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寒妙依这副又急又怒的模样，方羽微微皱眉。


    诚然，从面容来看，眼前的寒妙依……确实就是寒妙依的模样。


    只是，说话的语气，神态，乃至于气质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很显然，此时主导寒妙依的是魔性的那一面。


    那原来的寒妙依……就是神性的一面。


    “极寒之泪，她说的是真的么？如果我把她的意识像之前对付知心阁阁主一样，强行抽离出来，那寒妙依原先的意识……”方羽开口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真的，名字都叫体了，自然是二性都存在。”离火玉答道。


    “但之前知心阁阁主控制体的时候，明明两种特性同时都展露出来了，为何如今寒妙依却是这种情况？”方羽微微眯眼，心中疑惑。


    就寒妙依刚才的说法来看……如今寒妙依体内存在两道意识。


    神性意识，还有魔性意识。


    按理说，这两种意识应该同时出现。


    可寒妙依现在的情况是，魔性意识主导时，神性意识就被压制了。


    而之前神性意识占据主导，魔性意识也从未出现过。


    可就跟离火玉所说的一般……体就是一体的意思，这两道意识本应该同时主导躯体！


    “主人，这种情况乃是体自身调节的结果，毕竟这是体新生的意识，它们之间会如何慢慢融合到一起，还是继续相互排斥，没有确定的说法，我相信它们的意识本身都不清楚未来会如何发展，只能静观其变。”极寒之泪说道，“这也就是我让主人尝试驯服体的意义所在。”


    “没有生灵一出生就注定走向毁灭，这是我的观点。当然，体的存在，确实与一般的生灵不同，走向毁灭性的可能更高。”


    “但无论如何，主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引导如今这具新生意识的体……成为你的有力助手，而非走向毁灭。”


    “呵呵，说的倒是挺轻巧，二族之间印刻到血脉最深层的仇恨……岂是说改变就能改变，说引导就能引导的？”离火玉冷笑一声，说道，“我反正不看好体能够被驯服，并不是说你的能力不行……而是体这两种意识之间的矛盾，根本就不可调和……”


    “你快放开我……”


    方羽在与离火玉还有极寒之泪交谈的时候，寒妙依双手抓住方羽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咬唇说道。


    “我一放开你，你又该逃了吧？”方羽冷声道。


    “我不逃！你放开我！”寒妙依怒瞪方羽，双瞳闪烁着血红的光芒，双腿拼命在空中乱蹬。


    方羽微微蹙眉，说道：“不逃……你也会继续闹事。”


    “我不会！不会！”寒妙依似乎气得浑身颤抖，眼泪又流了下来，泣声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方羽眼神闪烁，思考着如何对待此时的寒妙依。


    可以确定，此时寒妙依显露的是魔性的意识。


    是否要一直强行镇压住她？


    这时，寒妙依突然不挣扎了，双手垂落下去。


    她低下头，眼中噙着泪，说道：“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就把我杀了吧……”


    “哦？”方羽眉头一挑。


    “你要是不想杀我，那就放开我，我真的不会再逃跑，也不会再闹事了。我会比之前的寒妙依还要乖，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寒妙依抬起双眸，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低声道，“我再也不敢了。”


    方羽眯眼盯着寒妙依，说道：“你这是软硬兼施啊……但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软硬不吃。”


    “你……”寒妙依脸色立即变了，咬着牙，双拳紧握，怒道，“方羽……我告诉你！我难得出来透气，无论如何都不会就这么快就回去！你要么就把我杀了，要么就放开我！”


    “你说的回去，指的是哪里？”方羽问道。


    “牢笼！”寒妙依气鼓鼓地说道，“我被关在体内的牢笼里，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却不能发声，不能做想做的事，我都快疯了！如今终于轮到我出来，她关进去了，我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回去！”


    “你怎么能这么偏心？我也是寒妙依！我……”


    “好了，闭嘴吧。”方羽松开了扼住寒妙依脖子的手。


    但是，同时他又给寒妙依施加了多重封印。


    寒妙依终于获得人身自由，摸了摸脖子，又环顾四周。


    对于周围的一切，她似乎都感到无比新鲜，兴奋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