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要从过去出手吗?”
“这个想法很不错,只不过也注定不可能成功。”
“事实上,最开始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做,因为这种事明显……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按照他们两个人的智慧,应该不会看不出他们两人这次行动会带来怎样的一种结果——注定是徒劳无功的一次行动,而且说不定还会触怒到我,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有些不合他们两人的地位啊。”
裴子清有些揶揄的笑着看眼前水镜之中映出的景象,抿了一口茶,轻声笑道。
“这么看来,他们两人很蠢了?”洛竹靠在裴子清的肩膀上,很自然的握着他的手。
“对呀,他们注定是徒劳无功。”
洛竹的嘴角勾起一缕笑容,像是在说一句根本不怎么重要的话一样,“那么,要杀了他们两人吗?”
裴子清靠在长椅上,目光放松,“事实上,在现在,我并不愿意主动对他们两人出手,因为他们对我有恩。”
什么恩呢?
他现在是取得了太乙的成就,可他同时无论如何在过去都是九州的一份子。
无论如何,他们在过去保护过他。
“话说回来,小竹,为何你这次成为至高神之后,你的杀『性』就变得如此大了呢?”裴子清笑了笑。
“因为……你可是曾经说过要保护一切众生,庇护一切众生的,不是吗?为什么你现在能够直接说出这种话来呢?”
听到这句话,洛竹嫣然一笑,白了裴子清一眼,在她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能够倾倒一切众生的魅力。
自从她开始掌握自身的能力之后,那种步入死亡、和死亡本身合二为一的魅力就开始渐渐被她自身控制,然后逐步将这种不属于她自身掌握的存在化为她的掌控之中。
在显『露』出这个充满魅力的笑容之后,洛竹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用手捧着额头,将手伸进眼前的水镜,搅拌着里面的波纹。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真正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突破了而已。”
“事实上,我的初心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只不过是……我所看到的世界改变了而已。”
“那是什么改变了呢?”
“现在可不能告诉你,这种事是只属于我的一个小秘密。”洛竹轻巧的站起身来,来到裴子清的背后为他『揉』捏肩膀。
重新回复了以往的天真浪漫吗?
稚子之心?
或许是这样吧。
既然她不想说,那就暂时不问吧。
“也好,那我就暂时不问了。”
“不过,裴哥哥,你为什么也变了呢?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你现在就会想要杀掉他们除掉后患吧。”
“一切杀伐都是随心所欲的你,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这所谓的恩情吧?”
“小竹,这次你果然进步了很多啊。”
裴子清的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在裴子清那单薄的身躯之中,有无数纯粹皓然的力量在流转,并且每一刻都在不停的继续向前跃升,每一刻都要比前一刻强大。
随着时光的向前推进,他正在不断的变得更加强大!
事实上,这个理由给或者不给,对裴子清来说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一件事。
一切只看他心中是否愿意而已。
在成为太乙之后,所谓的因果已经他已经能够直接无视了。
至于功德和罪孽的区分,在这一刻也不是不能转化。
业火化金莲,菩提变烦恼,这对裴子清来说都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
“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成功。甚至于,他们连我的过去身都见不到。”
裴子清看向了水镜,“这是最清楚不过的差距,不是力量上的,而是在境界和存在的本质上的差别。”
天帝和道君在时光之河中跋涉,但一次次却都是无功而返,没有丝毫作为。
“这里不行。”
“事到如今,还是不行。”
“已经是第三百五十二次了。”
就像是遇到了某种方向上的修正力那样,他们两人的每次都会出现某些莫名其妙的失误。
“就算是他们两个天仙,对我来说也是可以忽视的存在了。”
“圣人之道,随世而移。因为事物的具体情况发生了变化,所以我对待万事万物的方法自然也好同时产生变化。”
“放在过去,他们还是我的对手,我的盟友或者说是有潜在可能的敌人,但是到了现在。”
裴子清话头一转,“小竹,假如你是一个大人,你还会对一个小孩子生气吗?就算是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锤子挥舞着,你觉得你心中还会有什么恐惧的吗?”
太乙这个境界的变化比之前修行所有境界的变化都还要大!
如果说之前修行所产生的变化最多就像是蚕虫化茧,蝴蝶翩飞的变化。
那么在从天仙蜕变到太乙的那一刹那,自身的存在本质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的种种都还是在人世间的范畴内发生变化。但是到了太乙的境界,就已经超越了这个浩瀚无垠的人世间。
就像是从一幅画中走进现实,从一个画、一部作品、一首乐谱中的人物变成真实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人。
整个世界已经成为了一个游戏,而他已经超脱于这场游戏之外,成为了棋盘之外的人。
“这当然不会,一个大人怎么会和小孩子计较呢?”洛竹自然回答道,“就算小孩手里拿着锤子,也不可能对大人照成威胁啊。”
“对我来说,他们就已经变成了一群小孩子。甚至于,我们间的差距已经比起小孩和大人之间的差别还要巨大。”
对于比起的裴子清来说,他已经可以做到真正的看众生为平等了。
为什么说众生平等呢?
因为一切众生都位于我之下,所以——自然平等。
“并不是说我看不起他们,而是说这本来就是一个现实。我们间的差距——至少他们在现在是追不上来的,已经是天和地的差距了。”
“现在,他们对我的威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想要改变过去,完全不可能。
就如同是无论用树枝波动水面多少次,水面的前进方向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一样。
未来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