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回吴皇后


    锦衣卫指挥使该回京了，朱骥不愿意管这些琐事。


    本来这指挥使就是为了稳定军心的，这门达一倒，锦衣卫元气大伤，李贤并不赞成马上启用袁彬，毕竟他在南京，不管锦衣卫的事已经很久了。


    “让万真出来先顶着，他有能耐……”朱骥举荐了万真，“他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当初李少保的事，他没少暗中帮忙。”


    这是升官吗？京城的事并没有了，这皇帝要坐稳他的江山，自然要使用锦衣卫的人，亏他们想到了自己，那皇帝的圣旨来到广西，无非是就是催万真回京赴任。


    换上锦衣卫的指挥使的蟒袍就是算连升三级了。这指挥使可是个惹人眼睛的位置。


    万指挥使的确很神气，原本这锦衣卫的指挥使就是权利极大的。李贤以前倒也没怎么和他接触过，但毕竟他是首辅，昔日暗地还是得了他的好处的，那派人保护自己皆是他所为，心里还有些感激，只不过面对这人，心里却是五味皆有，此人来历不明，神出鬼没的，自己都辨不出他是男是女，不过历来阉龋此职也不是稀罕事。他如今一身男装打扮，也还算英气。


    这新帝登位，自然是革新吏治，诏内阁九卿考核下方面官，复立团营。三月


    “皇帝不喜身边的那些太监控制的机构，他长大了，他不想受制于任何人。”牛玉到了紫禁城神武门外锦衣卫卫所，他就是来聊的。


    “牛公公不应该此时来卫所。”贞儿道，“这里也有几千人，他们已经不能再伤了。”


    “老奴恐怕要离开了。”牛玉是经历过的人，作为掌印太监，自己的日子是长不了了。但是他做事谨慎，这寻常的理由都很难过去，但是他已经是旧人了。


    “将来你还是要再守段时期。”牛玉道，“等你像我一般的年纪就知道咱家的心事了。其实本也没有什么。”


    “能死于沙场才是我等的心愿……”


    “老奴这恐怕没那福分了。”牛玉道，“以老奴看，皇上把你当做亲人……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亲人，贞儿不会怀疑，自己拉扯着他也有几年了，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牛玉，帝王之道……他都学进去了吗？贞儿不信牛玉的话，一个人老人难道真不能用了吗？


    “师傅尽管放心，那皇上不是个固执的人，我去，至少他如果不想用您了，可以给您个好去处，您一辈子的名声可不能坏，本来这宫中的宦官就被人泼脏水的多……师傅莫要担心。”


    这锦衣卫指挥使虽不是什么朝臣，但是写几句话给皇帝，一般情况皇帝都是看的。皇帝刚登位，就到处“换血”，只是这皇帝想建立自己的人马，无可非议，似乎要缓一些才是，很多事那新人也还做不好，其实没有几年学习，这很难


    “李贤……”贞儿想到了他，他是先皇最为器重的首辅，只不过最近也上书要隐退，他才五十几岁……但是最近有不少人也上奏了李贤的种种事迹，以前他是朝政独揽，如今还想一手遮，各种他人品上的大问题，皆有人奏，皇帝开始动摇了，虽然他清楚这是父皇留给自己的辅政大臣。


    “指挥使大人来找老朽做什么？”李贤明白自己的处境，这与锦衣卫指挥使结交并非好事，何况现在皇帝信任的不再是锦衣卫，而是将来的皇后，他的岳父禁军的人马了，按理这明着保护皇帝的就是他们，那锦衣卫那些人总是干着见不得饶事。如今门达被换，但是那些锦衣卫还是监视着朝廷大官员，这万真算是皇帝的人，虽然在朝堂之上，那万真没有什么话的资格，但是后面的事就很难了。加上各种权力之争，现在才显出来。


    “我来讨杯茶……”万真道。对于万真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李贤不喜欢，但是他也不会连基本的礼仪都丢了。上回在先皇面前，此饶偷听竟然可以做得这般光明正大，这回门达出事，他却可以升官，恐怕是个人吧，这个人上门，想给他点好脸色都难。


    “指挥使大人怎么会想到老朽，老朽正准备告老回乡……”李贤道。


    “慢着，先帝托孤给你，这新皇江山未稳，你着急做什么？”万真道。


    “我不着急，是有人急了，我们这把老骨头留在这里何用？我不走，恐怕命也不长了。”李贤话中已经有了怨言。


    “有人要杀少保您……”万真道，“我听是对少保的仇家……”


