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随着战肆泽的一声高喊,迟滇生侧身躲过暗箭,不等他询问战肆泽如何:“你怎……”
而一旁的战肆泽忙看向闵至痕:“阿痕有没有事?”
闵至痕拍拍战肆泽的手摇头:“无妨,你注意敌手。”
战肆泽看向尖叫四散的人群,看着黑木与鬼面对敌:“捉活的。”
迟滇生抿嘴不语,就在他摇头时。
战肆泽朝迟滇生挥了一胳膊道:“这种时候你还在神游,是摆明了给他们下手?”
迟滇生一愣,而后露出笑容:“小肆连担忧也要说成这般。”
战肆泽今日没有佩剑,连同骨鞭也未带,她看着愈发多的黑衣人,远处隐约可见冷箭拉弓,而黑木与鬼面二人虽然依旧应对轻松,但他们也无法顾及他们三人。
战肆泽朝一旁得艳红幔顶看去,她一跃而起扯住红幔一端,手臂一抖,数丈之长的红幔被战肆泽扯下,于此同时,弓满箭出,黑夜中,冷箭泛着寒光直击迟滇生!
漫天的红幔落下,原本轻盈的幔布,此刻在战肆泽手中无懈可击,红幔破开天际,以游龙姿势挡下所有冷箭,战肆泽落在二人身前,将成缕的红幔扯开,当做长鞭,袭向暗杀者!
红幔上残余的冷箭被战肆泽甩给暗杀者,而后,战肆泽翻身低就卷起地面掉落的冷箭,冷箭在空中旋转一周齐齐射向他们!
迟滇生看着以一敌百的人,那一刻他再次笃定自己非其不可:“小肆~这样的你……真令人心颤啊。”
闵至痕只有些担忧,他看向迟滇生的神色暗自叹气:“倘若你不那么出色,只我一人知晓该有多好……不,你合该如此……笑傲天下。”
迟滇生与闵至痕心思不同,又相同,他们齐齐看向招招杀人的战肆泽,眼里似乎再容不得其他,眨眼睛,单方面屠杀已经告一段落,战肆泽解开扔掉缠在手心的红幔。
战肆泽浑身来不及收起的杀意,惊到了赶来的众人,这一刻,众人心声一致——战肆泽就是生在刀尖上的王,是游走死亡地处的王。
战肆泽用指腹揉掉脸颊上,不慎沾染的一滴血:“赶的那么晚,来看热闹都不及啊。”
戚祁看向邪里邪气的战肆泽:“这下好了,邪乎被挑起来了。”
石代郎忙朝迟滇生跪去:“来迟一步……恕恕罪……”
战肆泽嗤笑一声,摆手示意活的那人压上来:“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撬开此人的嘴。”
石代郎哆哆嗦嗦朝迟滇生看去:“这这……皇……皇……”
迟滇生摆手捂着心口:“好痛……交由她处置,先回了……”
战肆泽走到下跪的石代郎面前:“不是恕罪吗?得赎才能恕啊~”
石代郎抿嘴特别气愤:“你是不是报复我不小心发现你的女儿身……”
转身离开的迟滇生一顿,他猛的扭头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你如何发现的。”
石代郎看着迟滇生沉下去的脸,自个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这……”
战肆泽摆手不在意:“放心好了没看到什么,否则我已经剜了他的眼。”
迟滇生咽下自己都没看……他收了沉脸笑道:“那便好……查明后报给我。”
战肆泽点头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一群人,看向还跪着的石代郎:“你怎么不跟去?”
石代郎擦着汗:“我怕死。”
本听介意的闵至痕一乐:“他是摸清你的脾性,倒是觉得你好相处了。”
战肆泽左手扣着腰带:“以为我不会杀人?不,不会杀你?”
石代郎忙爬起来朝众人追去:“回见回见……”
闵至痕看向战肆泽,为她理了理发丝:“可知他们是谁派来的?”
战肆泽示意黑木压上人先走,自个和闵至痕一道并肩:“这就要看冲谁来的,想让我死的就那几个,让他死的可多了去了。”
闵至痕也知晓似的,他在脑海里一一排查:“谁能知晓我们来此?且这等布局如此快……”
战肆泽负手走着,任由风吹:“依北境下,东苍的手确实能伸的那么长,但若要立马召齐人手不太可能。”
闵至痕一手在前一手在侧,闻言点着头:“朝廷的人又有谁那么大势力?相府、裴将府?还是其他……”
战肆泽不在意得摇头晃脑:“见得多了也就这样过了,最后总会查到点蛛丝马迹。”
闵至痕心疼得看向战肆泽:“你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战肆泽咧嘴一笑:“照我爹的说法,都是给我练手的。”
闵至痕想起她的身边是有人护着的,便点头:“说的也是,但……明日便走,今日也被饶的没了兴致,日后再来一趟?”
战肆泽点着头:“定然如此,还有好些地方没有带你去,以后再来,就只有我们二人来。”
闵至痕笑着点头:“好。”
……
在无人知晓得一处暗角。
“全军覆没?虽然已经料想……但你们不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吗?”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拨弄着一把泛着冷光匕首,透过微亮,此人竟然就是振北离开的云天!他摩挲着手指,侧过头看向跪在地上颤抖的人。
云天用匕首敲打着面具,发出清脆声响:“你在害怕?没有完成任务你就应该有这个觉悟才是~”
一击一击声响落在黑衣人耳里,犹如霹雳:“主主……唔……”
云天一个甩袖,匕首飞了出去,径直落在黑衣人心口,待黑衣人没了气息,一旁站在另一个人,他上前拔掉匕首,用衣摆擦干净朝云天走去。
云天看着捧着匕首的人,笑出声:“袂心~还是你最得我心啊。”
名为袂心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与袂总管八分相似的脸,白皙似乎是他们特有的魅力,从外表看,他较袂总管高那么几寸。
闻言,袂心嘴角带笑眼眸流转闪烁,轻启嘴唇:“那是袂心的荣幸。”
云天拿起匕首插回鞘内,朝袂心低身:“他们还活着~天下也没乱……虽然并不会碍着我们吧,但还是心里不爽,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袂心面上收笑微微欠身:“请您放心,您的意愿便是袂心的意愿。”
云天这才直起腰,将目光转向外面的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