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是他！


    宗主曾经提起过，传说中的那个人……


    仅仅是目光，就已经让她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湿冷的汗了。


    混沌低下头来，不住地喘息。


    好难过，感觉呼吸都非常困难了。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但是目光都极为冷冽。


    面对秦枭亚不同寻常的恶劣态度，凌珞也懒得去解释。


    一路无话。


    到了皇宫之后。秦枭亚跳下车来，也不管凌珞和轩辕煜了，直接冲了进去。


    那模样，跟死了爹妈、赶着投胎没有两样了。


    “他的身体里面有鬼物！”


    贱龙晃着喵尾巴，跟在凌珞的身侧，赤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光亮，声音极为笃定。


    “我也这么觉得。”轩辕煜也表示赞同。


    凌珞抬起手来，看着那个不断发热的黑玉空间戒指，里面传来的，是封火珠和苍羽之瞳的气息。


    如果是秦枭亚的身体里面的确有鬼物，那么这鬼物，定然是跟封火珠和苍羽之瞳有关系的。


    心念所至，凌珞把封火珠和苍羽之瞳直接召唤了出来，两个赤黑色的珠子，在凌珞的手心里，熠熠生辉。


    光芒的方向，直指金銮殿。


    也就是秦枭亚消失的方向，也是洛歌跪了一整夜的地方。


    凌珞伸出手，指着东方：“往这边走。”


    催动苍羽之瞳之后，以凌珞为中心，冰之皇宫晶莹剔透的墙壁上，盛开出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


    在皇宫里逝去的灵魂，一一显现出来。


    凌珞目不斜视，一路向着金銮殿的方向而去。


    她现在已经可以十分的确定，封火珠跟苍羽之瞳是一对。上一次在冰耀神殿单独催动苍羽之瞳的时候，她看不见别人眼中的灵魂，而这一次，所有的魂魄都无所遁形。


    苍羽之瞳和封火珠是一对眼睛，可以直通幽冥，窥探彼岸。


    凌珞看到了老死宫中的寂寞宫女的灵魂，也看到了许多失宠嫔妃的怨灵，更加看到了很多皇亲贵胄的魂魄。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想看的。


    终于，一行人到达了金銮殿的门口。


    大殿的门口，高耸的冰阶之上，跪着一个宛如谪仙的雪衣公子，他脊背精瘦，身子有些单薄，但是跪着的背影，却让人看到了一股坚定的意念。


    是洛歌。


    洛歌的身边，是一脸哀求之色的秦枭亚，他跪在了主子的身边，神色凄切。


    “四皇子殿下，跟属下回去吧，您的身体已经冻僵了！”


    洛歌唇角含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混沌有些急了，忙道：“您若是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阿篱夫人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洛歌的身子猛地一僵，唇边的笑意消散了，神色冰冷，声音更冷：“不要跟我提她。”


    “可是您是为了阿篱夫人跪在这里的，大家都知道啊！”混沌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来。


    洛歌的脸上划过一丝罕见的不耐烦，转过头来，对着秦枭亚低吼道：“谁说我是为了她？我才不会为了一只凶残的野兽浪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