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仰头看天。
有的在观望,有的直接往金光柱出现的地方奔去。
而有部分人,在辨别出金光出现的地方时,面色瞬间煞白。
“是,是当年……”
“当年大灾难开始的地方!”
俊楼里,窦安在看见那金光出现时,心里隐隐有感。
“或许是他们……”
他转身快步走到另外一边,透过窗户,看向后院。
后院里一直深居简出的大老板,也出来了,面色同样难看。
“怎么回事,谁去那边了?!”
有个矮他半截的男子凑近他:“大哥,那地方没人敢去。”
大老板厉声喝问:“你们派出去的人,是不是误动了什么?!”
“不可能,那地方,没人敢去啊!”
矮个男子抬手发誓:“大哥,我敢保证!当年那事后,谁还敢靠近那地方!”
“轰隆!”
天空一道响雷起,但这天却十分晴朗。
后院站着的人脸色十分难看。
“快去瞧瞧!”
大老板和矮个子跑回屋里去,没过多会儿,就包头包脑地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包袱。
窦安在楼上冷眼瞧着两人悄悄地从偏巷出去。
“报应来了。”
“终于来了。”
一处偏僻的院子里,红姐也站在二楼,透过窗户看向这耀眼的金光柱。
“这一天,终于来了。”
“唔……”
红姐的嘴角有血丝溢出,滴落到褐色地板上。
“师父!”
端药进来的小叶急忙跑过来。
“师父,喝药。”
红姐拿起碗,把粘稠的药汁一口喝尽。
“咳,咳。”
药汁黏喉,红姐咳了几下,小叶忙把准备的温水递给她,面露担忧:“师父。”
“我没事,活这么久了,也该到入土的时间了。”
小叶一听这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师父!”
红姐放下碗,抬手拍了拍小叶:“哭什么呢!咱俩一起入土!又不会丢下你。”
小叶顿时瞪大眼睛:“师,师父,我就不用了吧……”
红姐一巴拍上他的脑袋:“怕什么,又不是真的去死!”
说着,红姐跨步往楼下走去。
小叶跟在她后头小跑:
“可是,咱们到了那边,真的能适应……”
“不试试,怎么行?”
红姐头也不回,下了楼,推开左厢房,拉开地窖的盖板,爬下去。
盘坐到光滑的木板上,红姐让小叶坐到对面,闭上眼睛:
“现在就静等了,希望他们给点力。”
这下边的人在静等,而上边的人,却着急地往金光柱那里跑去。
“果真是涌河后边的墓地!”
俊楼大老板带着矮个子站在河岸百米处伸着脑袋往那里望,但不敢上前去。
“这块地方的酸雾不是消散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大老板话才落,那雾气更浓了,原本还可以瞧见河岸环境,现在啥也看不见了,只能通过那金光柱来判断方向。
雾气一浓,围观的人群纷纷往后逃。
“酸雾!”
“大难又来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有人开始逃回城内,有人想走,却害怕得动不了。
而有的人,在观望。
这些人,是沉土乡来的人。
“难道说,真的,要成功了?”
“从来就没去努力过,怎么可能成功。”
“可是,不是说,曾经……”
人群中年长的沉土乡人及时制止了他们的讨论。
“那也只是传言,酸雾就要蔓延过来了,先往后撤退。”
酸雾确实在往四周扩散,大家急忙往后撤退,裹上防护的披风。
俊楼大老板和矮个子也跟着他们一起撤退,拿出他们的防护外袍披上。
矮个子凑近大老板耳朵:“大哥,他们会不会,也参与了……”
他话未说完,就被大老板给一巴掌按到嘴上,把剩下的话给盖消了。
沉土乡的人有不少耳目聪慧的,矮个子的话虽没说完,但他们听到了且本来就知道不少事,凑合猜一猜,也猜出了个大概。
于是,等众人发现那酸雾在前方十米停下不再蔓延时,大老板发现,他们两个被人包围了。
看着这些面部特征明显与空浮城不同的人,大老板也猜测矮个子的话被他们听到了,但他一点儿也不惊慌,只同周围人一样,观看前边沉沉浮浮的酸雾。
人群中,人人心思各异,而酸雾里,依兰飒四人和婶子却统一了意见。
时间回到金光柱上天的那一刻。
金光柱一出,距离它最近的婶子明显到察觉了不同。
金光只是纯粹的金光,并没有同酸雨一样具有强烈腐蚀。
婶子面庞上的苍白一扫而空,他走上前,伸手靠近金光。
“唔!”
手一下缩了回来,捂住心口。
难受,非常难受,但又带着一点舒畅。
就好像身体里里外外被大刷子刷着洗干净了一样,痛并快乐着。
婶子面上浮现笑意,嘴大咧,想大笑。
下一秒,他就被从天而降的四人给压倒了,还是层层垒高的那种。
婶子抖着手扒地,想爬出来:“我……”
起不来,又爬不出去,他想出声让压在后背的人滚下去,又出不了声。
关键是,后背的人都晕了。
“要命……”
最上头的依兰飒最先醒来,跳了下去,先把颜莎抱下来,同时抬脚,把颜博和汤篁推到地上去。
婶子身上压力一轻,空气争先恐后地冲入肺部。
他大口呼吸,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瘫坐地上:“嗬!差点就断气了!”
“对不起啊兄弟。”最后醒来的颜博拍拍婶子的肩膀。
婶子抬眼一看,熟人啊。
“大博,你怎么在这里?”
等颜莎转过头来,婶子更是一惊:“这是小莎?”
“你们怎么从那地方出来了?!”
婶子好像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一样。
他这问话引起了汤篁和依兰飒的注意。
“你知道我们从哪里出来的?”
刚才他们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非地上爬出来,他怎么能够分辨几人从哪里出来?
四双带着怀疑的眼睛唰唰盯着婶子。
“这,这……”
婶子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就在他越来越急时,浓雾忽起,并且飞快地朝四周蔓延。
婶子嗅着空气中丝丝芳甜,感受身体的变化,瞪大了眼睛,惊喜道:“是消酸雨的甜雾!”
与此同时,汤篁和大小颜脸上显露出古怪的神情。
依兰飒不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