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当你谋划一件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眼看就要收尾却被逆转时，你会甘心就此放弃么？”夜歌眼神冷然，说道，“现在的至圣阁……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你对至圣阁有了解么？”方羽看向夜歌，问道。


    “很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不能确定他们与天阁万道阁的关系。”夜歌说道，“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清楚了，无论是万道阁还是高一级别的天阁……皆受至圣阁的控制。”


    “你有没有办法找到至圣阁？或者至圣阁的人？”方羽眯眼问道。


    夜歌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地说道：“他们的人神出鬼没，不主动现身……就不好寻找。”


    “那就先等等吧。”方羽说道，“如果他们不放弃，他们迟早还是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必然能找到他们。”


    夜歌点了点头。


    跟众人简单地交待过后，方羽就离开了议事大厅。


    为了不打扰到花颜，他没有回到后山，而是在后山之后的岛屿边缘打坐下来。


    方羽再次从储物空间中，把那颗蕴含万道之力的五角星印记取了出来。


    按照离火玉的说法，这颗五角星印记……同样可以为他所用。


    “万道之力……”


    这是一股非常复杂的力量，强度却极高。


    在这股法能的内部，蕴含的是无数法则之力的融合。


    “尝试炼化一下。”


    方羽把五角星印记放置在双手之中，闭上眼睛，开始炼化。


    “嗡……”


    五角星印记剧烈这震动起来，内部的万道之力猛烈波动。


    很显然，想要驯服这股力量并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对方羽这么一个人族而言。


    但方羽并不着急。


    他闭着眼睛，用极为柔和的方式，慢慢地炼化这道印记。


    在这个过程当中，这道印记不断地释放出反噬的信号。


    然而，它根本没法成功。


    在方羽的面前，这种程度的反噬不值一提。


    “我大把时间来炼化你，一点都不着急。”方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心道。


    时间过得很快。


    夜幕降临，白昼归来，又再次迎来夜幕……


    经过早些时间的反抗之后，这道五角星印记最终还是无法扛住方羽的炼化，慢慢地消散，进入到方羽的体内。


    第六日的清晨时分，整道印记在方羽的手中消失，全面被炼化。


    方羽站起身来，抬起左手，心念一动。


    “噌……”


    这个时候，在他的左手背上显现出一道清晰的五角星印记，泛起淡淡的紫光。


    方羽把左手翻转过来。


    “轰……”


    在他的左掌之上，凝聚出一团万道之力的法能。


    这一刻，前方的海面都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万道之力的强度，极为可怕。


    “这下，万道之力为我所用了。”方羽微微一笑，心情很愉悦。


    他把双手都抬起。


    左手背处的五角星印记还在泛着光芒，右手背处的黄金十字剑印记，同样光芒璀璨。


    一边是万道之力，另外一边……则是黄金十字剑所释放的大道之力。


    两边力量都极为强大，并且没有出现方羽之前所担心的相互排斥的状况。


    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


    成功炼化万道之力后，方羽便回到后山。


    花颜还在木屋内。


    方羽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方羽问道。


    花颜转过身来，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有些疲惫。


    她看向方羽，又看向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洪天辰，轻轻摇头道：“情况不太乐观。”


    方羽微微蹙眉，走上前去，问道：“他没法醒过来了？”


    “能醒过来，只是……”花颜轻叹一口气，说道，“他体内的经脉大量破裂，而且被一股异常的力量所融合，我已尽力为其清理净化，但无法完全驱除……”


    “他还能保留多少成的实力？”方羽明白了花颜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问道。


    “最多两成，但很大可能连一成都不到。”花颜低下头，轻声道。


    一成不到……


    对任何修士而言，这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结果。


    尤其对于洪天辰这样的强者，更是残忍至极。


    “抱歉。”花颜低声道，“如果不是我们无尽领域……”


    “与你无关，我知道无尽领域的一切决策，基本上都是你那个姐姐做的。”方羽说道，“另外，还有至圣阁唆使的成分。”


    “我没能阻止她，我有责任。”花颜说道。


    “谁让你是妹妹呢？”方羽说道，“如果你有主导权，那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花颜仰起头，直直地看着方羽，深吸一口气。


    “如果我有主导权，当初林毛……也不会出事。”说到这句话，花颜眼眸泛红，泪光婆娑。


    听闻此言，方羽回想起花颜之前说过的情况。


    当初她与林霸天进入到死灵渊内，遇到了那头大黑狗。


    由于实力不济，两人都不是大黑狗的对手，最终林霸天让花颜离开，独自留下拖延大黑狗……


    因此，在花颜看来，林霸天从此就死在了死灵渊内。


    但她不知道的是，林霸天还活得好好的，并且成为了大天辰星最为有名的霸天圣尊。


    不过，先不论林霸天是否还活着这一点，就当时面对那头大黑狗时……若花颜能够施展万道之力，情况一定有所不同。


    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花颜当时没法运用万道之力，因而便抱憾至此。


    “怪不得花颜对林毛的态度会是那样……原来她并不只是为当年没有留下共同对抗大黑狗而感到自责，更因为有力却使不出而感到亏欠，这样就能理解了。”方羽心道。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林毛当初就不会出事，他那般有天赋的人……”花颜看着方羽，有些说不出话来。


    很多时候，她都会把方羽视作林毛。


    在她看来，林毛若没死，现在就应该成为像方羽一般的人杰！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可惜……


    “我没有告诉林毛我的真实身份，他却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对不起他……”花颜越说越无法控制情绪，两行清泪滑落。


    方羽看着花颜这般自责的模样，眼神微微闪烁。


    斟酌片刻，他还是决定……把当年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老洪……暂时不需要你继续治疗了吧？”方羽干咳一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