有错？可是……”维克托向前一步：“你不是说他……”


    “嗯，既然他是一个我们都没有见过的特殊生命体，他有着他们那边的力量体系也可以说得通。只是不叫魔法罢了。”死歌突然笑了一下：“说道底还是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能偷到z型驱动……”


    斗篷之下不断有粉末掉落，死歌的身体矮了半截，不知道是跪在了地上，还是推腿不见了，或许都是吧。


    “你触发诅咒了……”维克托又向前几步，跪在死歌身前，尽可能和他齐高，但不敢碰他，更不敢扶他，怕一下子他就成了一摊灰。


    预言，都是有代价的，一开始就是马尔扎哈的生命，随后“许三千”这三个字就成了不可问的禁忌，谁问谁死！


    听起来挺玄，但这就是他们的规则。


    “可是刚才他听到巨蟒时，也没有……”维克托的话被打断。


    “听我说，我时间不多了。”死歌半瘫在地：“蝴蝶效应你懂得吧，或许是他遇上什么情理之外的事，一个小小的齿轮错位，将这个机械都带偏了节奏……怎样？用机械给你举例子，懂了吧。”


    “懂了，懂了。”维克托点了一下脑袋，实际上他想说。一个齿轮错位，机械就不动了。不知怎么的，说不出了，变成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