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妍把自己关在谷仓的第一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定远侯府世子、兵部主事聂云烨夜袭徐溪军中军帐,挟持韩国公后成功撤离。当夜快马加鞭,赶赴皇都,将韩国公压至焱武帝面前。
就在百姓拍手称快,以为兵乱即将平息时,徐溪军一鼓作气,把云治军赶回鱼龙口。半残的徐溪水师堵在鱼龙口,让云治军动弹不得。
焱武帝压下已拟好给聂云烨升官的圣旨,朝会上轻描淡写骂了定远侯几句。
功过相抵。
看似定远侯府,无痛无痒。但徐溪军与云治军的对峙重新回到起始点。之前战死的将士们白白牺牲了。
“让你到战场上历练,不是让你没头没脑地冲到前锋送死!为了救你,打乱了防御军阵!”暴怒中的定远侯举起鞭子,往二儿子聂风阳身上抽去。
聂风阳跪在地上,咬紧牙关硬扛下鞭子。
等定远侯的气消了些,他匍匐在地辩解:“大哥不先给爹通气,突然绑走韩国公,致使徐溪军疯狂反扑。徐溪军攻来太过突然,前线没有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定远侯的火气又冒了起来,“老子打了几十年的仗。只要战争一天没结束,对方没有投降,军中前线和斥候就没有懈怠的一天!没反应过来的人只有你!”
定远侯又想挥鞭,瞧见儿子后背衣服破碎、血迹斑斑,把鞭子扔地上,背着手气呼呼地在军帐中打转。
“再打你,你姨娘又要哭哭啼啼了。你大哥为何不事先透露风声,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聂风阳倔强地直起身子,一脸愤恨,没有丝毫的悔意。
定远侯心中一声长叹,为了侯府,他不能再偏袒二儿子了。
“你大哥是定远侯府世子,将来整个侯府会由你大哥接手。我给你和你姨娘留下一笔产业。等我百年之后,你们离开云治州避得远远的。你回自己的别院休养,爹会给你活动一二,外放当官去吧。”
聂风阳酷似云姨娘的脸上浮现狠厉的表情:“因为聂云烨,爹把我赶出家门不够,还要我离开云治州?!”
“啪!”定远侯一巴掌,扇了个响亮的耳光。
“混账!这是和你爹说话的语气吗?看来以前是我把你宠得太过了。来人,把聂风阳给我扔出军营!”
聂风阳在将士们冷漠的目光下,狼狈地离开军营。被赶走之时,他握紧双拳暗中发誓,一定要风光回来。
消息很快传到聂云烨耳中。
“知道了,继续监视。再给细做一份赏银,让他们找机会逃离徐溪洲,隐姓埋名安分守己活着。”聂云烨咬住绷带,包扎伤口。
夜袭敌方军营捉住主帅,他也付出不小的代价。损失了十位狼骑兵,人人带伤。重伤的至少得休养半年以上。
“世子,您的脸也该上药。”聂固提醒。
聂云烨的左臂被砍了一刀,脸上被韩国公抓了四道血印。
“不用。”聂云烨皱着眉沉声道,“把死去兄弟们的抚恤金一文不少的交给他们家人。若他们家人愿意,可搬去风门集生活。”
想了想,补充道,“让聂固学风门村,尽快在山上多建几个村子。军中死去的将士家眷若愿意,可让安排他们到山中生活。”
聂固斟酌着开口,“世子不必太自责。云治军不伤筋动骨,朝廷不会安心。您此番操作,损兵者折将在我们可控制的范围内。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慈不掌兵。”聂云烨看了一眼试图安慰他的聂固,“我安排战死将士的家属去山里,目的想缓和与风门村的关系。聂固净帮倒忙!一帮老弱妇孺当苏欣妍的邻居,她心软,会帮衬一二的。”
被聂云烨惦记着的苏欣妍,正在谷仓埋头苦干。她把自己关谷仓没事干,琢磨出了仙器的新用法。
仙器结合空间仓库,能挖一个秘密地窖存放粮食。
苏欣妍先收走了角落里的青石板。半米半米地挖走地下的山石,花了两天时间,在底下挖了一个能存放2000石大米的地窖。
不到1000人的风门村,2000石大米能吃大半年。
苏欣妍存放好大米,重新铺上青石板。整理好衣物和凌乱的头发,打开谷仓库门。
“苏欣妍,你一个人在里面干啥呢!”
久违的高家大表姐,插着一头的金簪,叉着腰,嚣张地指着她的鼻子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