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震得在场另外两个人久久回不过神，回头再看向那巨大的机器，联想到三小姐进入之前的嘶吼，有些无法直视起来。
于席渊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简直是庸人自扰，舒姝才不是内心脆弱的女孩。
他忍不住在心里微微叹息，就算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大概还是会免不了忐忑吧，因为……在乎。
他在舒姝失去记忆的这些天里一直试图保持距离，最后无奈的发现，离开她根本做不到。
舒姝在知道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之后还依然选择跟他在一起，他怎能不忐忑？
舒姝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看到他脸上无奈的笑，哼了一声撇过头，“笑什么笑，谁让你非要问我的，我实话实说而已。”
刚刚的那幅场景看起来有些残忍，不过，那位三小姐算计了她，舒姝又不是什么圣母，不至于对待敌人心软。
尽管心里也在嘀咕着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过重，她还是清楚的明白于小渊有分寸，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报复的人。
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姝姝根本没有多想，把心态摆正在看戏上，因此看着那幅场景忍不住就发散了一下思维，总觉得这嘶吼的叫声有点耳熟。
于小渊问起的时候一恍然，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过年杀猪的时候，猪就是这么叫的。
于是就实话实说了，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了自己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撇过头没让于小渊看见脸上的红晕。
实在是，有点太尴尬了！
脸烫的像是要烧起来，舒姝用手遮挡了一下，“总之，这也不怪我呀。”
于席渊彻底憋不住笑了，怎么可以那么可爱。
在两个人的打情骂俏中，瘸子回过神，伸手在机器的控制台上连番点了好几下。
那整面墙上的代码翻滚起来，具体是什么意思看不明白。
舒姝等脸上的热度消下去了一点点，这才双手捧着脸，没敢正面对着于小渊，就只能斜着眼睛看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你真的打算销毁她？”
那个三小姐，既然是公司的继承人之一，她能被销毁，那……
舒姝看着身旁的人，思维又发散了一下。
于席渊发现了她的走神，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乱想什么呢，是不是在瞎操心？”
那担忧的眼神一看就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舒姝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回答的并不是于席渊，而是同样可以听到这边声音的瘸子。
“夫人不必担心，这机器其实没有销毁这一功能。”
滴滴两声，刚刚吞了三小姐的舱室又重新冒了出来，慢吞吞的打开，把里面刚刚吞下去的三小姐吐了出来。
被五花大绑的身体软趴趴的掉在地上，没有醒。
“它只能把收集来的灵魂……送入轮回。”
哈？
舒姝不懂，送入轮回什么的，怎么一下子扯到了封建迷信上去了？
“夫人难道没有听说过吗？公司内的所有系统，都是在死后被收集来的。”
舒姝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
“公司收集的，都是他们死后的灵魂。”
这个舒姝很理解，都是已经死亡的人，身体肯定是不能用了，那能拿来用的当然就是灵魂了。
然后灵魂直接变成了系统吗？
舒姝突然愣了，一个她从没考虑过的问题逐渐浮现：灵魂怎么变成系统？
按照广义上来讲，系统这个词语代表的基本是一种类似机械一样的高科技物品，再不济也是像手机系统一样的软件，从来代表的都不是灵魂。
总之，这两样好像扯不上关系。
于席渊弹了弹她的脑袋，“还没想明白吗，本质上，系统只是公司营造出来的一种称呼而已，从小说上学来的，看着比较高级。”
舒姝捂着被弹红的额头，还有些回不过神：“那公司……”
系统只是一个从小说上学来的高大上的称呼，那这个公司又是怎么一回事？
“啊。”这次回答的是瘸子：“公司的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或许，你可能知道没改名字之前的称呼，在此之前，公司算是地府的一部分。”
地、地府？？？
舒姝脑袋上彻底冒出了无数个问号，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一个听着高大上的公司，什么黄金q大宇宙直播，都跟宇宙扯上关系了，最终竟然告诉她这是地府？！！！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人间迈入了新时代，曾经的信仰逐渐遗忘，开始崇尚科学，科技与时俱进，地府还停留在原地，若是不做出一些改变，那就彻底跟不上时代了。”
舒姝：“…………”
认真讲，这句话里的槽点太多，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那所谓的任务……”
舒姝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套理论，然后忍不住问道。
“啊，地府也是要创收的，毕竟养着很多鬼的。”
瘸子仿佛看到了姝姝懵逼的反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泛起了一点笑意。
舒姝：“………”她想到了自己部门的工作，拿钱办事就算了，办的还是替别人更改人生的事，这不就有点不公平了？
“这世界上，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瘸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说了一句。
于席渊怕小姝姝心里不舒服，轻轻把她揽到怀中。
舒姝其实没有钻牛角尖，她觉得这话挺对的，委托目标的人生确实更改了，但这些的更改也是付出代价的，是有人为他们付出了代价，讨论公平不公平，没什么意义。
她把目光重新着眼于现在，比如还在地上躺着的三小姐：“我差不多懂了，所以，你们还没说三小姐怎么样呢？你们想做什么？”
一旦知道了一件事情的本质，哪怕眼前有一层虚幻的东西挡着，眼睛也能看到更多的细节。
舒姝想到了公司的总部，那层层叠叠的宫殿确实很像是古代的宫殿群，只是以前没有多想。
眼前这个机器，会不会也是什么东西伪装的？
把灵魂送入轮回啊，听说地府里把灵魂打入轮回的是一口井来着？
送进去又被吐出来的三小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舒姝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