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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去向

    苍梧派是坐落在金陵城外不远处的梧桐山上,是金陵第一大门派。作为金陵的第一大派,门内不仅有八百内门弟子,若是连同外门和杂役算在一起,足有一千五百余人。


    可不论它如何了得,都只是凡俗间的武术门派,朝廷想要灭它,不过是翻手间的事情。


    门派的现任掌门人赵怀仁是个八名玲珑的“玉珠子”,私底下与官府的来往也颇为密切,官府给苍梧派作为朝廷的庇护伞。也正是如此,方才能任由他们发展壮大至今天的规模。


    赵怀仁掌管苍梧派,曾定下一条森严铁律,那就是:绝对不许门下弟子与官府发生任何冲突,否则按照门规,废了左臂逐出师门。历年来,苍梧派的弟子都谨守门规,没有谁会主动招惹官府的人,官府的人也不会为难他们,两边相安无事十几年,倒也都各自过的安稳。


    今日,赵怀仁正在书房与妾切磋棋艺,随口聊着成文的事。前两日老三回了门派,在得知他并未通过天师府的入门资格之后,并未太过恼火,这件事仿佛在他意料之中。修道不成,那就修儒学,不论如何,总得做个成绩出来,眼下让他到书房闭门苦读圣贤诗书去了。苦读三年,待到三年后的秋试再考,若是中了榜,也好脱离庶民的身份。


    殊不知,正有一阵狂风骤雨在头顶酝酿着。


    赵怀仁正捏着白子思量,忽然门外弟子在门外扣响了门,语气带着些焦急:“报……报告掌门,郭大人亲自到访,已经到快到山上来啦。”


    “什么?郭大人亲自登门?”赵怀仁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似乎对郭大人此番突然前来有些不明所以。向来都是郭大人派人来请他到府上,像今日这般亲自登山的事可是少得很。


    随手将白子丢回棋盒,起身出了房门,面色严肃,问那名弟子:“他一人前来的?”


    “郭大人并非一人前来,除去六名守卫,还另有面相陌生的一男一女陪行。”


    “哦?有外人?”赵怀仁想着,多半是郭大人又在帮人给他送徒弟来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朗声笑着往门外迎去。


    在门外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从石坡下果然见了郭大人领着一对男女往这边寻来。赵怀仁急忙到门前十步外,笑呵呵的迎了过去。


    “郭大人今日亲临寒舍!真是让怀仁受宠若惊呐。”赵怀仁哈哈笑着,请着郭御林往门内走去。


    郭御林看他笑容灿烂,心里的火气反倒更剩了,若不是公主还在他们手中,当下就该和他撕破脸皮啦。按捺住了心头的冲动,冷哼一声,在赵怀仁的带领下入了堂屋。


    赵怀仁见他面色不悦,也不敢随便挑开话头。只得亲自沏了一壶茶,为郭御林续上七分,赔笑道:“郭大人来的正好,这些霜白是我那犬子成文从崛莲山带回来的。这可是稀罕之物,一年的采茶时间也有那么几天,早了晚了都不成,故而茶香味也要更为浓郁些。”说着,将茶盏捧在郭御林的手中,谄笑道:“您是茶道名士,且尝尝这茶如何?”


    李孝清自顾,轻抿一口茶水,微微瞥一眼郭御林,淡淡的笑道:“茶是好茶,只是为何这茶里会有一股狗屎味?”


    赵怀仁猛然抬头扭向李孝清,面色带着浓浓的怒色,很快怒色隐下去,反而挤出一抹笑,问道:“这好好的茶何来的狗屎味?小友莫不是品错了?”


    李孝清认真的摇了摇头,笑道:“赵门主长时间与他共处,应当是习惯了。故而品不出,可是旁的人却是品的真切。”


    “小友话里有话啊,你有什么话还请直言,我赵怀仁可从没做得什么恶事。”赵怀仁眼底深处带着层层寒霜,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望着他,说道。


    “好,那晚辈也就开门见山的讲了。”李孝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接着讲:“这几日,你儿子赵成文可是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赵怀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是为了那村野女子来兴师问罪的?这等事情不光彩,心想着等那逆子玩儿够了就放她走,眼下人家却寻上门来了,心里暗骂老三净给他惹祸端。


    面上的不自然一闪即逝,赵怀仁面不改色的摇头否认道:“我那三子前日方才回了门中,舟车劳顿,哪里有心思带什么女子。”


    “是吗?”


    赵怀仁眼睛眯了眯,笑道:“公子可别在别处受了屈,到我这儿来讹诈。金陵城谁人不知我的门规严厉,能纵容他们行那等恶事?”


