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有功德这一个说法吧……我这样做的话,一定能够凑齐这件事所需要的功德。”
夜主耸了耸肩,语气变得轻快了起来,“至于说代价,我想最多也不过是沉睡一段时间而已,最多也就是几百年而已……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大家就不用多劝了。”
“更可况,以我一个人来拼掉敌方的主将,这笔买卖无论如何都算得上值了吧?”他轻轻一笑。
夜主这样慢慢说来,他也确实有着他的理由,大家确实不好多反对。
“你的身体真能承的住吗……也好,你自己心里面也多少应该有一个把握的,我也就不多劝了。毕竟,它已经来了。”
洛天一心里默默嘀咕着……陛下不是刚才还在我身旁吗?
我这要抱的大腿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人影了?
“一切要靠自己,这场战局我不会出手……”
看样子,洛天一这时候也就只能指望夜主这时候能不能成功了。
她心中很是无语,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过来。
反正不过是一具分身……而且她这一路上来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的确,它已经来了,这个时候,就把一次都交给我吧,毕竟,这件事总要有人做的。”
“我们都容不下这次远征有任何失败的可能。”
夜主此刻『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不局限于右腿了,而是扩展到了身体上的更多区域。
血红『色』的鲜血已经从体内迸溅而出,赤红『色』的光辉依旧十分绚烂,但在乐不弃的进攻下,他在短暂时间内组建起来的防御还像是一层纸一样薄。
“我现在的这条命,可不仅仅只是我自个儿的,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失败吗?”
乐不弃的确没有辜负了他的武道。
以无上大力,破尽世间万法!
在这时,地火风水已经逐渐演变为八卦,汹涌澎湃的能量洪流就像是煮沸的汤水一样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乐不弃的躯体已经完全瓦解,他将自身存在的本质融入到了这一道洪流之中。
这样一来,这道洪流就如同是从天空倾泻而下的星海一样,延伸到视线都无法达到的远方。
并且这道铺天盖地的洪流并非是无主的,它有着自身的意志,而这个意志已经把他们这些人紧紧的锁定在了一起。
在这种无法形容、无法反抗的洪流面前,夜主他们十一个人虽然算得上身躯庞大,但是从各式的体积来看,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一片片漂浮在流水中的浮萍。
从这浩浩『荡』『荡』流淌而来的能量洪流之中传来了这样的话语,语气中同样带上了一丝嘲讽,“苍白的话语,没有任何力道。”
“这样看来,你刚才所说的一切话语,都仅仅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说完这句话后,乐不弃再也没有说任何话,有时就这样沉默着,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看到这样的场面,这种一瞬间就能把他整个人掀翻的宏伟巨力,夜主并没有感到丝毫恐惧,或者说……他的确有可能感觉到了恐惧,只不过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而已。
那样不是弱了士气吗?
他反而笑了起来,笑的十分灿烂,接着语气一转,变得庄严而肃穆,“有请陛下法旨!”
说完这句话后,夜主同其余的十位地仙级别的存在都默默低下头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乐不弃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这开天辟地的洪流能速度已经很快了,这时就更是提升了一个等级!
一道刻着金光的法旨从他们十一人的体内涌现而出,像是一个真实不虚的幻象。
然后迅速变成了真实。
这层飘渺不定的金光逐渐沉淀下来,最先出现的是金『色』的外围花纹,总体来说是一层繁复而又华丽的云纹,有金『色』和白『色』两种颜『色』。
在两边的最外层出现之后,接着金光便继续蔓延着,像是狂野生长的水草一样迅速为这个新出现的法旨填充它本应该有的细节。
右下方的印章像是刚刚印上去一样,朱红『色』的印章薄薄的,占用的面积很小,但能够让人明显看清楚里面写的几个篆文。
而放在最中央的是四个规规矩矩的大字,全用『毛』笔书写而成。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除了『毛』笔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书写工具了。
夜主抿着嘴唇,随着这法旨的越加真实,他的脸『色』也就越是苍白。
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一片青『色』,连站稳都有些站不住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如朕亲临!”
森严、冰冷、浩瀚……
乐不弃眼神一动,就加快了速度。
等到这四个字完全出现之后,他已经快要倒下去了,他惨笑一声,腰板依旧挺直,“我最放不下的……就是那批祭祀我的部族了,你们可要帮我照顾好了。”
“说实话,能睡上个几百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接下来就有你们忙的了。”
他轻轻一笑之后,浑身就化作一片青烟。
其余十人的脸『色』都或多或少有些难看。
这可是他们的同僚。
到了现在,就已经折了两个了。
虽然派来的都只是分身,但是这两人都无疑伤到了本体。
他们心里也不高兴。
洛天一目光冷冽,看向了乐不弃,“杀!”
“杀!”
“杀!”
……
法旨上的四个字大放光明,镇杀向乐不弃。
裴子清这道法旨是他在天仙时所写的。
这样一算,倒也不是太欺负人。
四象之气被金光包裹,浩浩『荡』『荡』的能量洪流迅速缩小。
在这时,乐不弃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无所谓的话来。
求仁得仁而已,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武道不弱与任何人,任何道!
只不过——是因为他弱了而已。
金光没有话语,没有波动,乐不弃剩余的残余意志立马被炼化,不剩片缕!
两个世界的存亡,战友的死亡……让他们几人没有耐心来听他说什么武道,什么破碎,就现在来说,只需要消灭他就可以了。
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是,武者就习惯于在生死之间突破自身,印证大道。
只不过,你玩一次命是可能会赢。
但是这次数一多了呢?
一次、两次、三次……总有失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