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这时候,裴子清的脸上就带着一抹意味难明的微笑,“因果前定,得失自偿。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既然你已经出手,那就不要怪我了。”
纵然是化身被灭,计划受到阻碍,这时候也没有在他的心湖中掀起一丝半点的波澜。
往事种种,似水无痕。
接着,裴子清的右手轻柔的向上一翻,向空中一抓。
一道微茫的灰『色』气流出现在他手中。
一眼看去,就发现这道灰『色』的气流中隐藏着无数的细线,无数的丝线缠绕在一起,这是因果。
什么是因果?
顾名思义,产生了原因,按照事故发生的正常逻辑,就会诞生结果。有因就有果。
常人自然是无法观察到这道细线的,但这对于他来说,这却不成问题。
一道道无形的细线连接着裴子清和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各样的存在,有的是微不足道的凡人,有的是高居天上的神袛,形形『色』『色』,千姿百态。
这时候,一道粗壮的细线被裴子清从这纷繁复杂的细线之中挑了出来。
十分精准,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的同时,而又保持着小心翼翼。
“即便我现在只是真仙,目前还没有成为地仙。从单纯的体量上来说,我的动作对你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不过,现在你既然对我出手了,那就会产生痕迹,而既然留下了痕迹,那就可以追溯。”
“你我的体量虽然有着极大的差距,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我等都是仙神,还没有存在不能逾越的差距。那么,就可以干扰。”
裴子清的手上升起一点清光,整个手掌都变成了一种晶莹透明的状态,然后沿着丝线抓了过去。
“轰——”的一声,突然间,一颗星辰的虚影就出现在裴子清面前,浓重的血『色』笼罩在这颗星辰之上,隐约间,可以看见无穷无尽的杀劫之气升腾而起。
当这杀气出现的一瞬间,裴子清一旁的花草就开始慢慢枯萎,生机渐渐暗淡下去,仅仅只是片刻不到,这些花草树木看起来就要全部枯萎下去。
“天地杀劫,这是想要染指这股力量,从而让自己得到晋升吗?”裴子清眼神清明,一瞬间就明白了兵主正在做什么。
只是瞬间,就有一道清光如水,一层薄薄的清光升起,遮蔽了这颗星辰的虚影与外界的联系。
天地杀劫,是这个世界的劫数凝聚,如果能够得到这股力量的话,想必成为古神也不算是什么大的问题。
“不过,你想的未免太美了一点。如果你保持一种圆满无漏的状态的话,我反而找不到什么下手的机会。这样一来,反而让我找到破绽了。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一场席卷整个天地的杀劫,会是这么容易就能够控制的了的吗?
就算是把自己的国度升到天上,成为星辰,也绝对不可能容易!
他在融入这个大势之中的时候,肯定是举步维艰。想要继续前进,每一步都是十分的困难,想必兵主这时候一定在维持一种艰难的平衡。
如果这时候都不落井下石,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裴子清目光幽幽,眉宇间满是从容不迫,“我现在是不能对付你,但是其他神袛可就未必啊!”
裴子清握住手中的灰黑之气,向空中一抛,顿时,这道灰气就沿着无形无质的因果之线前往了兵主的所在。
而根据因果的联系,其他神灵也因此得到了一些消息。
“至少,就目前来说的话,荒现在就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我也就赢得了一些发展时间。只需要短短的十年,就可改变这个世界的局势,就可天翻地覆!”
纯粹到没有丝毫杂质的眸子里,是掌握一切的从容。
“只是,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究竟能否给我留下这点时间呢?”
一声悠长的叹息渐渐低落下去,直到最终沉寂。
…………
天穹之上,一颗血『色』的星辰之中,兵主的脚上正横放着一把诛神剑,修长的剑身上,正刻着两个神秘难言的古字,“诛神”,这是这个世界最古老的一种语言,也是最初诞生的语言。
仿佛是无穷无尽的红光从天外而来,晕染了这处时空。
血『色』,越发的浓郁。
他正坐在一个神座之上,神座上刻着无数兵器的烙印,冰冷的神座却反而让他感到舒心。
无穷的力量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然后被他所同化,涌入他的身躯之中,涌入到他的国度之中,让他变的更加强大,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血『色』的力量在让他强大的同时,也在污染着他,劫数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怨恨和恶意,让银白『色』眼眸的边缘逐渐染上一层血『色』。
不过只是一个刹那之后,这点血『色』就被吞没,掀不起一丝半点的波澜。
在那对冰冷无情的银白『色』眸子之中,映『射』着无数杀戮的场景,无数的战争,无尽的战斗。
“圣哉!圣哉!亿万兵戈之主,无尽战争的主宰。我至高的神啊,您卑微的信徒又挑起了一个部落的斗争,这是战争的胜利,让那些虚伪的和平去死吧!”
“杀杀杀!杀掉这些伪神!吾主至高!”
……
他的信徒正在掀起天地间的动『乱』,挑起各个部落间的战斗,让原本微不足道的矛盾开始逐渐加深,变成一场非死不可的战斗。
“哦,原来是选择反抗了吗?直接出手拒绝荒的旨意,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你就必定会被荒针对,看来也脱离不了陨落的命运。”
银白『色』的眼眸突然一动,他就看到了裴子清之前的所作所为。
“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盟友了,只要我在暗中默默潜伏到最后,就可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只需要再潜伏一段时间,等到整个世界都燃起战火。”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抚『摸』着放在膝盖上的剑。
突然之间,他的内心感到一阵不安。
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超出他预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