    李孝清嘴角笑意勾了勾,目视着手中的茶盏,微微晃了晃里头的一律茶叶渣滓,说:“你可知道那女子是什么来历?”


    赵怀仁心头一跳,不过依然面色镇定,冷哼道:“公子的话,真是教老朽有点听不明白,什么女子?什么来历?”


    “绑架亵渎当朝的公主殿下,你应当知道是什么下场吧?”


    “什么?公主?”赵怀仁手中的茶盏一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茶水四溢。眼中闪过浓浓的惊慌,嘴巴不住打着哆嗦,求也似的躬身到郭御林身旁低声问:“郭大人,他说的可是真的?”


    郭御林压着胸口的怒气,故作沉着的低声讲到:“怀仁呐,你先将那女子请上来,倘若不是公主,一切都好说,若真是公主,你们就陪个罪,我帮过你周旋着点儿,还能保你门派安然。”脸上的神情乍看去,果然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赵怀仁留意着郭御林的表情微末,二人相交共事十多年,没有谁对谁是完全信任的,眼下也多留了个心眼儿。若是那女子不是公主,不就好办了吗?


    “快去把少爷昨日请到府上来的姑娘请到这儿来。”


    老管家是个洞察微末的行家,跟在赵怀仁身边这么久,自然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不一会儿功夫,老管家从门外戴了一名村姑打扮的女子进了门。恭声道:“老爷,姑娘带来了。”


    “嗯?”郭御林望着那女子的神色,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面露不悦,斜撇了赵怀仁一眼。


    李孝清只是抬眉望了那女子一眼,嗤笑道:“赵门主莫非拿个府内的侍女就想来糊弄我?”


    这话叫老管家停在耳朵里,脸上露出一丝惊色,暗暗称这男子好锐的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赵怀仁背上冷汗直冒,向郭御林投去求助的目光。郭御林哀叹一声,压低声音劝到:“怀仁呐,你就别在玩心思,这位大人是专程保护公主,顾其安危的,他正是得了实证才来寻公主殿下,你可莫要把他真的惹恼了。”


    “可是我那孽子昨晚已经把公主殿下给……给……哎……。郭大人呐,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呀,我这门派上上下下一千多号人命都系在她手里。”赵怀仁几乎是在哀求,知道事情是捂不住了,一颗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心,砰的一下跌入了故地。


    “你就放心吧,皇室的人在乎颜面,若是文成能讨得公主的欢心,说不准还能攀龙附凤,有一番成就。”


    “好好好,我就听你的,我亲自去请公主殿下。”


    赵怀仁亲自往西厢房疾步走去,刚到门口,便听得见里头一阵甩摔瓷砸玉的哭喊声。这屋子里的东西有好几件是有些年代的古董,现在定是已经被那女子给砸坏了,赵怀仁脸上挂着一抹肉痛色,急忙让管家把房门的锁子打开。


    亲自推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飞来一只瓷瓶,正对赵怀仁的脑门,赵怀仁心头大惊,赶忙侧身一躲。背后穿来“哎呦”一声痛呼,管家左手抱着那件瓷瓶,右手捂着额头的血口,跟了进来。


    “哎呦,姑奶奶,你别摔了,别摔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赵怀仁张开双臂,挡在女子面前,哭喊着求到。眼下知道了她的身份,莫说是求,就是让他跪下,赵怀仁也不敢有半点的异议。


    那女子相貌要比一般的村野女子多了三分野性,昨夜失了身,心中的怒气顿时引燃了她的天性。对着屋子的东西就是胡乱一通打杂,赵成文似乎颇为享受她桀骜不驯的模样,任由她泄愤,也不加阻止。


    “咦?这门锁谁打开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呵斥声,赵成文哼着小曲正走到门前,却看到门锁被卸掉了,顿时大恼,望着院子里的小厮喝问:“我的小娘子要是给跑了,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正在铲雪的小厮急忙停下手头的活计,跑到跟前低三下四的弓着腰垂禀道:“回三少爷的话,是老爷吩咐管家打开的。”


    赵成文微微一愣,双手朝着房门推去,“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撞在两侧的柱子上。朝屋里望去,赵成文顿时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屋子里,赵怀仁张着胳膊拦在小娘子的面前,看上去仿佛小娘子不依,他在老鹰捉小鸡一般调戏这女子。


    “爹……,你房里那么多妻妾还不够你玩乐,居然跑到这里来,连我的女人也要抢占!”到底是昨夜与那小娘子有了夫妻之实,赵成文早已将她视如别人不可触碰的东西,哪怕是他老子也不行。


