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心中所思所想,裴子清就是一笑。
在更高的层面上,低层次生命的想法就如同掌上观纹,可以浏览和查阅。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相信自己就是天命主角,真命天子,整个世界都绕着他转。
观着这气,裴子清就看得出来这人的大致『性』格,不肯居于人下,还很是狂傲。
这观气是看他的气质到底如何,不是直接观察气运,是看一个人的修养、『性』格等诸多因素在外界的显现,也就是“诸内形于外”。
看起来没有多少培养的必要。
以灵眼看去,能够很明显的看出他那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机,就算不用灵眼察觉,但本身的精气神就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不一样。
杀戮的罪业在他头顶上徘徊,还有几许推动世界发展的功德。
他也的确有一些优势,超越当前时代的见识和来自异世界的知识让他有了一丝掀翻这个世界的可能,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
只是,他真认为诸神就是傻子吗?如此明目张胆的展现出超前的技术。而且最重要的是本身的力量不够就出来闯『荡』。
没有任何的基础知识,就表现出与当前世界画风明显不一致的力量,无疑是取死之道。就连裴子清也是经过一番遮掩才传播开来的。
或许给他一定这时间他能够发展出远超,这个时代水准的庞大部队,以庞大的人数来推平一切。
不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的功德还没有大到能够让天道蒙蔽裴子清的感应的程度。
林枫到底还是小看了神的威能,毕竟就算是在原来的世界也不过是底层,信息的不对称造成的巨大差距让他不能轻易判断这一切。
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位域外天魔,以神袛的权能读取世界的记录,探查着他过去的痕迹。
虽然他也可以算作是域外天魔,不过现在已经接入世界,可以算作是世界的一份子,更是掌握了权限。
时光的沙漏倒转,记录被探查,痕迹被追踪,借助神袛的权柄,超越现在的境界行使世界的给予的权力。
时光的片段缓缓展开,岁月的痕迹向前追溯。
幼年时就被抛弃,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些呆呆傻傻的,五六岁的时候,没有多余的食物,经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
看到这里还没什么惊奇的地方,就跳过这段浏览过去世界的记录也是需要耗费神力的。
到七岁时,好像是觉醒了记忆,一下子变的聪明起来了,就用了一些小计,把一群孩子坑到野外,被吃了。
天『性』凉薄之人,或者说,他从没把人当人看,只是当小蚂蚁一样看待,随便就可以用热水烫死一大群。视众生为草芥,更是杀伐果断,前后杀了本部落二十多人,仰仗火器的威力屠杀了一个小部落。
到了这时,已经没有任何必要看下去了。
“大神,你把我盯着看干嘛?”林枫强装镇定的做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背后的冷汗打湿了衣襟。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哈哈,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什么异世界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他装傻充愣,妄图蒙混过关。
这是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言,但他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裴子清话语的含义,不禁战栗着。
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而未知代表着神秘。对于不了解的东西,自然有着恐惧。
来自异世界的来历,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最大的秘密,如果有必要的话,直到棺材里他也不打算泄『露』,没想到竟然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只是看着那如同刀剑般冰冷,直指人心的眼神,好像把他从头到脚都看个通透,一切伪装的外表都被通通剥开,就感觉从后脚根到脊梁骨都是冰冷的。
难道他看穿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切的饶幸和不安被揭开,这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慌张是没有用的,打?肯定打不过,那就只能拖下去了。
“其实,如果你不像这样疯癫的话我还可以放过,不过估计以你的『性』格也活不了多长,看来现在只能替天行道了。”裴子清看着他,淡淡说到。
这是要图穷匕见了吗?
火器被他紧紧握住,“砰砰砰”的子弹声响起,火光冲天而起。
“想要我去死,那你就先去死吧。”林枫癫狂的吼道。
不过很显然,这没有任何作用。
裴子清的身影如同一个虚妄的幽灵一般在火炮的间隙穿过。
子弹壳飞起,穿过裴子清。
如果这么简单的攻击就能伤到神袛的话,那他的修行不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其实,不论是法力、神力或者说龙气,都是能量。
所以统治万千百姓的朝廷才能镇压天下,龙气才能禁绝万法。
如果真让他积蓄起来了,杀之说不得还要耗费一些功德,还要受反噬。
不过能量是一回事,运用又是另一回事了。对于法则的作用,可以让火器完全起不了作用。
“律令:死亡。”裴子清淡淡的说道,黑『色』的光芒四『射』,不是建议也并非讨论,而是如同宣告即将来临的未来一样。
远处冥府,洛竹感应到自己的力量被调用了,她先是眉头一皱,后又很快舒展开来。
“原来是裴哥哥吗?不知有什么事要办呢?”
黑发披散开来,幽冥的深邃重新将她包裹,幽幽深深的黑水沉浮着,洗练着亡魂的怨恨和不甘。她正在体悟死亡的力量,又陷入了沉睡。
林枫的死亡就是必然,就是接下来必然到达的结果,无人可以更改,无人能够抵抗。
神或许可以,但他明显还不是神。
一股死气从林枫的头顶升起,他这时候还没有任何察觉,只是的继续癫狂的打子弹,发泄自己的恐惧。
好像是发现这样做没有任何效果,他看到裴子清没有任何动作,急忙向后跑去。
一不小心,没看清眼前的一个陷坑,他一下就拌了一脚,滚落下去。
一道微风吹过,一个树叶飘飘『荡』『荡』的落下来,刚好遮住了他的眼睛。
路上刚好有一颗石子改变的他的方向。
这时,他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翻身一滚。
这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