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摇了摇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少年有些恼火了。
他站起来,脸色不大好看,想要揍人。
可是眼前这个小萝莉,不仅身子小小的,看着也跟小孩一样,他怎么可能下的去手揍一个小姑娘?
少年看着坐在那里对着他笑的很欢快的小萝莉,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了。
在后面急匆匆跑过来的大佬,一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人,他脚上的步子快了不止那么一点。
生怕人受到一点欺负,他一过去就把那没良心的小东西拉了起来,护在身后。
少年看着公岑词的动作,他挑了挑眉,嗤笑了声。
“带着她滚!”
公岑词没说话,直接拉着小东西的手就打算走。
奈何念初现在一点要走的心都没有。
她走什么走,这可是她的弟弟!
公岑词看着不肯走的小东西,他原本松了的眉头又是狠狠一皱,脸上都是不满,不开心。
少年看着眼前碍眼不走的两人,他撇了眼。
他们不走,他走总行了吧。
姐姐没有找到,现在反倒看到了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童灵。”公岑词嗓音淡淡的,带着几分冷。
少年向吉普车走去的脚步停了停:“你是谁?”
他打量了好几眼公岑词,就是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你没资格知道。”男人嚣张的笑了笑,握着念初的手又紧了紧。
“作为c区重要的保护对象跑到b区来是为了什么呢?”公岑词懒洋洋的往地上坐下,顺带把小东西也直接拉到了自己怀里。
童灵眯了眯眼,有些危险。
他虽然名头在外,却很少露面,认识他的人不多,可都是厉害的人物。
这么想来,从这个男人过来开始,他就感受到了这人身上散发的不友善。
“呵,没资格?那你是不了解我到底是谁。”
他是谁?他可不仅仅是童灵这么简单。
隐藏起来的异能就连那个四大阵地里神秘的大佬都不知道,他没资格?
呵!
童灵脸上的冷意是越来越多了,自从没有姐姐开始,自从异能觉醒开始,他早就不是那个童灵。
那个不管做什么,不管去哪里,都需要姐姐保护他的童灵了。
他可不是软绵绵的主。
少年伸了伸手,他刻意的去隐藏自己的异能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能找到姐姐,那个保护着他的姐姐。
因为他怕,找到姐姐后,没有底牌保护她。
可是,如果找不到了,没有办法了,他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刻意的再去隐藏底牌。
他宁愿与世界同归于尽,毁了那些伤害过他姐姐的怪物。
他能够容忍那么,从来都只是他愿意,他心底还有一片柔软留着。
可如果,这片柔弱变成了一把刀,刺的他好痛好痛。
痛的只剩下绝望,那他宁愿就这样吧,都毁了不久好了?
童灵想的简单,很简单。
念初硬是挣脱了公岑词的怀抱,她很快的跑到了童灵的身边,用手握住了少年带着手套的左手。
小萝莉很努力很努力想要开口说话。
可是她却只能发出“呀呀呀”的声音,除了摇头和死死握住他的手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后面看着念初举动的公岑词脸色已然是很黑很黑。
阴沉的厉害。
“小东西!过来!”男人的声音带着冷意,还带着几分命令。
可是此刻的念初只是本能想要安抚童灵,本能的想要阻止童灵的动作。
“松开!”原本愣住的少年也清醒了过来,他冷声道。
他没想到这个小萝莉居然没办法说话。
而且她居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少年越想,心越沉,就跟要沉入海底一样,凉的厉害。
念初小心翼翼的把少年的两只手与她的手握在一起。
然后很小心的对着他的双手哈了哈气。
做完这些动作后,她抬眸对着比她高很多的少年灿烂一笑。
仿佛在说:“没关系,不会冷了,也不会疼了,以后会好的。”
少年原本要甩来她的动作不自觉了停了下来。
他出神了很久很久。
因为,这样子的动作,曾经他的姐姐也做过。
那是世上对他最好的姐姐,那是世上唯一会为了他这个没用的弟弟拼命的姐姐。
在末世,从姐姐离开开始,童灵见过太多了兄妹相残,为了一点利益甚至可以不顾血脉亲情的人性。
那些事情残忍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他的姐姐有多爱他。
可是他知道,即使姐姐再爱他,也回不来了。
公岑词实在看不下去了,心底的暴虐一下一下袭来,让他一贯的理智土崩瓦解。
这是他的小东西,他先看上的小东西,谁都不能带走他的小东西,更别提让他看到他万般讨好的小东西在这里讨好别的雄性了!
“小东西,哥哥带你走。”公岑词走过去又是直接拉住念初的手,然后就要把人拖走。
念初一双眼睛对着公岑词眨了眨了,有点委屈的不肯松手。
她努力的又努力的,执着要把自家弟弟的名字喊出来。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小萝莉终于结结巴巴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几个字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幸好能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阿……灵……灵。”
少年浑身一抖,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
是姐姐吗?是姐姐在喊他吗?
他低头看过去,却只见到小萝莉拽着他的衣袖死活不肯松开,嘴里还在不停的结结巴巴喊他的名字。
忽然间,童灵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凄凉。
他笑的眼睛都红了,眼泪都流下来了。
不知道多久他才冷静下来。
而一旁直接在风中凌乱了的公岑词,他狠心的直接把小东西拽到了自己怀里,心忍不住的往下沉。
他家小东西,居然为了其他臭男人!都会!说话了?!
这是什么节奏?
他这是彻底要失宠,要被抛弃的节奏吗?
“阿……灵……灵……”
“闭嘴!不要喊了!”少年崩溃的看着念初,嘶吼出口,他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
念初可怜巴巴的瞧着公岑词,嘟了嘟嘴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