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燃烧着,两方军队仍然在进行激烈的的对抗,兵对兵,将对将,煞气冲天而起,在天边凝成一片血『色』的云雾。
雨水还在下着,有时落在人们脸上,有时就落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面。
城墙上面,战局激烈无比。
“来啊,我跟你们拼了。”一个身形佝偻,右腿有病的老人直接砍了一刀过来,身上都是血。
这种决心,这种意志,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就算是老者和小孩也都扑了上来,加入到战争之中。
也许有的人会为这而动容,而动摇,但这些战士都是百战之兵,这种情况,虽然不是经常见过,但也看过多少,也就不会受到过大的影响。
“如果光靠决心就有用的话,那还要力量做什么?”
士兵脸上没有半分动容,麻木呆滞,只是依靠本能按照惯『性』砍出一刀,没有时间也没有多余的心灵来感动。
要感动的话,那就为自己的同袍和亲人感动吧,而不是为了这些敌人。
刀身未到,刀光已至。远隔三个身子的距离上,刀气刺穿这个身体还没有停歇,粘稠的血雾喷出,身上的皮甲和皮肤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轻易撕碎,余波刺穿了五具躯壳后才最终散去。
有的人一时之间还不死,身子被断成两块,在原地残嚎着,四处翻滚,血水四溅。
远处的骑兵不断突进,身形怪异,容貌非人,卷起一路烟尘。
他们越来越快,离这片战场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能接近这片战场,干涉这场战争了。
双方,都在争取时间,看究竟是先破开防御,还是仍然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
局势,也是变的越发紧张。
滚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灵气像是『潮』水一般被这一群道人引动,在原地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灵气白雾。
夏衍眼中不断有着篆文生灭演化,层层叠叠,千千百百,不断生灭,不断推演着这个法阵的弱点之处。
位格上的差距无比的大,也就造成了这层防御在他们看来无比的深奥。
按照他们现在学习的理论知识来看,这一层层的结构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充满了一种和谐的美。
不过在裴子清的介入之中,他们最终还是有机会查出这最后到底什么地方是最弱的一点。
一层清光笼罩在他身上,最终经过了漫长的推演,重构和复查之后,他双眼大睁,眼中布满了血丝,终于,他看到了一个中心点,“原来是这里,大帅,我等朝这里攻击。”
道人的攻击也要与整个全局的战略相一致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来。
看着眼前坚固到极点的光幕,又看了看远方的军队,夏城眼中就有了几分决然。
在这生死之际,他却发现自身的力量越发挥洒自如,越来越能精细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青青乙木,造化神雷!”一道雷霆激『射』而出,划过天际,浩浩『荡』『荡』,直接劈到了这层光幕的核心之处。
沉默无言之中,夏城以自身的力量提起全军,奋力用枪一刺。
“咔嚓咔嚓——”就像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响起,连绵不断,这层防御,终于被打破了。
守在城墙上的士兵看着这一幕,呆呆的愣在那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有的张大了嘴巴,像是一只癞蛤蟆一样把嘴张的大大的,直接把手中的兵器放了下来。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有的士兵全身颤抖着,直接倒了下来。
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直接涌了进去。
在地面上的军队正在展开角逐时,世界的深层次也在展开属于他们的战争。
“青玄殿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认为你有逃生的机会吗?”敖明脸上充满了一种得意的笑容,好像已经对后面的局势完全把握了。
黑水涛涛,广无边界,缠绕了上来,化成一条条水蛇,生出毒牙,丝丝吐着蛇信子。这些毒蛇都带着一种腐蚀的力量,丝丝消磨着青天的灵气,这就是用软刀子割肉。
“说真的,青华殿下,你又何必再这样支撑下去呢,九乃数之极,凑齐九方神国,我现在已然成就真神,虽然仅仅只是假格,但现在已得大势,你现在算是危在旦夕,要不干脆投降如何。”
“哈哈,任你天数加身,神通法力如何了得,但到了现在,还不是得灰灰在这法阵之下,劝你一句,还是投降了好,虽然不能像以往那样自在快意,但好歹也算是保全了『性』命。”
“就这点阵势,还难不倒我。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的话,其实你并不是龙族吧。”说到这里,裴子清的目光转为深沉,面『色』铁青。
“哦,为何这么说,你又有何根据呢?”领头的“敖明”『露』出一个耐人琢磨的笑意,就默默站在哪里,也不过多的言语,但攻势却没有丝毫减弱。
“因为龙族他们现在并不是天地间的主角,神道才是这世间的主流。就算是对我有敌意,也并不会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攻击,神道大能可不是吃干饭的。就这样不加任何掩饰,就来攻击一位殿下,虽说神道是山头林立,内部不和。到就这样明摆着攻击一位殿下,几位星辰之主还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裴子清智珠在握,从容谈到。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还真是聪明呢,真不愧是天命之子呢,的确而且老实说,可是到了现在,就算是猜到了又怎么样呢,你又有何方法能破此局?”
说着,“敖明”的脸部就像是水面上的水波一般『荡』漾着,身上笼罩的『迷』雾散去,最终重新汇聚成一个截然不同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披羽衣的神人形象。
赤金的瞳孔之中,有着火光在流动着,头上的王冠极尽华丽和绚烂,披着自身华丽的羽衣,原本的遮掩全部放开,神威赫赫,浩瀚博大。
“大阵已经布好,到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淡漠虚无的眸子看向了裴子清,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你这是在拖延时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莫非你就真的认为我没有什么底牌吗,就把我当成个死人了。”
“我只能说,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裴子清见到这个场面,只是一笑,然后将真正的攻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