    赵成文气冲冲的冲进门挡在女子身前,张口就来了一句。


    “啪……。”赵怀仁扬手就是一耳刮子狠狠的抽在了他左颊上,脸色气的通红,低吼一声:“你个逆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


    “蠢事?”赵成文嗤笑一声,讽刺的望着面前的父亲,说:“这原来是蠢事?当年你把我娘抢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在做蠢事!直到她死的那一天,都没有迈出过苍梧派一步。”


    赵成文是赵怀仁三十岁的时候抢来的一名换做夏禾的女子所生,直到他六岁那年,疯疯癫癫的夏禾跌入荷塘溺死了。自从那可怜的女子得了疯病之后赵怀仁便再没睁眼看过她,对于她的死甚至看做只是死了一只碍眼的苍蝇。


    “住口。”赵怀仁听的他一番话,怒斥一声,甩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殷红的鲜血从嘴角往外直流。


    那女子见老爷动了真火,吓得她小脸一白,刚刚举起的瓷瓶没能托紧,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这才将盛怒之下的赵怀仁意识到了此行来的目的,扭头望着地上的那只三彩花瓶,脸皮狠狠的抖了抖,却不敢发威。


    “姑娘,随我来吧。”赵怀仁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收拾,无心思顾及那女子脸上的呆愣,大步跨出了房门。


    李孝清把玩儿这儿手里的白色羊脂玉,那赵怀仁去了有半个时辰,他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是不论如何,现在都必须沉住气,否则被那赵怀仁察觉到不对劲,想要救出公主可就难了。


    “吱呀……。”管家从外头推开门,赵怀仁脸色还留着些怒气,急忙换上笑意,谄媚的望着郭御林,道:“郭大人,公主殿下我已经带来了。”旋即将身后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让到了二人眼前。


    “小女子木晓晓见过两位大人。”那绿衣姑娘看道桌旁的二人眉眼中的威严,猜得必然是官府中人,急忙拜了一礼。


    郭御林登时愣住了,扭头和李孝清对视一眼。李孝清微微摇摇头,面色越发森寒,手掌握着茶盏用力捏下,白色的杯子混着茶水化作湮粉流在了地上。


    “赵门主,你在考验我的忍耐度?”


    赵怀仁满头大汗,望向李孝清,两手一摊苦叫一声:“李公子不要无赖好人,这两天我那逆子就带了这么一位姑娘回来,若这姑娘不是你说的什么公主殿下,我实在是交不出什么别的人了。”


    说着,又望郭御林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郭御林和他打交道十几年,从言语中能粗略的断出此人并未说谎。


    “贤侄,你看这……?”


    “是吗?你或许不知道。不过你只需把赵成文唤来便可直到他做过什么,我今日若是查不到公主的下落,哼哼……,这个苍梧派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李孝清不信崛莲山的客栈老板回骗他,他也不是不信赵怀仁的话,只是赵成文至今没被唤来,若要得知公主殿下的踪迹还得他才行。


    赵怀仁知道眼下二人没了顾及,心里大呼不妙,老谋深算几十年,居然被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给算计了。如今只能暗暗祈求那逆子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祸事。


    “快去把那逆子给我带到这儿来。”


    ……


    崛莲山脚下,一名带着缝了补丁僧帽的小尼姑牵着马儿入了镇子。这镇子不比前些天,眼下有一般的店铺关了门,街头上的百姓也是稀稀疏疏的。偶然会有一两个白衣小道背着柴到街头来卖,用卖柴的钱到米铺或者店铺买几斗米扯几尺布,这清净的生活确实是道家所崇尚的。


    下山前净莲师太曾交代妙音:直接到崛莲山上的天师府去寻那男子,只要把信物和李玲儿交代的话带到就好。


    这是修道之地,路人见得这小尼姑长的好看,不论男的女的纷纷侧目看过来,细语一番。


    “咦?”妙音摸了摸脑勺,望见一个黄衣道士担着两担柴往这边走来,看他的样貌似乎与寻常的道士略有不同,眉宇间透着几分贵气,在往他的双腿望去,小腿上绑了两片铁瓦,每走一步都会稍稍顿一下。


    妙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动迎了上去,笑着问道:“小道士,你不好好走路,怎地腿上要绑两片铁瓦?”


