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远每天装作无事的样子在宫里逛来逛去。
但是,只有他贴身的人知道,他这并不是在闲逛,而是在记住昱朝皇宫的地理位置。
他还混迹在各个宫里的甬道里。
每天都能听见宫女太监们的闲言碎语。
渐渐地,虽然他并没有来几天,但却对昱朝的不管是从地理位置还是风土民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而且本身在宫中就有很多的消息在流通,很多似是而非的谣言或者小秘密都被谢知远知道了。
他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男人啊?
他就是像一个吐着舌头的毒蛇,一步步的靠近昱朝最核心的领导集团,然后再找准机会,把它一举击溃。
白果儿和路照邻也很是头脑焦灼。
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才能把谢知远这位远道而来的瘟神给请走。
“如果他要走的话,也只能是他自己提出要走,如果我们这样贸然的请他走,到时候宫里内外流言四起,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白果儿很理智和冷静地分析了现在的情况。
路照邻沉默的点点头。
的确是如此,谢知远的确就是一个最烫手的山芋,他们现在不知道该把他放到哪里去。
“可是你也很明白,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走的。”路照邻愤怒的砸了一下书案。
白果儿闻言也是沉默。
的确,路照邻说的没有错。
谢知远从来就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
如果没有能够夺回白果儿,那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相信你,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只要现在你的心里,是我就好了。”路照邻是一个十分豁达的男人。
他不会因为白果儿的过去,二区埋怨她的现在。
毕竟,像白果儿这么美好的姑娘,谁还没有个过去呢?
虽然对自己来说,自己的感情经历就是一份白纸。
但是,白果儿是值得被人喜欢的。
白果儿很感动地看着路照邻,很难有人会不在乎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过去吧?
路照邻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
白果儿是有怎样好的运气,才能够遇见了他呢?
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白果儿突然就懂得了。
前世那个为了自己疯狂的槐安,他的面目虽然狰狞,但是内心却是最无暇最纯净的对自己的爱。
槐安黑化那一瞬间的脸庞和眼前白净无暇的路照邻的脸庞,一瞬之间在白果儿的眼前重合。
两个人,其实又是一个人。
他们一黑一白,但是内心却一致。
都深深地爱着白果儿。
或许说,上天都看不过去,白果儿对于路照邻的前世槐安的误会,所以这辈子,它让路照邻以一个白玉无瑕的形象出现。
去除掉了外表上的桎梏,还有身份上的差距。
白果儿这才看清了,什么叫做,真心难改。
白果儿很坚定地看着路照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
……
纪暖和苍风也在因为谢知远的事情烦恼着。
纪暖整天因为这件事情愁眉不展。
苍风看了也很心疼。
“所以说,这件事最终要怎么解决?”苍风心里也暂时没有想出什么很好的解决方式。
“不知道啊,你是和谢知远不熟,他那个人,要做到什么事情,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到,我真的很怕他做出一个很出格的事情,会伤害到果儿。”纪暖眸色中全是担忧。
“那我们就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了……”苍风这也是想到唯一的办法了。
既然不知道谢知远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就只能耐心等待,等待他这只大老虎出招。
到时候,再见招拆招,把这件事情解决。
纪暖也沉默地点点头。
这的确是非常无奈的一个解决方式了。
现在他们面临的是一局死棋,唯有按兵不动,才能突破目前的困境。
……
自从谢知远来了之后,白果儿原本日日都要出门闲逛的,但是最近她都闭门不出。
实在忍不住了,她就晚上出门散散心。
总之,就是整个人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就是想让谢知远找不到自己,祈求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段日子。
谢知远也发现了白果儿的这个招数。
他每天都要故意去白果儿的宫殿附近转悠转悠。
每天都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这东宫因为太子妃娘娘不愿意出门,也变得冷清了许多。
太子殿下也变得只有晚上找时机去找太子妃娘娘了。
整个东宫的氛围都变得有些稀奇古怪。
下人们也不知道这是突然之间怎么了。
看起来像是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在故意躲什么人一样。
可是这宫里最近除了远道而来的贵客丰朝皇帝谢知远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了啊?
难不成?
这谢知远来这里并不是抱着什么好意?
这件事情的反常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渐渐地,宫里面就流言四起了。
大家都在口耳相传,谢知远来这里并不是撮合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
他来就是拆散他们两个的!
这个消息火速从东宫里传到了整个宫里。
一时之间,谢知远就成了整个昱朝皇宫的仇人。
心思敏感如同谢知远,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种改变。
他心里面的声音告诉他:是时候了,你们不仁慈,就休怪我无意!
谢知远马上着人拿了笔墨纸砚,在信纸上写着些什么东西。
在写这一封信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这微笑,让苏公公看了都觉得毛骨悚然。
陛下如今果然是脱胎换骨了!
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郎到底还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可能就是所有帝王必经的命运吧?
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权谋算计就是一生。
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也要用算计来把她夺回来。
这可当真是讽刺!
谢知远好不容易写完了那一封信,他立马差人,做了一笼子的肉包子。
挑了包子里头最圆润的那个,塞进去了那封信。
随后,他语气轻松地指使苏公公。
“把这一笼包子,送到她的宫里去,就说,是我要送她一份大礼。”
苏公公双手接过那一笼肉包子,眼神里都是躲闪的恐惧。
“是,陛下。”苏公公立马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