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界的巫师看来，不管什么样的能量，都可以通过多种手法使之变得‘精粹’。可‘精粹’这个词一直没有明确的定义，大家只约定俗成认为这是好的一面。


    同样的概念放在周青峰和郑老教授眼里，他们倾向于定性定量的做出分析，给出更加准确的解释——把异界的正负能量和魔力当做电流来理解。


    电量越大，电压越高，则能量越高。异界的魔力也是如此。基于这个概念，隐仆的强化获得巨大成功。


    废弃多年的垃圾山前，冷幽的月光照出众人的影子。脚下的山谷已沉寂许久，今夜再次变得热闹。


    影影绰绰的隐仆在垃圾山上窸窸窣窣的忙碌。年轻的周青峰兴奋欢呼，上年纪的萧金浪却感叹不已，“用鬼魂来清理垃圾，这真是不敢想啊。”


    “不好么？”郑老教授飘在一旁，长笑说道：“我搞了这么多年的研究，也参与了不少垃圾处理项目。但今天这个绝对是开创性的，很有划时代的意义啊。”


    老萧听着也是笑，眼下这局面确实是开创性，说不定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还只是异界奥术魔法的初步应用，谁知道后续还有什么更惊人的创举？


    对于普通人来说，垃圾山并不是个理想的工作环境。可对于鬼魂来说，行动无碍。一个幽灵可指挥五个隐仆形成工作组。不同组有不同分工，以此提升效率。


    牛头山这处垃圾场堆积多年，大多都是些毫无回收价值的生活垃圾。里头的废纸废塑料都极其污秽，金属件极少，还夹杂不少碎玻璃。


    周青峰订购了一批非常轻巧的工具给隐仆使用，比如重量不到半公斤的多功能小锄头，可挖可割可剪可撬，专门用于将盘结成一团的垃圾分离。


    有的隐仆工作组专门负责把垃圾挖的疏松，后头跟着几个工作组就负责挑拣。塑料袋归一边，废纸片归一边，碎玻璃归一边，石头泥沙烂木什么的归一边。


    若是找到废弃电池之类的，有专门的隐仆飘过来收取。


    原本隐仆只能抓持五百克的重量，力量太小真心干不了什么活，顶多是不知疲倦外加索菲亚赋予的足够耐心。这就让每个隐仆每小时能清理两公斤的垃圾。


    当抓持力量提升到二点五公斤，隐仆的工作效率能得到成倍的提升。如果遇到特别难清理的垃圾，十几个隐仆还能聚集一起相互协作。


    比如垃圾山上出现一个埋在土里的大号烂床垫。靠人工也难以对付，鬼仆却可以同时聚集几十个，硬是先将其从土里挖出，再用小刀具切割分解，最后化作一堆破布，弹簧和碎木。


    “这些垃圾堆了太多年，已经完全成了个坚固的土堆。天亮后我找几台挖机来，先对垃圾山进行疏松。这应该可以大大减轻隐仆的劳动量。”


    观察了一会，林婉给出改进意向。


    苏梅也说道：“清出来的东西确实有很多没什么回收价值，大多只能一烧了之。不过还是要及时清理，免得重新堆积。”


    郑老教授则关注强化隐仆的工作效率，“之前我们评估的太保守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一万个隐仆不停歇工作，每天清理的量会达到一千五百吨。”


    不疲倦，不休息，不抱怨，不需要五险一金，不会有工伤劳保，连工资都不用发。隐仆虽弱，可组织的好，工作效率高的惊人。


    整个垃圾山规模庞大，却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目前只有一千隐仆在工作，可它们不停的工作下，仅仅一夜就将垃圾山的小角落给清理出来。


    不同垃圾得以分类，放入预先安置的集装箱内。无害的如沙土碎木则原地堆积，任其分化就好。一切看起来都极其完美。


    等到隔天天亮，周青峰等人都觉着设计处理工棚时，把分类存储空间规划的太小了。


    一夜间清理十几吨的垃圾，刨除数量最多的渣土，废纸，光是各种啤酒瓶碎玻璃就填满了好几个运输的集装箱。


    这可咋办？


    以后真有一万隐仆过来干活，非得把工棚都塞满塞垮不可。


    萧金浪回去上班了，林婉负责联系回收人员，苏梅打电话联系挖机。周青峰愁眉苦脸的打电话给环卫局的宇天同志......


    “宇科长啊......”


    “唉.....，说了不是科长，我就一科员。算了，你又有啥事？”


    “我这工棚还得再建一个，建个更大的。按承包合同，好像还要你们环卫部门审核。你看我手续都没什么问题，就得麻烦你跑一趟，过来看看然后签个字。”


    “你还要建？”


    宇‘科长’听着都莫名其妙，生怕周青峰在废弃垃圾场胡乱搞，弄得自己担责任，连忙开了辆破车过来‘视察’。他刚到垃圾场外，几辆货车从里头开出来。


    垃圾场里扬尘很大，却多了好些民工，正在捆扎分类好的废弃塑料袋。这种东西最讨厌，最麻烦了，又脏又破，花人工清理是铁定亏本。


    宇‘科长’捂着口鼻走上一条砂石路，好奇怪这垃圾场变化极大。一辆卡车停在个吊机下，正等着运走个集装箱，箱子里头全是碎玻璃。


    “这清理的挺好呀。”宇‘科长’随手抓了个碎裂的啤酒瓶，再走几步就是成堆的废纸，最前头是些破烂家电，数量不多就随意丢在地上。


    碎玻璃不值钱，废塑料的价格似乎也不高。由于目前数量不大，林婉喊人免费拖走。地方上倒是有搞回收的贩子愿意来占点小便宜。


    “宇科长。”忙乱的人群中，周青峰穿了件脏兮兮的工作服跑出来，拉了宇天的手就塞了一包‘中华’过去，“你看我这地方，应该没啥问题吧。”


    宇天东瞄西瞄的，觉着问题大了，“才几天功夫，你们怎么搞了这么多人？”


    “我们这处理效率高嘛。”


    宇‘科长’看到垃圾场外还进来了几辆挖机，履带在砂石路上咔嚓咔嚓的走，大铲头把硬邦邦的垃圾山挖松挖倒，弄得乌烟瘴气，“你们这么搞，不得亏死啊！”


    “哎呀，这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们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嘛。暂时不考虑盈利，主要是先抢占市场，扩大份额。”周青峰现学现卖，转述从林婉口中听来的新词。


    宇‘科长’一脸‘蛋疼’的表情，瞅着周青峰就心中暗想：“你当我傻么？抢占啥份额？垃圾份额？这活也能赚钱？”


    周青峰则笑眯眯的跟了句，“环保事业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我们要把这牛头山垃圾场做成个示范区。方便将来推广我们的垃圾处理业务。哎呦，不多说了，签字吧。”


    宇‘科长’被唬的一愣一愣，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犹豫许久，他压低声音问了句：“你们这是想学‘假药停’，包装个环保概念上市骗钱吗？有没有内部股认购啊？”


    诶......，这下换周大爷一脸便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