    男子抬眼瞥了她一眼,面色平淡,嘴巴张了张,只突出两个字:“修行。”脚下不停,往镇子的一处小酒楼走去。妙音见他不怎么言语,顿时来了兴致,牵马跟了过去。


    “掌柜的,两担柴给你送来啦。”


    紧接着,柜台后赶忙跑出来一位体态臃肿,个头矮小的小老头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些碎银子,笑眯眯的交到男子手里,为他递了一杯茶水。


    “陈道长真是辛苦了,快把这碗热茶饮了解解渴。”


    这里的民风淳朴,即便是生意人,都带人和颜悦色。


    “你姓陈?”妙音跟在他身后,方才微微留意到那老掌柜的话,顿时露出一分喜色,又问:“你可知道天师府有位叫陈峰的男子。”


    男子饮了茶,放下茶碗,扭过头望向她,依旧平淡的问:“你找他做什么?”


    妙音听他的话,似乎是认得陈峰的,面色大喜,急忙走近了些讲到:“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不能。”男子一口回绝了,扭头便往崛莲山上走去。


    妙音好不容易寻到个认得陈锋的道士,怎么会轻易放他走了。急忙将马儿托给掌柜的借放在马棚里,急忙背上布囊跟了上去,笑嘻嘻的跟在男子身后,讨好的问道:“我听那掌柜的叫你陈道长,你莫非就是陈峰?”


    男子微微瞥了她一眼,辩称:“我俗家姓陈,道号九幽子。”


    “九幽?你师尊怎么给你起这么个道号?”妙音一愣,她很清楚道家对幽冥的避讳,寻常人怎么会用幽来给自己命名,况且九乃是道家极数,九幽起步就是地府最深处?


    男子不理她,脚下沉,走的并不怎么快,走到绝壁下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腊月已经快要过去了,这一年又到了岁尾的时候。九幽扯着铁链,欲要攀上,忽然身形顿了顿,微微偏了偏脸,平淡的问道:“你方才说有事要与那陈峰交代?”


    妙音急忙点了点小脑袋,面露喜色,讲道:“我是奉了一位叫李玲儿姑娘的嘱托来寻他的。”


    “嗯?李玲儿?”九幽眼中微微带上一丝柔软,转过身望向她,语气也柔了一分,问:“她现在在哪儿?怎么会劳你来传话?”


    妙音嘴角划过一丝皎洁,心里暗道:哼哼,猜到你与那陈峰有关系,还装蒜。旋即从包袱里翻出一只绣着两只锦鸳的荷包,说:“玲儿姑娘现在在峨眉山,她受……她受了净莲师太的邀请在那儿游玩,只因走的急,怕你下山寻不到她,故而劳我跑这一趟。”


    九幽望着她手里的荷包,一把夺过放在掌心仔细翻看,上面的鸳鸯绣的歪歪扭扭的,也只有她才能绣成这般模样。讲荷包握在手心,缩回袖中,望向妙音回了一句:“你且回去吧,荷包我会代为转交给他。”


    “哼,你们这些人,得了好处就翻脸不认人,我这一路大老远跑来送信,结果连个谢字都捞不着就得回去。”妙音不是娇弱的小女子,见他扭头就攀岩而上,嘟着小嘴巴愤愤的骂了一声。


    九幽不理她,双手紧握铁索,脚蹬在绝壁上,一个呼吸便爬上了崖顶处。


    妙音嘴上发着牢骚,却眨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抬头多望了一眼九幽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心里暗叫他一声冰疙瘩,眼睛望着崖顶停了片刻,眼珠一转,跳着往山下去了。


    “掌柜的,给我一间房,我要住店。”


    小尼姑摸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柜面上,让掌柜的为她在楼上开了一间客房。妙音盘坐在桌前坐着今日的功课,刚念了几句经,脑子里便闪过那九幽冷冰冰的俊俏面庞。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脑子里满满都是他的模样,挥也挥不掉,本想着多留一日,待明日九幽下山的时候询问陈峰的回应。可现在来看,也许自己留下并不单纯是为了李玲儿的嘱托。


    ……


    金陵城苍梧派,李孝清面色森冷的盯着赵成文,寒声问道:“在崛莲山下客栈里,你绑的那名女子现在何处?”


    “你怎么知道?”赵成文惊异的望向他,他知道那件事做的十分隐秘,除了自己和那几名贴身护卫,并没有惊动别的人。


    赵怀仁脑袋顿时一阵晕眩,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逆子真的做过。心里不住的喊着:完了完了,苍梧派这下彻底完了。


    “快说,她现在怎么样了,又身在何处?”


    郭御林也脸上带着怒意,喝骂道:“快点从实说来,若是那女子无事还好,倘若出了事,我也没有办法再保你们了。”


    赵成文能被称作金陵五公子之一,到底不是个傻子,怎能听不出事情的严重。眼睛闪了闪,急忙说道:“在半路的时候,她被一个老尼姑劫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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