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经过昨晚的大战,三人已经不能留在这个地方了。迪拜老城区相对来说出警比较慢,等警方抵达迪拜河时,三人早已离开了那里。
三人先去市中心换了一身衣服,全都是余世买单。巴基也不客气,专门拣贵的买,光一件白色短袖就花了余世九千多华夏币。
余世付钱时傻眼了,一边付钱一边说:“我们又不是去度假,你买这么好的衣服干什么?”
“这衣服挺好看的,又不显眼,适合逃命的时候穿。”巴基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说,这件白色短袖穿在他身上挺显身材倒是真的。
何卉换了一身红色长裙,价格不是很贵,但穿在她身上十分别致,颇有一些异国风情。
余世起先选了一套蓝色短袖和牛仔长裤,何卉见了直摇头,说:“你这直男审美,还是我来帮你选吧。”
结果何卉给余世选了一条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余世穿上后,倒还挺有范儿的。
衣服挑选完,警察也差不多该来了。
巴基身为一个通缉犯,一条金属手臂似乎过于显眼了些。
三人约定好在最靠近北部沙漠的一个加油站碰面。
说完,巴基直接从十八楼窗户跳了出去。
而余世和何卉都一脸冷漠地看着巴基跳楼,这种场面,两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几分钟后,mky5载着何卉出现在了迪拜上空。
“你多大了?”余世一边飞一边问坐在他背上的何卉。
“二十四岁,刚刚大学毕业。”何卉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余世听了这话,差点在空中急刹车。
“你干什么!好好飞啊!”
“你二十四岁?”余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看了看背上的何卉,“比我大了整整六岁?”
“怎么了?”何卉皱着眉头看着余世,“有什么问题吗?原来你十八岁了啊,看你脸长得这么嫩,我以为你还没有成年呢。”
余世无语了,他没想到何卉已经这么大了。
“那你已经工作了?”余世又问。
“没呢,刚毕业,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好。”何卉说。
“我看你适合开一家侦探社。”余世一本正经地说,“你脑子转得挺快的。”
“侦探社……”何卉思索了一下,“那得多少钱啊,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要是我们能顺利回国,我帮你开一家。”余世说。
“得了吧。”何卉敲了敲战衣的背部,“我可不要你的钱,好好飞,别一会儿撞上飞机了。”
“我爸以前是个律师。”何卉突然又说了一句,“所以我大学学了法学。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做个律师。”
余世听到这话,想起之前何卉手机屏保上的那张照片,又想起何卉说过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很快就到了靠近北部沙漠的最后一个加油站,现在虽然是旅游淡季,但还是有许多越野车在沙漠里进进出出。
余世把战衣收好,背着黑色书包来到了加油站,加油站里停着不少陆巡越野车。
巴基正靠在一辆军绿色陆巡越野车前喝矿泉水,他已经把右半边的振金手臂拆了下来。他见余世和何卉来了,便从车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扔给了他们。
“我租了一个车。”巴基拍了拍自己身后这辆陆地巡洋舰说,“钱还没付,你去付一下。”
余世无语了,这是把自己当钱袋子用了啊。
“你手怎么拆了?”余世指着巴基问。
“放车里了。已经坏了,装在上面也没用。”巴基说,“而且我戴着这条手臂太显眼,马上就会把迪拜警方招来。”
何卉看了看加油站四周,问:“这里怎么这么多车?”
“这是迪拜特有的冲沙活动,开个越野车在沙漠里跑上跑下,还挺刺激的。”巴基解释,“现在算是淡季,车不是很多,到时候我们跟着这批车子进北部沙漠,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陆地巡洋舰车队加满油后,一辆辆从加油站开了出去,往北面去了。
巴基开着车跟在最后面,余世和何卉则坐在后座上。
“我们只能跟着他们一小段路程。”巴基手捏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要开到那个地方,可能要到晚上了。”
余世把星期五分析的沙子数据传到了巴基的手机里。星期五分析显示,这些红沙来自距离发现暗焰尸体两百公里左右的一片沙漠地区。
巴基跟了车队一段路,随即拐到了另一条小路上。
这里一眼望去全是沙漠,能开的路本来就不多。巴基选择的这条小路,平时几乎没有车辆通行,路面还是些柔软的沙子,稍有不慎就有下陷的危险。
所以巴基开得十分小心,短短两百公里路,至少要开七个小时。
“我穿战衣带你们直接飞过去得了。”余世看着窗外慢慢倒退的风景,有些不耐烦了。
“不行。”巴基直接否决了余世的建议,“他们的基地肯定有防空技术,穿战衣在天上乱飞太危险了,我们开这个车在沙漠里,就算被他们察觉到了,也会被认为是迷路的旅行车而已。”
沙漠是个神奇的地方,放眼望去,几乎没有生命,这让余世想到了之前反复做的那个梦。那个梦的背景和沙漠很像,但那并不是沙漠,而是一片荒野,比这里的沙漠更加荒凉,更加恐怖。
车子不知在沙漠中开了多久,余世靠在何卉肩膀上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
巴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两人。
“你觉得余世怎么样?”他目视前方问。
“他是个勇敢的人。”何卉摸了摸余世的头发,“不知怎么,他让我想起了我爸爸。”
“你爸爸?”巴基皱着眉头问,“他和你爸爸长得很像?”
“不是长得像,只是会突然联想到,毫无理由的……”何卉说,“十年以前,我爸爸死于一场空难,而我是当年的一名幸存者。”
巴基沉默了。
“当时灭霸一个响指,那架飞机上的所有驾驶员都消失了。”何卉说,“当时那架飞机刚刚起飞没多久。”
“我爸爸紧紧握着我的手,告诉我只是气流颠簸,没事的。”何卉的声音慢慢轻了下来,“结果那架飞机落在了水面上,等我醒来,人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何卉说到这里,又瞥了一眼熟睡的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