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听得有些恼火，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现下是蓝城，是季屿臣的地盘，她也不能做一些逾越的事情。


    洛言还想问些什么，下一秒，季屿臣办公室的门被扣响，“季总，股东们已经到了，大家在等着您开会。”


    季屿臣动作不急不缓，慢慢从凳子上站起来，他轻睨一眼洛言，语气冷了几分，没有刚才带着些笑意的轻松，“洛小姐，浔沅能够签到js的合约是因为我妻子她足够优秀，别用你的那一套来衡量别人如何，你别忘了，世界上不是只有临城，也不是只有你一家做香水的，哪怕你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也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该提升的，是你们自己的技术和能力，而不是从别人身上找问题。”


    季屿臣径直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只是平淡说了句：“洛小姐如果没其他什么事的话，就早些回去吧。”


    之后，办公室的门关上，洛言这才敢回头，她看着那个一直往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透出冰冷的气息，全无一点刚才谈起叶浔的笑意，她只觉得背后一阵寒凉。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咬着唇把手机扔了出去。


    好一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时程弈进来，摔出去的手机恰好落在他脚边，程弈面色依旧淡定，好声好气问道：“洛小姐，我们季总安排了车，需要送您回去吗？”


    洛言斜他一眼，语气不善，直接起了身，“不用谢谢！”


    程弈见她没有要求，于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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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宸宇出来之后，洛言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是季屿臣直接拆穿了她那些心思，还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二是她也被季屿臣的话给影响到了，有那么片刻的时间，她确实觉得是自己把叶浔想差了，叶浔，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


    她此前是因为叶浔超过她，心里不甘，自然而然的觉得叶浔走了后门，可她又想到了自己，她出身显赫，可父母其实一直不太认可她做这一行，走到今天，全是她自己一点一点爬起来的，实力与契机是她最好的加成，也促就了她的成绩，滋养了她的骄傲。


    思及此，洛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声气，进了车里，只是久久没有启动发动机。


    洛言到浔沅的时候，叶浔恰好也在，黎清沅今天休假，颜昕曈过来帮忙了。


    叶浔看到洛言之后，并没有洛言想象的那样给她摆脸色，而是一脸平淡，见她进来，叶浔淡淡说了句：“你好，需要看看吗？”


    洛言双手放在兜里，缓步往前，待她走到叶浔跟前，她依旧是一身傲气，只是语气好了些许，“你们那款联名香水，我要一瓶。”


    “好，”叶浔的语气算得上轻松，“稍等。”


    随后，叶浔就让人去把那瓶香水包了起来，洛言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叶浔身上，这个女人好像从头到尾都从容得很，丝毫没有对她的忌惮，前些日子的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倒是一旁的颜昕曈悄悄捏了把汗。


    三分钟后，洛言看着手里的香水包装袋，微微出神。


    她缓缓抬眸，重新同叶浔对视，“叶浔，这周五，我来你这里调香，那个时候，我希望你在。”


    叶浔想了想，周五她还是要过来的，叶浔没多想，两只手撑着桌面，“周五我还是要上班的。”


    得到她的答复，洛言只是嗯了一声，脸色依旧跟刚才一样，她轻瞥一眼她，然后转身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颜昕曈才敢上前一步问：“叶浔姐，她怎么又过来了？这是盯着你不放了这是？”


    叶浔耸了耸肩，“她来买东西，就是顾客，至于其他的，见招拆招呗。”


    两人没在洛言的话题上多做停留，叶浔突然想到颜昕曈的事儿，“对了，你跟你那前男友怎么样了？之前他不是约你吃饭来着，你们新年在一起过的吗？”


    颜昕曈听叶浔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叶…叶浔姐，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八卦起来了……”


    叶浔唇角随着她的言语牵动，“我就随便问问，我见那前男友好像还挺在意你的。”


    提到顾昀时，颜昕曈眼底带着重重的伤感和无奈。


    她沉默半晌，终于愿意开口：“我们还是那个样子吧，我觉得，我其实并没有很了解他，而且当初我们只在一起了三个月，他的很多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景嫀的侄子，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一年多，他变了，变得不再像当初，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爱着这样一个他，更不确定如果复合之后我们又会走多久，是三个月？还是三年？或者，只能坚持三天？”


    叶浔大概明白了颜昕曈的想法，曾经经历过的美好，现在发现竟是缥缈的、不那么真实的，在历经时间的打磨之后，已经不确定远处的未来。


    颜昕曈牵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不说我了，听说清沅姐跟贺砚舟在一起了，是清沅姐自己答应的？”


    “嗯，”叶浔点头，只是眉目间露出隐隐担忧，“我现在只希望贺砚舟能够好好对沅沅，不然，恐怕三年前的事，沅沅是会再经历一次了。”


    “三年前？”颜昕曈记得三年前她大三，那会儿黎清沅已经毕业了，跟叶浔一起在创业。


    叶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想到三年前，她现在还有些后怕。


    三年前，黎清沅父母去世之后，她失踪了一星期。


    叶浔参加完她父母的葬礼之后没看到她，找了她一周，但依旧没找到，后来她去求了叶呈远，叶呈远好不容易才答应帮她找黎清沅。


    最后她在宿篱bar的地下室找到了她。


    据当时跟黎清沅关系好的一个乐手所说，黎清沅是在酒吧买醉，为了不让叶浔找到，甚至把酒拿到她在宿篱bar里面自己找到的一个小隔间里去喝。


    后来，被酒吧里的一个经常祸害女孩的油腻男给盯上，黎清沅还醉着，没什么反抗的能力，被人给拖去了地下室，好在乐手及时找到她，叶浔及时找到她，黎清沅才没有出什么事。


    现在想起来，叶浔还是觉得浑身战栗，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