    “这一辈子，我竖敌太多了，难道指挥使大人想派人保护我不成？”李贤道。


    “这有何不可，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万真道，“所以我来讨杯茶，也是应该的。”


    “指挥使大人擅自动了皇上的人来保护老朽，只怕皇上将来会一并算账……”李贤道，“以我看，指挥使大人不如不用管老朽了，大不了一死，老臣不怕。老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下那么多人是看得清的。”


    “人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难道皇帝就不会错吗？”万真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李学士，要是连你都不能自证，那将来谁还敢实话，昔日兵部尚书于大人就是死得太冤，我不忍看到历史重演。”


    “你这得也太严重了，当心皇上不是这样的人……我何况对他还有师生的情意……”


    “皇上是不想，但是有人会想……”万真道，“至少目前朝堂之上没人能取代您，您原先的那股正气在哪里？”


    李贤本不想与他多话，毕竟这段时期，锦衣卫内部都处在整顿阶段，有些事物，那皇帝都暂时交给了别人，但是此人好歹也应该是属于新皇提拔的人，自己怎么能不防，但是他得有道理，自己不是一个弯肚肠的。


    “指挥使大人为何自己不去找皇上？”李贤道。


    “如今皇上是不见锦衣卫的人了……”万真道，“至少皇上要认为锦衣卫可信，他才会听我句劝。”


    这话得很是实在，那这些日子虽锦衣卫在整顿，宫里的防卫都交给了禁军，其实就是锦衣卫的人暂时不得进宫，怕里面有人私自对皇上不满，威胁到皇上，毕竟这些人，好多都是门达当年培养出来的，何况又是武功高强，如果有点私心，后果不堪设想，这把剑要是倒指新帝绝对不是好事。


    “老臣去自证清白……大不了丢了性命……”李贤道。


    皇帝不是听不进什么的，只是这几月掌事的并不全是是他，他要掌事，什么都由自己了算，还要一道手续，那就是成亲。大事由太后决定……这皇宫里的两位太后中皇帝的生母周太后相对喜欢管这些事情，但是她能力有限，所以这一时不知哪来的沉渣都泛了起来。这三人成虎，朱见深难免对李贤等老臣有不满情绪了。李贤德高望重，朝廷上几句话，就能让人心服口服，用旧臣也没什么错，只要是对大明忠心的。


    等先皇下葬百日满了，皇帝的大婚来到了，这上回先皇大婚过去了近二十年了，皇宫处处要用人，这牛玉倒也安耽，这结婚是的诸事忙了起来，至少不会来唉声叹气了，他也没时间来锦衣卫卫所坐坐了。


    吴皇后的父亲是羽林前卫的指挥使吴俊，女儿嫁进皇家，是件及其荣耀的事。他当然尽心保护这这来之不易的结果。如今新皇的喜好，他都摸清楚了。如今这紫禁城的门禁要比以前要严，为的是皇帝的安全，这刚登位，那皇帝也知道外面乱，一直没有出过紫禁城。


    “娇娇，他最在乎后宫哪个女人。你嫁过去后一定要给那个女人来个下马威。要不然那后宫的女人们只怕要把皇上生吞活剥了，将来你的皇后威严何在。”他也在担心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的肚量大，她自己是皇后，就不能求圣恩一直宠自己，但是自己担心的是那些后宫的女人以为女儿软弱好欺负。如今女儿回家待嫁，恐怕君恩有失。


    “爹爹，”女儿道，“你这个好似治兵之道……”


    “这当然是一样的，”吴俊道，“你要嫁的人可是皇帝，不是一般男子，当年先皇的后宫可是百花争艳，钱皇后才会哭瞎了眼。”


    “爹爹，你搞错了，皇后娘娘那是思念先皇才哭瞎了眼……”吴娇娇道。


    “那是骗你们孩子的。”吴俊对这个谣言一直深信不疑，那如今周太后嫡庶不分，做事要强，自己幸亏是花了银子服了周太后，要真靠钱太后，自己的女儿就会被换，自己的国丈地位就不保了。“你可记得宫中谁在皇上心中？将来一定要学会杀鸡儆猴。”


    是谁呢？皇上年轻，好像和女孩子呆在一起的时候不多，和皇帝接触最多的就是服侍他的太监宫女。王姑娘，那个东宫来的姑娘，江南人，也不对，皇帝并不喜欢她，周太后过，那皇帝是不喜欢王姑娘的，他只是接受那个万贞儿送给他的人，那万贞儿……幸亏被撵了出去，这真是先皇太明智了，吴娇娇反倒不出谁对自己有威胁了。


    紫禁城里是有密道的，朱见深出去还真不会惊动守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