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没有人。”
薛楼伸手一拂,冰池面上笼罩着的浓雾散开,露出了整个冰池的水中景象。
除了一些冰凌,池底再无他物。
薛楼手一抬,几条藤蔓从袖口飞出,扎向池底,把那些冰凌都扎碎。
“尘和去哪儿了?”
薛楼转身看向墨飞,她能感觉到尘和就在这里,就在这十米范围之内,可她找不到人。
依兰飒精神力向外探出,同样能探到尘和的精神波动,但这波动时有时无,且位置多变。
而且……
蹲在池边探头望的墨飞站了起来,朝薛楼道:“我去问问师父,看看是不是他给尘和师兄挪位置了。”
依兰飒抬手拉住墨飞,指指冰池:“这池底是不是有机关?”
墨飞一脸茫然:“机关?”
依兰飒解释道:“就是地洞,或者暗道之类的。”
“哦~”墨飞恍悟,随后摇头:“不可能,我从小就在这里玩儿,也没看见什么入口,能有啥暗道。”
说着,他转头问风静方丈:“方丈,是吧,这里就一个冰池。”
风静方丈却低头沉思,然后抬头。
他想起了一件事:“静言曾经说过,冰池有段时间的池水高度不对。”
但经过他们多次排查,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没过几天,冰池的水又恢复了。
风静方丈抬头看天上明亮的太阳:“真巧,那天也是月圆之夜的第二天。”
墨飞低头瞧水位,还用手比划:“可是这冰池的水位也没有变化啊?”
薛楼闭上眼,头发微张,几秒后又贴回后背上。
她用手指着四周:“尘和就在这里。”
风静方丈:“大家先分头寻一寻,墨飞,你去找静言。”
“好,我这就去!”
墨飞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可是他挨个寻,也没有寻到静言的身影。
“哎?奇怪,师父去哪儿了?”
墨飞又跑到其他院子里,问了其他的师兄师弟,都没人看见静言。
“不对啊,尘和师兄在冰池时,师父多半时间都是守在院子里的啊,难道说,师父带着师兄出寺庙了?”
墨飞跑到寺庙门口,望着长长的阶梯,顿住了脚。
“这要往哪儿找去啊?不行,我得先去告诉方丈!”
墨飞又一溜烟往静言的院子跑去。
结果,这一进院,脚刚跨过门槛,就被扑来的冷气给冻了半截脚,脚面上瞬间有冰凌出现。
“呀!冷!”
墨飞赶紧把脚缩回来,想用拳头砸碎上边的冰。
“哦嚯嚯,疼!”
冰没敲下去,他的手直接红了。
脚上的冰冷一路窜到了心口,墨飞打了个冷颤,赶忙拖着脚跑回自己的房间,寻了工具解决冰凌,又从床底拖出大厚披风裹上。
“真够奇怪的。”
跑向静言的院子,墨飞刚到院门,正在挖砖扒草大伙儿,都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墨飞被这么多投来的视线吓得往后一跳。
“怎,怎么了?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不等大伙儿回答,他自己就注意到了不对的地方。
“哎,怎么又变热了?”
脱下厚披风,墨飞正觉得凉快,忽然看见大家站了起来,表情震惊且防备地看着他。
“怎么……”
话未落,墨飞自己就‘duang’地一声倒地了。
他变成冰块了,并且在失去意识前,他还看见了自家师父和师兄。
代超跳了起来:“人呢?怎么不见了?”
代离藤蔓上手,左右环顾,防备突然袭击:“刚才有只手把他拉走了!”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都相互对视。
依兰飒:“我看见的,是一只拌倒墨飞的脚。”
薛楼眉头微皱:“他是自己倒下的。”
梦知:“嘿,怎么每个人看到的还不一样了?”
梦知看到的,是墨飞一直站着,只是突然消失了。
风静方丈:“这院子古怪。”
依兰飒回头望向冰池水面,拍拍薛楼的手,准备让她把她放下来。
但薛楼却是没松手,直接抱着她跳到了冰池里去。
依兰飒:够迅速。
不止够迅速,还知道她的意思,难道就因为她也曾附身骷髅藤,所以薛楼能立马会悟她的意思?
梦知伸出去拉人的手抓空,急忙喊:“哎,怎么跳下去了,那冰池水很冷的,能把人给冻僵……”
但,池里的人不仅没被冻僵,还游得非常灵活,而且越游越深,都快瞧不见人影了。
梦知疑惑地伸出手想探探冰池水,一碰就缩了回来:“嘶,啧,冻死人了。”
他一拍脑袋:“忘了,她俩不是人。”
风静方丈沉思:不对,就算不是人,能够待在池里不呼吸,但也应该会被冻得游不了啊?
这时,代离惊叫:“哎!怎么不见了?”
代超:“人是突然消失的!我一直盯着她们,唰一下,人就没了!”
风静方丈运转体内元力,强化与整个寺庙的沟通联系,几秒后,他也跳了下去:“速速寻人,大事不妙!”
“哎!师兄!”
梦知探头望,瞧瞧旁边几人,抬手掐诀,拉上代离代超两人。
“一起寻!”
代超:“哎!我不会水啊!”
话刚出,就吞了几口冰水,差点把他给冷死。
代离抬手塞给他一颗取暖珠,梦知挥挥手,三人体表有光覆盖,周围的池水瞬间被隔开。
他们向池底游去。
但这一游,却游了两个小时也没游到底。
可冰池池水,才六米高啊!
“这里绝对不是刚才的冰池。”
依兰飒被薛楼抱着跳上池边,精神力探出,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却多了几分死寂。
精神力往四周放,荡开了笼罩在院子里的雾气。
薛楼抬脚走到门边,用指甲戳戳门框,上边的木漆扑潄漱掉落了几大块。
依兰飒:“这么破败的门口,完全不可能是刚才那个院子。”
所以,她们这是到了哪个异空间去了?
可是,为什么会与静言的那个院子一模一样呢?
“不止这个院子,恐怕整个寺庙都一模一样。”
薛楼指着院门外边的景象,确实和寺庙里的完全相同,但那分破败,又可以把两者区分开来。
“去外边看看。”
薛楼抱紧依兰飒跨步正要走出去,忽然有哀嚎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