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搬了个板凳,就坐在于席渊旁边,看着他制作奶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聊天。
“……我心里有个猜测。”
她想到艾糖的话,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名字。
“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
怎么就偏偏她们两个受伤了呢?
艾糖性格确实不好,不喜欢她的人很多,却没必要弄到这种地步。
在舒姝看来,她们两个也没有到达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是艾糖说,她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启动之后就彻底不受控,速度越来越快,根本无法刹车,也无法停下。
车子在她到达商场之前还是完好的,不可能突然冒出这么多问题,她只能猜测有人做了手脚。
车子没办法控制,一旦发生车祸,艾糖是生是死谁都没有办法掌控。
所以如果艾糖说的是真的,动手脚的人是想要她的命的。
于席渊恰巧也是这么想的,这确实太巧合了。
他问:“你去看过她了吗?”
舒姝摇头,“人太多了。”
和艾糖冷冷清清的病房相比,刘芷容那边就热闹多了。
刘家父母一直贴心的照顾她,还有刘家的旁支和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他们从刘家父母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放弃了巴结艾糖,转而去看望刘芷容。
这次的车祸,刘家父母根本就没有看艾糖一眼,而艾糖的养父母,也就是刘芷容的亲生父母,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舒姝听说过,艾家有些重男轻女,艾糖从小被忽视。
故事中写的果然还是太片面了,如果那电视剧的剧情把这些都交代了,女主角的形象恐怕不会那么惨。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那刘芷容呢?
舒姝去探望她的时候,竟然又遇到了盛洋。
他是来退婚的。
病房内的气氛很压抑,刘芷容有些歇斯底里,她额头上的纱布渗出了血迹,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只紧紧盯着盛洋。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
艾糖已经被迫退出了,为什么还是要退婚。
她豁出去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换不来他一个眼神。
盛洋看得很清楚,以前只是没想说出来伤了刘芷容的心:“你真的喜欢我吗?确定不是喜欢我的身份?”
刘家父母没有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刘芷容,刘芷容离开了刘家,亲生父母也不要她,她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一朝落魄,欺辱奚落她的人很多。
她不甘心,想要把失去的重新夺回来,可她很快就发现没那么容易。
盛洋是条捷径,一个最容易攀登的捷径。
其实刘芷容有些不择手段的苗头,在最开始就露出来了。
那天,舒姝听从了第二人格的建议,让刘芷容和盛洋在一张床上醒来,以此博得盛洋的好感。
他们的计划很单纯,可是率先醒过来的刘芷容,狠起来连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从那时起,她的决心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刘芷容不顾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神经质的呵呵笑了,“无论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甚至放弃了我的原则,我的清白,我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那天早上,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她把自己脱光等待一个希望,结果却只能抱着衣服灰溜溜的滚,那个时候的公司,早就来了很多员工。
她一身狼狈,从总裁的办公室里离开,一路上收到了多少嘲笑和鄙夷。
她赌上了一切,输掉了更多。
“无论我怎么讨好你,你眼里只有艾糖。为了她要跟我解除婚约,我又能怎么办!!!”
舒姝心底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看着刘芷容身边目瞪口呆的刘家人,到底没有让她回头看看。
当年的一场抱错,两个孩子交换的人生,人们只看到了一个孩子的风光,和另一个孩子的落魄,却不知道……
——其实她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把彻底崩溃的刘芷容甩在身后,没了婚约的盛洋无事一身轻。
舒姝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喜欢她们两个?”
艾糖和刘芷容对盛洋来说都是特殊的。
盛洋邪气的笑了,“不喜欢。”
霸总现在看开了,“我喜欢不惹麻烦的女人。”
以前刘芷容是,所以她被指定为未婚妻。
现在她不是了,婚姻自然而然的就解除。
至于艾糖,盛总裁表示,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要她这个人,也只是想让她做个情人。
毕竟最初的目的是克服心理障碍,而不是像言情小说里那样,一见钟情或是怎样。
“我每天的工作就够累的了,女人会打扰我的休息时间,至少我现在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
霸总很认真的说道。
舒姝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霸总你不觉得你的休息时间太少,其实是被你的第二人格占了吗?
别甩锅在女人身上,女人不背锅!!!
舒姝气呼呼,没想到霸总还有话说:“对了,你们曾经说过,未来一年,我不谈恋爱会倒霉。”
盛洋很认真:“我现在想明白了。”
舒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盛洋:“倒霉就倒霉吧,如果谈恋爱的过程都像这么惊险刺激的话,我宁愿单着,别祸害其他女人了。”
他指的是刘芷容因为嫉妒犯下错事,说到底这里面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这话没错,可他眼里那道极深的笑意,回想起来总让舒姝寒毛倒竖,直觉告诉她,盛洋可能早就识破他们撒的这个谎了。
她心慌慌,面上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盛总您开心就好。”
话音刚落,身旁的霸总突然一个趔趄,脚底下的瓷砖像是变成了冰块,踩在上面非常打滑,他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就往前滑了一下,差点跟旁边的一个病房门亲密接触。
笃定没有倒霉这回事的盛洋:“???”
不远处来接人的于席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