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众人又聊了一会,然后花月影的父母起身告辞。
“花叔叔,小影想要看看游神,晚点我再开车送她回去吧!”苏燿阳知道花月影脸皮薄,肯定不敢开口,于是他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苏母也是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晚上游神活动也挺好玩的,就让小影再玩一会,晚点我让小阳送她回去,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父看了一眼花月影,见宝贝女儿垂着脑袋,没有说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刚想开口说什么,花母便拉了他衣服一下,笑道:“没事,就让她再玩一会吧,我们先回去了,他还要上夜班。”
然后她又对苏燿阳说道:“不要玩太晚了,晚上开车不安全。”
苏燿阳连连点头。
送走两人后,苏燿阳对母亲说道:“妈,我带小影去灯棚了,鼓声响了,要开始游神了!”
“行行行,你快去吧,这里我收拾就行。”
苏燿阳应了一声,刚想出门,又对苏洛阳说:“十点左右你去替我一会,到时候我送小影回家。”
苏洛阳点点头,说:“行,你去吧,到时候发个微信就行。”
到了灯棚,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了,一些认识苏燿阳的老人看到他身边的花月影,便纷纷开口问是不是女朋友,苏燿阳也很大方的承认,花月影害羞的掐他腰间软肉的同时,也是很开心的挽着他的胳膊。
根据轮流制,今年的游神顺序是从村头开始,苏燿阳家的宗台是第二个,根据他的估算,大概9点多就可以到了。
“什么是摆宗台?”花月影像个好奇宝宝的一直问苏燿阳各种问题。
“宗台就是年例游神祭祀活动的一个祭台,因为村子很大,没办法大家一起统一祭祀,所以根据位置的分布,将村子划分几个祭祀的地方,也就是宗台,每家每户都把祭祀用的四方桌统一摆好,在上面摆满三牲果品,茶酒蜡烛等祭祀用品。然后就像现在这样,抬菩萨出游,等每个宗台都游完一遍后,祭祀活动才算正式结束。”
“听起来好繁琐的样子!”花月影懵懵懂懂的。
苏燿阳轻笑一声,说:“我们还算简单的了,毕竟村子小,再加上近年来的年轻一辈都不愿意做这些事了,而老一辈的人大多都做不动了,很多程序已经缩减了很多,再过十几年,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搞这些。”
听他语气里有点忧伤,花月影很快转移话题道:“有没有飘色?我看电视曾经看过一些地方会有这个活动。”
“怎么可能有?”苏燿阳笑道,“我们只是小村子,或者说整个乡都搞不了那个大型活动,一来没那么大的场地,而来花费也巨大,小村子承受不了。”
飘色是一种由粤剧演变过来的古老民间艺术,在南粤地区有很多地方都有,而油城这里相传是因为太平天国起义失败后,在粤西一带禁演粤剧,粤剧艺人就想出了将粤剧某个片段制成造型,在元宵节时由人抬着巡游欢庆,然后逐渐流传下来。
飘色台是有点类似那种浮空街头艺术般,用一根或者多根钢枝做的色梗支撑,色台上面站着以儿童乔装打扮的各色神灵或者历史人物,比如观音菩萨,冼太夫人等等。一眼看上去气势磅礴,栩栩如生,观赏性极强。
这也算是粤西地区的一个文化遗产之一。
苏燿阳拿过铜锣,用力敲了一下,铜锣嗡嗡作响,吵得花月影连忙捂上耳朵。
不过习惯以后,她很快又开心的拿过锣棍,也用力敲了起来,还不停的咯咯笑着。
夜晚灯棚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当轿夫把菩萨请入轿子后,在鞭炮,唢呐,锣鼓的喧闹声音中,开始起轿,游神正式开始。
花月影也没继续敲锣,她把木棍还给苏燿阳,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隔绝了巨大的鞭炮声,还有三声比鞭炮还有沉重的闷响。
等游神队伍走远,鞭炮声消失后,花月影这才松开手,吐了吐舌头道:“鞭炮声太响了,耳朵嗡嗡作响。”
苏燿阳笑了笑,他在打着锣,没有捂耳朵,现在被折磨的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还好吧,我小时候没有禁烟花爆竹时,在城市里的楼房也放鞭炮,那时候还担心整栋楼会不会被震塌。”
“不过现在城市不允许放鞭炮,空气是好了,但感觉没有过年的味道了。”
“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苏燿阳叹了一口气。
“咦,那个人在干嘛,点烟花吗?”花月影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整用一根棍子绑着一捆香,点燃,准备去点什么,而他前面摆着三个小黑瓶。
近视眼通常夜视能力也相对较弱,花月影虽然戴了眼镜,但还是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于是走进几步想看看是不是烟花。
苏燿阳本来也没多大在意,只是当他看到那边的三个小黑瓶时,顿时大惊失色,那个人已经点燃了地上的火药粉,跟着快速离开。
似乎发现对方是在放烟花,看到他跑开后,花月影便停下脚步,并向后退,很是期待的看着烟花绽放的那一刻。
苏燿阳根本来不及叫她,或者说即使叫她,她也来不及反应。
他猛的冲前几步,铜锣和木棍都来不及放下,就直接伸手将花月影抱住,让她的头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双臂紧紧的抱住她的头,然后转身,用背挡住前方。
花月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大羞,刚想挣扎,就从耳边传来三声巨大的爆炸声,就好像三记重锤重重砸在胸口似的,耳朵嗡嗡作响,头也被震得晕乎乎的,就连地面也似乎摇晃了一下。
被震傻的花月影,下意识的伸手也紧紧抱住了苏燿阳,浑身也不由的颤抖了几下,但很快又感受到了后者怀里的温暖,男子气息还有那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子就安心下来,又似乎喝醉酒一般,沉溺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