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奕带着小龙回到香榭园。
进了家门,沙老大兴奋的奔向自己的小窝,一屁股坐进去蹭来蹭去,看来相当想念萧瞰送的这个家。
明奕则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屋里的状况。还好,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看来锦毛鼠自己在家放养的时候,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他检查了一下床、沙发、电视柜这些木制家具,出了脏点以外,确实没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
看来这只老鼠还是挺乖的,明奕心想。
不过,它跑哪儿去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鼠笼,很显然,锦毛鼠并不在里面。笼子里的事物和水都还没有吃完,看来明奕给它准备的干粮十分充足。
直到明奕坐在沙发上,把装着死蛇的瓶子和装着小龙的袋子放到茶几上,往前一看,才发现原来锦毛鼠正在茶几上四肢伸展,仰面朝天地呼呼大睡。
明奕哭笑不得,真是山中无老虎老鼠称大王,这副大爷模样显得莫名的欠揍。
他慢慢靠近老鼠,用手揪住它的尾巴,一下把它揪了起来,拿到眼前对它说:“拉丁舞练得怎么样了?就在这呼呼大睡?”
锦毛鼠被惊醒,立刻叫到:“吓!老子正在和十几只大眼睛的美女鼠调情,被你打断了!”
“看你这点出息,也就在梦里找艳遇了。”明奕讽刺说。
“此言差矣,你怎么知道那是梦?庄周梦蝶听过没有,也许此刻我和你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此情此景才是梦。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美女老鼠们才是现实。”锦毛鼠倒立着朝明奕嚷嚷。
明奕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指着它说:“那我让你赶紧回到现实去泡妞吧。”
锦毛鼠连连求饶:“开个玩笑,你那么当真干嘛!”
明奕把它放到茶几上,它看到旁边泡在酒精里的蛇,吓得栽了一个跟头,一蹦三窜的飞上明奕的肩膀,大惊失色道:“我靠,你是嫌老子活的不够刺激吗,没事往家里带这玩意干嘛!”
“那是死的,你能不能不这么怂。”明奕不屑地说。
老鼠一听是死的,稍稍松了口气,跳下来凑到瓶子边仔细看了看,说:“一条死蛇你往家里拿干嘛?”
“废话,活的拿来你就成死耗子了。”
“此言差矣。其实老鼠并不怕蛇。”锦毛鼠仿佛忘了几秒钟前自己被吓出尿的样子。
“嗯,刚刚是傻子被吓得乱窜的。”
“真的。俗话说,蛇吃鼠半年,鼠吃蛇半年。一般在春夏季的时候,我们老鼠的确怕蛇,但是到了秋末入冬,就轮到我们吃它们了。”锦毛鼠神气地说,好像自己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就是趁人家冬眠的时候偷袭吗?倒是符合你们的行事风格。”
“偷袭怎么了,兵者诡道也,成王败寇,能赢就是王道。”说着,锦毛鼠走了两步,又看到原来旁边还有个袋子装着一条金龙鱼,一直在袋子里默默地盯着自己看,变问明奕:“怎么还有一条鱼?”
“怎么了,鱼你也怕?”明奕打趣说。
“笑话,它们只是老子的盘中餐而已。怎么,是专门买来给我改善伙食的吗?”
“改善你奶奶。你少给我打歪主意。”明奕斥责道。
“那你怎么出去几天,带回来这么多动物,是要开动物园吗?”锦毛鼠说。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明奕翻了翻眼睛说,“不过家里肯定不行,等我有钱了,我就买一块地,养上各种各样的动物,弄个非营利性私人动物牧场,怎么样?”
“我看行!”锦毛鼠也赞成道:“不过你得让我当大总管,嗯。”
“耗子大总管吗?”明奕笑着说,一边揪起锦毛鼠的尾巴,把它扔回了笼子里,说:“你把拉丁舞练好了我就考虑考虑。先给我回笼子里吧,好日子到头了。”
明奕找了个深点的盆,倒满了水,把小龙放到了盆里,毕竟还要在家里呆一晚上,袋子里总归不舒服。
本来他也想赶紧找个地方把它放生,但是香榭园附近实在没有合适的地方,别说河,连一条小溪也没有。总不能找个下水道就随随便便把它扔了。
从来不钓鱼的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京州市内的水域分布,现在为了给这条金龙鱼找个合适的环境,特意上网查了查京州河流分布图。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京州河水这么少。
虽说自己在京州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是对于京州内的河道明奕也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如果不是看了地图,他还真说不上来具体在哪里。
原来这里自古以来便是个缺水的地方,经过整个市内的河流只有一条,而且在西部地区,离明奕住的香榭园不近。为了解决京州市人民的用水困难,几十年前在东北部郊区兴建了云庭水库,不仅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庄稼的灌溉问题,还能用于水力发电,解决了周边一些工厂的工业用电和民用用电。有的时候雨量太大,还可以用于防洪蓄水,作用非常重大。
明奕看了半天,觉得这个还是把小龙放生到云庭水库比较好。城里的河流也不算宽阔,不如水库山好水好水域宽阔,海阔凭鱼跃嘛。
“你觉得呢?”明奕问小龙。
“水库很好!”小龙兴奋地说。
就这样,这天晚上明奕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把小龙放生到水库。
正好自己也很久没有出去转转了,趁着天气还没有特别凉,顺便去水库看看风景,明奕很久以前去过云庭水库,那里虽然称不上是山清水秀,但是相比城里的嘈杂,足以让人换换心情,神清气爽。
这天晚上,小龙在盆里兴奋地游来游去,对明天自己即将投入怀抱的云庭水库满心期待。它憧憬着好久不见的清澈而宽阔的河水,怀念着那些茂盛而真实的水草,幻想着和自己一起游弋嬉戏的小伙伴们,美妙的生活即将来临,这对一条在鱼缸里生活已久的鱼儿来说,实在是再美妙不过的事了。