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嘉安跟洛川又吵了起来。
沈嘉安一掉分就上头,非要自我感觉良好能把分冲回来,揪着洛川继续双排。
洛川已经嫌弃死这哥哥了。
还没他平时自己苟分来的快,再排怕是要掉一大波分。
小家伙死死拒绝。
沈嘉安跑到洛川椅子面前,揪着小家伙头顶的呆毛,嗓音凶巴巴的说道。
“上了我的车,就是我的人了。”
顶着小绿毛的少年露出十分狂帅酷霸拽的笑容。
“以为我会给你中途下车的机会?”
“……”
嗓音落下,门口传来清脆的叩门声。
随即门被打开,身上穿着雪白衬衫的男人迈着长腿进来,步伐缓慢优雅,带着贵公子般的气质。
那张妖孽的容颜上神色淡淡,狐狸眼半垂着,睫毛纤长遮住眸中的色彩。
沈嘉安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来,手里还抓着洛川的呆毛。
一边正在决赛圈的两人无暇分心,除了他们游戏中的交流声,这边陷入一片死寂。~
沈嘉安皱皱眉头,“我没让你进来。”
平时偶尔还笑笑的老妖精,今天神色格外淡漠。
优雅的怼回去,“我敲门也不是给你敲的。”
沈嘉安:“……?”
时斯走到洛川面前,视线并没有落在旁边的沈嘉安身上一下,他伸出手。
白皙的手骨节分明,许是手套戴久了,看起来格外纤白莹润,像是姑娘家的手。
手里握着一瓶玻璃杯状的牛奶,衬得手指修长漂亮。
递给面前的小家伙。
洛川被揪着头发,疼的小家伙眼泪汪汪的,有些茫然的望着时斯。
“时医生?”
沈嘉安眸子眯了眯,也是跟着落在时斯脸上。
这老妖精想干什么?
不盯着他女神了,换目标开始盯洛川?
洛川伸手接过牛奶,轻轻道,“谢谢时医生。”
时斯轻轻冲他笑了笑,随后也没施舍给沈嘉安一个眼神,转身就欲离开。
沈嘉安本来就是个直性子,哪受得了这气。
扬声便叫住了时斯,“你等等。”
时斯背对着他,绯色如花瓣的唇角悄无声息的弯起。
没回头,嗓音冷冷淡淡,“有事?”
“你为什么只给……”沈嘉安猛然噤声,似是觉得这样说话有些不妥,于是想了想换了个措辞。
“你为什么要给他送牛奶?”
时斯眉梢微挑,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们。
精致妖孽的脸上挂着疏离的笑,颇有深意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不能送?”
“你……”沈嘉安一时语塞。
好像也有道理。
他送不送牛奶,给谁送牛奶关自己屁事。
但心里面就是觉得怪怪的,沈嘉安想了半晌,抬眸看到他眸中明显的疏离。
他咬了咬牙,“我们训练室有四个人,你只给他一个人送,不太合适吧?”
对,没错。
就是这种心情。
明明有四个人,他却只给一个,所以自己才会生气。
时斯眯了眯漂亮的狐狸眼,慵懒的勾起唇角,这次眸底的笑意深了些许。
他说:“我想只给他一个人送,有问题吗?”
沈嘉安:“……”
行,你行。
他憋出一句,“没问题。”
随后松开小家伙头顶的呆毛,冷着脸走回自己的位置。
路过时斯身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沈嘉安嫌弃的憋着呼吸,这男人身上难闻死了!!!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淡淡嗓音,优雅低沉犹如大提琴。
“他十七岁。”
“十七怎么了?我很老吗?我不过也就二十而已。”
沈嘉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倒是你,都一个二十五的人了,好意思追……送一个比你小八岁的小孩牛奶?”
洛川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时斯。
“时医生居然比我大了八岁?!!”
时医生看起来可年轻的很,压根看不出来比自己大了那么多。
沈嘉安凉凉道:“可不,叫什么时医生,叫时叔叔。”
“……”
“……”叔叔过分了啊。
时斯眉色有些无奈,看向幸灾乐祸的小绿毛。
他骄傲的扬着眉梢,神采飞扬的坐在他的电竞椅上转圈圈。
时斯这要是还能忍,就不是腹黑妖孽的他了。
他迈着修长的腿,朝着电竞椅上小绿毛走过去。
手指轻而易举的抓住椅背,转圈圈的椅子在霎时间停了下来,被他扣住。
漂亮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垂下眉梢,居高临下的望着椅子上的人。
沈嘉安有些不悦的仰头看他,语气凶巴巴的。
“干嘛?”
男人掀眸,狭长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格外慵懒勾人的弧度。
“他十七岁,正长个子。”
沈嘉安视线落在男人微微俯下身来,半敞开的领口上,时斯的肌肤白的像是一块玉。
他别过视线,冷笑一声,“你瞧不起谁呢?我二十怎么就不长了?我也还在长个子啊。”
时斯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
“他不到一米七,你也不到一米七?”
“……”
沈嘉安一愣。
突然乐了,“行行行给他给他,以后全基地的奶都给他。”
时斯眸子弯了弯,流露出格外明亮光彩的笑意。
小家伙瞬间不乐意了,脸蛋气鼓鼓的。
“我已经一米六八了,四舍五入就一米七呢。”
沈嘉安颇为不屑的笑,“那照你这么说,老子四舍五入还直接一米八几了呢。”
时斯一个跟顾临差不多身高的人,看着两个小矮子在面前比身高。
“那我……”
他话音未落,就被一只小黑爪子捂住了嘴。
“你闭嘴。”
沈嘉安窝在椅子里,面色不悦的瞪着他。
当然知道这老狐狸要说什么,他四舍五入都一米九了。
笑话,沈嘉安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吗?
沈嘉安仰头,对上男人魅惑勾人的目光,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这人生的极其精致,哪怕是距离这么近,骨相依旧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瞳仁深邃漆黑,睫毛纤长浓密。
沈嘉安的手落在他脸上,都明显看出两种不同肤色来。
自己怎么跟个……小煤球似的。
时斯眯了眯眸子,眼里碎光浅浅,双手撑在椅子两侧。
被捂着嘴,他说话有些含糊。
嗓音低哑,带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小嘉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