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就是分食仙帝的一部分？”方羽又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离火玉答道，“关于那具尸体，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是一样的。”


    方羽没再说话。


    他眉头紧锁，内心在震动。


    因为，在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混沌神火当时告诉他，那具尸体是因为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死。


    这句话的关键，不在于背叛，而是最信任的人！


    关键点，是人！


    这意味着，背叛那具尸体的是一个人族！


    若那具尸体是仙帝的话，那也极有可能会是一位人族仙帝！


    “若我的推测都是正确的，那么那具尸体所代表的事件就是……一位人族仙帝被其最信任的人所背叛，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而后尸体也被瓜分。”方羽眼神闪烁，心想道。


    然而，要是提到因背叛而死的存在，就方羽目前的认知，他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人族曾经的第一体修，倪啸宗。


    倪啸宗之死，死于其最信任的道侣之手！


    而那个道侣，就是如今被仙界共尊的太始神帝！


    如果但从经历而言，倪啸宗是符合混沌神火对那具尸体的描述的，都是遭到最信任的人背叛而死。


    同时，倪啸宗是太古第一体修，实力极其强悍，只是挖去其心脏，的确不至于让其死亡，需要更多的致命手段。


    可关键问题是，混沌神火说的很清楚，那具尸体是因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死！


    是人！


    那么，倪啸宗身上发生的事情就不符合了。


    因为，太始是神族出身，不是人！


    另外，倪啸宗虽然被称为太古第一体修，但并不意味着他已经证道成帝！


    “倪啸宗是仙帝么？”方羽思索过后，在内心问道。


    他询问的对象，自然是离火玉和极寒之泪。


    关于倪啸宗遭到太始神帝背叛而死这件事，是离火玉和极寒之泪告诉他的。


    “你觉得呢？”离火玉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当时你们对倪啸宗的描述一直都是在于体修这一点。”方羽皱眉道，“你们只是说他是太古第一体修，无敌于那个时代……”


    说到这里，方羽内心一动。


    无敌于一个时代。


    如果不是仙帝，应该很难称之为无敌吧？


    难道……倪啸宗真是仙帝！？


    可倪啸宗当时就是仙帝的话……他要在什么情形之下，才会被还不是仙帝的太始所伤，甚至连性命都丢掉！？


    “或许，当时的太始也是仙帝了？可那个时期……”方羽越想越是疑惑。


    “别想了，你想不明白的，那段历史已经消失了。”离火玉开口道，“不管倪啸宗和太始当时是否为仙帝，他们的结局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


    “倪啸宗成为了山海经内的一只凶灵，而太始……如今被称为仙界第一强者，万古第一神帝。”


    “历史消失了？”方羽眉头紧锁。


    “历史是可以篡改的，同样也可以消失，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离火玉幽幽地说道，“包括我在内，我们的记忆都有可能是错乱的，是被篡改过的。”


    “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想要了解一切真相，你需要把乾坤塔上的明珠拿到。”


    “到那时，至少在很多层面上，你都不再受到限制……而我想，你也能够找回真正的那段历史。”


    这番话，让方羽内心震动。


    他想起当初他忘记关于冷寻双一切的那段时期。


    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却能够在所有人的记忆中被抹除存在过的痕迹。


    这样的手段……的确是存在的。


    那么，将这个能力放大……让一段历史彻底消失，的确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是……谁会这么做？


    全位面都缺失了这么一段历史，如此大手笔……是为了掩盖什么事情？


    方羽的思绪很混乱。


    他的心情非常复杂。


    很多谜题看似有所轨迹，但终归在一个关键节点处就会断掉线索。


    这种感觉，相当难受和憋屈。


    然而，目前的他无能为力。


    “乾坤塔……一定要尽快突破！只剩下两层了。”方羽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毅。


    自从突破乾坤塔第七层后，他就没有时间在乾坤塔内逗留。


    第八层还是一片混沌。


    看来，接下来……哪怕再没时间，他也得想办法去突破乾坤塔第八层的考验。


    尽早拿到乾坤塔顶部的明珠，才有机会找回那段消失的历史！


    “嗖嗖嗖……”


    这时，青羽回到了大殿中。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盒子。


    盒子并不算太大，但却散发出阵阵禁制之力。


    可以感觉到，盒子本身融合了多重法则，用以保护当中存放之物。


    青羽来到方羽的身前，双手呈上这个水晶盒子。


    盒子当中，是一根羽毛，大概是四只手掌的长度。


    羽毛表层泛着淡淡的红芒，时而还有流光闪过。


    但是，在水晶盒子多重禁制之下，无法感知到这根羽毛本身散发的气息。


    “把盒子打开吧。”方羽说道。


    听到这话，青羽脸色微变。


    身后观摩的一众长老神色更是变得紧张无比。


    这可是羽霄大帝留下的帝羽啊！


    多年以来，他们族内的成员都只能远远观摩，谁也没有资格去触碰，更别说打开盒子，让这根帝羽现世了！


    “你们就别想这么多了，我若真想要夺走它，直接动手就行了。”方羽皱眉道，“我让你主动打开，就是给你们机会和尊重。”


    听闻此言，青羽回想起方羽面对余烬时的表现。


    这样的存在，的确不可得罪！


    青羽咬了咬牙，双手泛起光芒。


    “噌！噌！噌！”


    一重一重的光环闪烁而过。


    水晶盒子的所有禁制皆被解除！


    盒子开启！


    “嗡嗡嗡……”


    这一瞬间，那根原本静静躺在盒子内的羽毛突然绽放强烈的光芒，悬浮到空中！


    羽毛本身的光芒只是其次！


    关键在于其释放出一阵古老且厚重的气息，笼罩整座大殿！


    “噗噗噗……”


    青羽和一众长老纷纷跪下磕头。


    这是他们的先祖，羽霄大帝的气息！


    “嗡……”


    那根羽毛悬浮在大殿上空，散发出一阵一阵的威压。


    这股威压，的确蕴含着仙帝法则的气息！


    此刻，方羽仰头看着这根羽毛，脸色也变了。


    他不是因为这根羽毛散发的仙帝气息而震惊。


    是因为……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体内的龙凤本源有所感应！


    准确地说，是神凤本源对眼前这根羽毛有所感应！


    羽霄大帝……真与凤族有关？！


    是凤族的成员么！？


    或者说……是凤族的先祖！？


    方羽内心震动，感受着本源的躁动，紧紧盯着上空的那根羽毛。


    “轰……”


    这一刻，他的身上也释放出阵阵猛烈的气息。


    已经与神龙融合的那头龙凤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背后。


    龙凤背部的巨翼在扇动。


    从青羽这边看去，龙凤虚影与方羽本身是融合的。


    因此，在他们的视野中，看到的就是方羽突然出现了一对燃烧着金红火焰的翅膀，身上覆盖着一层气焰，看起来如同太古神兽降临一般！


    “嗡嗡嗡……”


    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悬浮在大殿上空的那根羽毛，此刻也在猛烈震动。


    似乎与方羽之间有所呼应！


    “嗖嗖嗖……”


    帝羽缓缓地朝着方羽所在的位置飞去。


    方羽站在原地，背后的龙凤虚影相当活跃，不断地舞动盘旋。


    逐渐地，帝羽来到了面前。


    “这，这是什么情况？！”前方跪着的诸多羽霄族成员，包括青羽在内，都是一脸震骇。


    而此刻，方羽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但那根帝羽……居然仍然朝着他接近。


    而后，与他的身躯正面接触，泛起更加强烈的光芒！


    在一众羽霄族成员的眼前，这根被他们视为至宝的帝羽……居然如同水波一般，融入到方羽的身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