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星阑不仅细心教了他罡气化形的诀窍,更说出了当年无痕公子与湘西四鬼的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手。
最初在夏子桀的猜测里,魅影神功是类似斗转星移那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或是乾坤大挪移这类卸力打力的功夫。
只不过其更完全偏于化解和防守,并不能借力打力,所以在进攻杀伐方面上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按星阑所说,无痕公子多年前曾会过湘西四鬼的魅影神功,侥幸胜了半招。
魅影神功初时交手确实让人觉得无懈可击,无从下手——无论如何精妙的招式,强大的功力,都会在四人配合下化解于无。
幸好无痕公子精通星相易数,奇门遁甲,最终让他发觉了魅影神功并不是单纯的一门武功!
其实它是结合了身法、轻功、卸力之巧、阵法、幻术的一个综合。
这门武功要多人去相互配合,才能练成,施展之时化解数倍于自身的高手功力与招式。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湖近百年来,只有湘西四鬼练成了这门武功,只因他四人孪生兄弟,得以心意相同,论配合无人能出其右。
魅影神功其中卸力之法、幻术之处且不论,轻功身法也无迹可寻,但个中关键的阵法却让无痕公子寻到了破绽之机,才得以胜了湘西四鬼半招!
“照你所说,罡气化形也是用来对付魅影神功的?”这一点倒是夏子桀万万没有想到的。
星阑冷声道:“当年家师只胜了半招,终究不能算是赢了湘西四鬼,回来后就苦心钻研罡气化形之法。
湘西四鬼也因为这半招的原因,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并说只要知晓此破绽,再有罡气化形之能,就能破了魅影神功!”
夏子桀点点头,心中却未尽信,且不言星阑所说可能是假,纵然是真,这么多年过去了,湘西四鬼会没有半点进境?
说不定魅影神功在阵法上的那点破绽,早就被湘西四鬼给补全了。
不过没有把握的话,夏子桀也不会有此行,毕竟魅影神功在进攻杀伐上的能力不行。
纵然到时破不了魅影神功,夏子桀自认如果想走,湘西四鬼也拦不下自己。
二人行到码头尽头时,星阑忽然又道:
“湘西四鬼的轻功身法都不在你我之下,故而那处破绽一闪即逝,务必把握好时间!
你也算我半个徒弟,若破不了魅影神功,可别坏了我师父无痕公子的脸面!”
“得了吧——我也教了你武功,咱们互不相欠!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是无痕公子的徒弟?”
夏子桀颇有些无语,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她半个徒弟了,星阑的罡气化形确实一度让夏子桀感到了惊叹。
但了解过后,才发现不过如此,只是在心中微微感叹了一下无痕公子的惊才绝艳之处,惜其受于位面世界的梏制,否则一定会有更高的成就。
他自认现在的练成的阿鼻道三刀,便是朱无视也要暂避锋芒,要对付星阑并不是什么难事,且不说他本身也已经练成了罡气化形。
“这里已经被我家主人买下,闲杂人等还请退去!”二人方到船前,立即便有万三千的家厮前来阻拦。
夏子桀不由暗暗点头,不亏是天下第一首富,连一个小小的家厮都有这般气度,不过说个不好听的,也就是狗仗人势罢了。
“我二人是万大官人的旧友,还请通报一声!”夏子桀笑道。
那家厮还礼道:“二位可有信物,好让小人呈去通报!”
“信物……”夏子桀微微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星阑,只见她亦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呵,即是旧友,焉能没有我家主人的信物?阁岂不是信口胡言?
江湖皆知我家主人财大势大,仗义疏财,经常散财相助一些能人异士,其中也不乏你们这种人……”
那家厮说着,便有两锭成色上等的银子抛了出来:
“能找到这里,也算是本事,不过我们家主人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但他也说了,不论什么人有困难寻上门相求,都不得吝啬相助,这五十两请收下吧!”
夏子桀咧嘴一笑,接过了那两锭银子,那家厮却是面带些不明的意味,似笑非笑抬手,恭敬的示意夏子桀二人离开。
嗤!嗤!
两道嘶风破空之声传来,闻声望去时,两锭银子死死钉入了横在战格上生铁杠上。
夏子桀露了一手,那家厮立时如临大敌,不断后退呼喊,险些站立不稳,身后却来一人扶了他,眼神却是死死盯着夏子桀这边,显然看出了夏子桀是个高手:
“二位要寻万大官人,可是有什么事么?”
夏子桀负手冷笑道:“自然是要事!若不是看在他万三千的面子上,刚才那两锭银子,就打在这狗奴才身上了!”
那大汉忽得双脚一错,拧腰转来,一手横肘带着呼啸罡风,一手攒成凤头,破空声有如哨子儿的尖锐嘶鸣。
夏子桀见其近两百多斤的身体,居然舞动的这般轻盈,便多了几分重视,随即单脚轻挑,正扫中其腰间。
那大汉却在半空间收了气劲,耸肩缩颈、圆背束身、几乎要压缩成了一个肉团,猛然震臂轰击而来!
“神猿通背?原来是白玉禅师的传人!万大官人的手底下果然是非同凡响,个个身怀绝技呀!”
夏子桀还在出言夸赞之间,并指为剑,剑气罡风啸聚旋绕,自其双拳轰出的空隙间点去。
嘭!
双拳间轰击而来的罡风当即便被提前引爆,那大汉立即被冲击飞出,落入了江里。
楼船上的人纷纷欲要动手,那家厮见状却摆手止住了众人,连忙对夏子桀赔罪道:“还请息怒,小人这就去为二人通报!”
“这天罡元气果然厉害!”夏子桀小试牛刀,尝试了一番那日曹正淳用天罡元气提前扰乱并引爆他剑罡的法门,果然没有教他失望。
不一会儿,那小厮又自楼阁里出来,快步走到夏子桀身前,恭敬道:“我家主人有请,二位上船吧!”
夏子桀瞧也不瞧那家厮一眼,径直上了船,心中却是暗笑道:“好个万三千,素不相识,挥手就是五十两!
万三千你有钱任性是吧,今天夏某人就叫你出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