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良正了正脸色,摇头:“没事,我和她不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见过几次。”
“哦~”沈风挤眉弄眼的,觉得他们关系不简单。
汪良脸色不变,问他:
“怎么提起她?”
沈风走到沙发边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她找我要你的电话。”
不等汪良说话,沈风又八卦起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啊?”
“你想多了,我和她也不认识,又没说过几句话。”
汪良说着,想到梦境,觉得那个,不算吧?
沈风见他说着发起了呆,直觉肯定有秘密。
“行吧,不说就算了。”
“我也不知道宋元薇找你干嘛。”
见汪良抬头了,沈从眼睛转了转:“要不,我把她的号码给你,你自己打电话去问?”
他原本是开玩笑,结果汪良点头了。
“好。”
他这一点头,沈风直接坐直了身体,十分诧异:
“真要啊?”
“我还以为,你连号码都不会给人家呢。”
汪良向来如此,所以,接到宋元薇电话的沈风,也不问她为什么要号码,只说让她等等。
汪良瞥了他一眼,走出浴室,拿起桌子上的笔。
“号码。”
沈风报完号码,汪良就挂断了视频。
“真少见。”
沈风摇摇头,接着给宋元薇发个信息告知一下。
宋元薇才接到信息,还没打开,就有电话拨进来了。
“你好。”
“你好,我是汪良。”
接到汪良电话,宋元薇反倒不知怎么开口问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没说话,汪良就问了个问题。
“你,平时做梦吗?”
宋元薇眼睛一亮,猜想他肯定也记得梦里的事:
“你也是,对吗?”
“没错。”
汪良直接回答了,宋元薇就直奔主题:“你那天在梦里是不是一直喊我叫‘哥’?”
电话那头准备问下一个问题的汪良,沉默了。
好尴尬。
不过这尴尬只持续了两秒,汪良便正了正声音,云淡风轻地道:
“没错。”
“宋小姐找我,是想问这个?”
“对。哦,我的重点是,为什么我们的梦能互通?”
汪良的尴尬她感觉到了,不过,对于昨晚梦里的事,宋元薇表示理解。
“是互通了,为什么?”汪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你经常做噩梦吗?”
电话这头的宋元薇点了点头:“对啊。不过,你那个不算是噩梦吧?”
他不是还倾诉了心结,又表达了对哥哥的怀念吗?
而且,他的梦也没她的恐怖啊。
还是说,他还有别的恐怖梦境?
“对我来说,这算是噩梦。”
汪良语气很平静,他对逝去的哥哥已经释怀了一半,另一半是对始作俑者的执念和自责。
“过去是,现在,不算噩梦了。”
他几乎每天都能梦到他哥,但对于无法释怀的他来说,在梦里也并不敢看到亲人身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哦。”
宋元薇回想起来,梦境里,汪良在她面前不止念叨了好几遍,眼里也是泪水盈盈的。
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能问问,你是不是也去找杨志,看过心理方面的问题?”
宋元薇这么一问,汪良的脸直接冷了下来,他缓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是我。”
“那是……”
宋元薇想起了汪良一直念叨的哥哥,后边的猜侧的话她没说,但汪良主动聊了起来。
“是我的错。”
“当年……”
汪良提起了杨志的诊所。
他说,自家哥哥喜欢女性装扮,自20岁开始,除了正式场合,在日常生活里都喜欢穿女装。
但家里人很反对,想让他哥恢复正常,却担心说的话会打击了孩子。
于是就让汪良找找这方面的专业医生。
当时还在服役的汪良,虽然不干涉哥哥的选择,但对于女装这件事是万般的不理解。
所以他便去问了从医的好友,也就是沈风。
“沈风说,这算正常行为。”
但心理是否有问题,要来看看才知道。
他哥倒也坦然,去就去吧,他自己什么样他是知道的。
也就是他哥去见了沈风,汪良才知道,哥哥的女装不是偶然起意,也不是短期的事。
“我哥,从小就喜欢女装,只是受外界看法和教育的影响,便没有表露出来。”
“那怎么想通了?”
“我不清楚,但我哥是真的很坦然的穿女装。”
虽然在他家人看来很突然。
“我哥只是喜欢穿女装,他还是喜欢女孩。”
若不是这样,汪良的父母以及汪良,也不会想着矫正他的思想。
沈风当时就说了,这也算是种特殊爱好,他哥很正常。
汪良还是相信沈风的,后来看着大哥的女装还觉得别扭,但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耐不住家人的压力,汪良便和哥哥一起,到沈风提起的杨志诊所去。
说到这里,汪良语气沉重带着点懊悔:“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去。”
原本只是问诊,没想到,却遇到了蓄意制造的意外。
“当时我们刚出诊疗室,另外一个等候室里,突然有个患者,冲了出来。”
那患者发狂了,拉着好几个走道上的人,往等候室里拽。
被拽的几人,有病患,也有病患家属。
“我哥也被拽过去了,被那患者拽到了窗户边。”
宋元薇问:“掉下去了?”
“对,都掉下去了。”
“没有人拦着?”
“有,但是那患者力气大的出奇。”
当时可是有五六个人围了过去,被拽的几人还挣扎了。
“很诡异,一个人,拽动了四个人。”
更诡异的是,刚开始,被拉扯的四人还有挣扎,等到了窗户边,却突然一起朝窗外跌。
“那只是个二楼,下边也有不少枝叶茂盛的树,掉下去的五个人都没事,都只是外伤。”
“那怎么就……”
宋元薇觉得疑惑,刚睡醒的依兰飒,正好听了几句,猜测,脑部‘受伤’了。
汪良接着道:
“但他们都疯了,连同里边的两个正常人。”
事故创伤可以理解,但那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疯了还不是最后结果,一个周后,这几人都先后因为大脑衰竭而死亡了。
可当时他们摔下去时,并未砸到头,检查也没有问题。
家属自然怀疑是不是杨志做了什么手脚。
“警察来了,取了监控,看到的疑点很多,但不足够作为证据。”
顺着疑点去查,但什么都查不出来。
杨志的诊所,除了厕所和更衣室,每一个地方都有监控。
“那名发狂的患者,只有她一人坐在里边等候。”
“在她发狂前的二十分钟,杨志进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