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完颜吴乞买的请求,虽说李翔心中早已有了决断,但他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行假装考虑了一番。
“使者见谅,没有朝廷下达的命令,我并州岂敢私自派军。
何况,大军征战并非只是说说那么简单,粮草用度,伤亡士兵的抚恤银钱,还有兵器物资的准备工作,需要时间,更需要钱啊,使者也应该是知道的,我并州地处荒凉,这出兵之事难啊。”李翔一脸为难地对着完颜吴乞买回道。
“将军放心,我南匈奴亦有派出使者前往朝廷,必能说服朝廷同意阁下出军。”完颜吴乞买说道。
“至于出兵之后,我南匈奴愿拿出二万马匹,十万牛羊以谢将军相助之情。”
完颜吴乞买明白,之前李翔说的话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不愿意出兵相助南匈奴,只是好处还没到位罢了。
何况,完颜吴乞买自信,对于像他自己与李翔这样的人来说,即便真的不愿意去做,但只要是有足够的利益,并不见得不会改变主意。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终归利益才是关键。
“贵使还是再认真考虑一下为好。”李翔看着完颜吴乞买,神色莫名地说道,“来人,送客。”
李翔可没兴趣在这里陪着这完颜吴乞买在这里扯皮,这完颜吴乞买还真够可以的,南匈奴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这完颜吴乞买还敢来这一套。
二万战马,十万牛羊,确实不少,但对于现在南匈奴这样的处境就不行了,这价格总是要根据市场情况变化了。
在南匈奴这种情况,他完颜吴乞买还敢压这么低的价,这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反正到时候被灭的是南匈奴,李翔可是一点都不着急。
“慢,慢着!”完颜吴乞买有些无奈地问道,“不知将军以为需多少战马或是牛羊合适?”
“十万匹战马,五十万匹牛羊。”李翔也不客气,直接给完颜吴乞买来了一个狮子大张口,在完颜吴乞买的报价上翻了五倍。
只有李翔宰这南匈奴宰得越狠,这南匈奴才越会觉得并州军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才越会对李翔的并州军放松警惕,到时候,李翔攻取河套的计划才越会顺利。
当李翔报出他的要价时,完颜吴乞买差点没有直接拍案而起。不过,最终完颜吴乞买还是强行忍下了。
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南匈奴这边也只能强行忍下。
如果,南匈奴这边真的恶了并州军,那即便是另一支使团说服了大汉朝廷出兵,到时并州军战时买上匈奴一波,那南匈奴就真的凉了。因此,即便是完颜吴乞买有多憋屈,他也只能选择忍下。
何况,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完颜吴乞买明白,即便是李翔要出这么大的价格,但李翔本人也绝不会真的以为可以宰南匈奴宰这么狠。他们南匈奴还有压价的机会,只是最终的成交价是多少,这还要看双方本事了。
“将军大人,您的要价太狠了,如今我们南匈奴还要抵挡蒙古入侵,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战马牛羊,不知将军以为五万匹战马,二十万匹牛羊可好。”想通了一些的完颜吴乞买,带着一丝苦笑地说道。
“八万战马,四十万牛羊。”好不容易有一次狠狠宰上南匈奴一次的机会,李翔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还望将军可理解我南匈奴的难处,六万战马,二十五万匹牛羊可好。”完颜吴乞买见李翔退了一步,当即知道有门,再次压价道。
“少了!”对于完颜吴乞买再次压价的行为,李翔并没有继续报价,而是不咸不淡地这么说了一句。
“将军,六万匹战马,三十万匹牛羊可好?”完颜吴乞买再次试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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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吴乞买知道,这次南匈奴必定是要大出血上一次了,不过,能少出一点血就少出那么一点还是好的。因此,完颜吴乞买一点点地试探着李翔的底线。
“来人,送客。”对于完颜吴乞买以及南匈奴,李翔也不惯着。不逼一逼,他永远不知道谁才是求人的一方。
“将军,战马七万匹,牛羊三十五万匹如何。再多的话,南匈奴就真的拿不出来了。”
眼见李翔要掀桌子,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完颜吴乞买却真的急了。
李翔知道,也不能将这南匈奴逼得太狠。何况,对于李翔来说,之后夺取河套之地才是关键。
“好,本将也不难为尊使,那就七万匹战马,三十五万匹牛羊。不过,这其中牛不得少于十万之数,且还得配上千匹种马与优质母马。”李翔沉声道。
“好,那之后就有劳将军出兵了。”完颜吴乞买佯装着一脸谢意地说道。
此时的完颜吴乞买看着李翔可谓是有拔刀杀人的冲动,可完颜吴乞买却不敢,否则,南匈奴就真的完了。
而且,此时的完颜吴乞买不仅不敢拔刀杀人,他还得对着李翔千恩万谢,对着这个刚才狠狠地对他们南匈奴宰了一刀的人千恩万谢。
完颜吴乞买知道,虽然这次李翔的要价如同是在他们南匈奴身上割肉一般,而且还是狠狠地割了一大块肉,但他只能接受,而且,他的哥哥完颜阿骨打也一定会接受。
其实,值此危机时刻,南匈奴中也不是没有人想过投降,毕竟,蒙古虽说叫蒙古族,但本质上仍是北匈奴罢了。匈奴人投降匈奴人,这些人也能接受,反正弱肉强食是草原中常有的事。
但完颜阿骨打却不愿,或者说不只是完颜阿骨打一千人,整个完颜家族的人皆没有考虑过投降这个问题。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一世中金国乃是为元蒙所灭的缘故,反正完颜家族中任何一个人在见到铁木真之后,心中皆是充满了敌视与杀意。
完颜家族之人不是不能投降,但只要他们一想到自己要向铁木真投降,他们便宁愿战至最后一刻。
因此,这也是为什么完颜吴乞买宁愿被李翔狠宰上一笔,也要坚持把这场仗打下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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